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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he11ip;&he11ip;玲玲姐,我刚出来上班,和红姐说好的,做不做那种生意,是随便我们自己的呀&he11ip;&he11ip;”百灵听起来委曲又倔得很。
&1dquo;红姐?红姐答应你的做什么数?你不做,自然有别人做,不听话,她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儿干不下去!”玲玲训着,&1dquo;你自己好好想想,实在不想做,就想办法找别的工作。”
&1dquo;我凭什么?我应聘进来的,我就只做按摩!”百灵急了,她没学历没文凭,连工作经验都没有,如果不在灯红,就只能去工厂的流水线上没日没夜的挣辛苦钱了。
&1dquo;哼&he11ip;&he11ip;”玲玲无奈地哼一声,好似在哼百灵的天真,&1dquo;你以为灯红给你开的工资,就买你的按摩手艺?你有按摩手艺吗?论力气,你比得过别的姑娘?比得过小飞?”
百灵还是不服气,又对了几句嘴,还是受不住委曲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
&1dquo;行了,你在我这儿掉金豆子也没用,出了社会,各凭本事吃饭,”玲玲也不耐烦劝了,&1dquo;你要是实在想不通,我也只能让红姐来劝你了。”
陶树听见两人像是要出休息室的样子,赶紧放下扫把,做出刚要敲门的样子,差点与玲玲撞了个满怀。
&1dquo;哎哟!”玲玲吓得不轻,&1dquo;小飞?你&he11ip;&he11ip;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儿?”
玲玲面色明显不是很自然,眼珠不太直接看陶树,她不确定陶树有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欲言又止的样子。
&1dquo;玲玲姐,我正找你,刚刚有个橄榄油找不到了,”陶树来之前就想好了说法,也藏了橄榄油,如果玲玲去找,会在比较隐蔽的角落找到橄榄油,不至于穿帮。
&1dquo;你们这&he11ip;&he11ip;百灵怎么了?怎么哭上了?”
百灵羞于向陶树启齿,推开门越过两人就冲了出去。
&1dquo;不用管她,哎&he11ip;&he11ip;也是想的太简单了&he11ip;&he11ip;走吧,我去找找。”玲玲不愿多说,往前走得很快。
陶树紧走两步跟上了玲玲。
&1dquo;我刚刚遇到了之前见过的一个姐姐,”陶树想了想那女人的特征,&1dquo;说方言的那个。”
&1dquo;怎么了?”玲玲稍放慢了些脚步,侧身听着。
&1dquo;我感觉她&he11ip;&he11ip;不太对,有点儿恍惚,她看样子完全想不起我是谁了,眼睛上也青了好大一团&he11ip;&he11ip;”
玲玲听了皱了皱眉头,&1dquo;那是美芳,你少和她接触,她和外面的客人不清不楚的,老跑出去,谁知道都出去接触了些什么玩意儿,你还没来的时候她就在找大家借钱,这种人,不是染了什么脏病就是吃了药了,别沾上她,也别借她钱。”
陶树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灯红还能留这种沾了毒的人,这太危险了。
&1dquo;她这样子啊&he11ip;&he11ip;”玲玲进了包间,&1dquo;迟早红姐也不会留了,这不是给灯红招麻烦吗?”
&1dquo;那&he11ip;&he11ip;要报警吗?”陶树试探着。
玲玲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蠢话,瞪大了眼睛四周看看,看到没有人了,才瞪了陶树一眼,她以往一向对陶树比较温和,这次第一回疾言厉色了,&1dquo;你疯了!把警察引到灯红怎么办?还怕红姐弄不死你吗?什么话都敢说?”
陶树对她的反应有些预判,并不意外,但也尽量表现出受了些惊吓的样子,&1dquo;好&he11ip;&he11ip;好玲玲姐,我知道了,不这么说了。”
玲玲这才稍微缓和下来,一边备着工具一边小声告诫着陶树,&1dquo;你别想着什么事都能走明路子解决,他们可太有办法收拾我们这种渣子了,碾死蚂蚁那么容易,你以为红姐这堂子怎么支起来这么多年?这片的警察刚开始也不是不想扫了这儿,但每次来之前红姐都能收到风儿,就算没收到,灯红的正生意都在二楼,等警车在门口停稳了,上面的人早收拾好了。”
玲玲絮絮叨叨和陶树说了一大篇不可能,最后在房间门口挂上了&1dquo;可用”的牌子。
&1dquo;想收拾灯红,没那么容易的。”
这话听着好像在说灯红厉害,又好似在忌惮灯红的厉害。
陶树沉默了,从开始筹备拍摄到现在,他第一次觉得难受,他从光明的世界勇往直前地扎进这生存的沼泽,拍了片子之后呢?自己回到原先的世界,但玲玲她们还是在泥潭中挣扎。
陶树抬手掐断了正在拍摄的摄像头,田鹏那边的画面和声音也戛然而止。
这一晚上陶树只闷头干活儿,客人问什么,他只是简短回答,如果是以往,他总会想点办法引着客人多说一些,聊聊为什么来灯红,多久来一次,如果客人放得开一些,他还能引着客人聊聊灯红的皮肉生意,以及他们对这些生意的态度。
到了下班的时候,连玲玲都现了陶树情绪不太高,她想了想,只想起美芳的事情。
&1dquo;你不会还因为美芳的事情不舒服吧?”玲玲回了家,坐在沙边上,脚搭在茶几上涂着艳红色的指甲油。
&1dquo;没&he11ip;&he11ip;”陶树给自己煮了碗面,没什么胃口地往嘴里塞着,真神奇,肚子饿了,嘴巴没胃口,&1dquo;我就是觉得&he11ip;&he11ip;你们挺不容易的。”
&1dquo;嗨!”玲玲笑眯眯地看了陶树一眼,&1dquo;这孩子还心疼上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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