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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之後,馮語照常走到許爍身旁,像是為了找話地問,「剛剛你好像掛了個電話,這會兒不回過去嗎?」
許爍這會兒累的像狗,不以為意,「他不急,要真有事兒肯定一百個電話挨著彈。」
馮語「噢」了一聲,又問,「又是你那個帥哥朋友吧?改天帶出來一起吃吃飯唄。」
許爍心想你這算盤打得未免太不講技巧。
「跟他吃飯,挑三揀四的。不能太辣,不能太咸,也不能太淡,必須衛生。」說完她嫌棄地噫了一聲。
馮語迴旋著話頭,「爍爍,你們這種有帥哥朋友的,都不稀罕,處多了也不覺得多帥了吧。」
許爍下意識想答「是」,但她把話咽進嘴裡。
其實不是這樣的。
許爍認為這是一種「被默認的謊話」。她承認相處久了,帥哥會越看越普,高冷男私下也變話癆,少爺的生活習慣也沒有想像中高高在上。但尤其是跟別的朋友在聊塗晨北這個人的時候,不可能意識不到那個人在外人眼裡本身就很耀眼。
有時候,她對塗晨北話語上的不屑,也會間接演變成一種隱性的炫耀。因為無法克服炫耀朋友帶來膨脹的心理,所以許爍儘可能不跟別人聊塗晨北。
馮語看她欲言又止,疑惑,「這個問題…需要思考很久嗎?」
於是許爍轉過頭,笑笑,「沒有,塗晨北挺帥的,處多了也很好。」
……
回到台里,已經是午飯的點兒,許爍還在想中午吃什麼外賣,餘光里忽然在大廳閘機外的石雕上,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帶了副黑框平光鏡,炭灰衝鋒衣,百無聊賴地歪在大石柱上翻手機,切爾西靴蹬著地撐起身子。
許爍心想,塗晨北好像真長個兒了。
她辭別了上樓的同事們,又跑出閘機口,繞到石柱後面,一隻手胡亂扒拉住塗晨北不知眼睛還是鼻子。
塗晨北也無語,放下手機,頭都不回,「許勺子,幼不幼稚……」
許爍繞回柱子前,「要是認錯了多尷尬。」
塗晨北翻白眼,「聞你這個香水味,1e1abo1o,還是暑假我送你的…」
許爍一拍腦袋,轉回話題,「說吧,啥事兒?」
「下午兩點我媽航班回牧里,叫我去接她。陪我唄。」
許爍上下打量塗晨北,怪不得今天打扮的人模狗樣,「沒空,沒見我上班啊?」
「確定不去?」
「不去。」
「這樣啊——」塗晨北拖著尾音說,「那就不巧了。我媽她這次回來,主要是帶藝人來牧里拍旅遊大使的宣傳視頻……嘶,我記得他叫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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