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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二个死者（第2页）

在她所面对方向的柜门上，留着一行血字。

“神明……不洁……水……亚伦……救……沫”

弥留之际的少女还记得给他留下最后一行信息。

即便觉得他没用，是个废物，也还是留下了。

温何掩上储物柜门，趁着酒精还没有烧完，退出了观察室。

“走吧。”

等在门口，饶有兴致观看怪物燃烧表演的时虑目视温何路过自己。

微长的刘海遮住了温何的眼睛，使他看不清他的神情。

琥珀色投向周围蠕动的家伙，它们纷纷后退。

其实用不着酒精，只要他站在那，怪物就不敢上前，这些来自不洁之地的东西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但他依旧用温何给的小半瓶燃料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洒它们身上一点，控制火焰引燃，听它们尖叫。

不过现在玩耍时间到了。

时虑跟上温何的步伐。

他很知趣地没有出声，给温何消化的时间。

他总要习惯这个游戏的残忍。

温何的心情像一滩死水，思维却没有放弃本能，依旧在运作。

没有时间悲伤或者崩溃，还有一件事必须去确认。

他们回到钟言变异的注射室。

那滩来自雷涛断腿的拖拽血迹已经被怪物舔舐干净，一点残渣也没有剩。

被强酸强碱腐蚀后的肉泥还躺在病床后面。

钟晴找到的三本笔记也还留在原地。

温何松了口气。

“……总算是有点收获。”

他捡起那三本笔记，离开了多事的走廊。

温何回到大厅，这里空间宽阔，生意外也容易逃脱，离各处都近，最适合思考。

他拿出小本本和新获得的笔记。

要集中注意力在通关线索上，他告诉自己，只有找到了线索，才能知道亚伦把他们带去了哪儿。

三本笔记，分别来自女佣菲比，女佣玛姬，以及管家里昂。

女佣菲比的笔记：

【■月■■日。里昂先生给我们了笔记本，让我们把每天的工作都写进去，“也可以记点其他东西，总之让我看到你们有干活，亚伦老爷的工钱必须用到实处”，他是这么说的。】

【■月■■日。里昂先生给我们分配了工作，莎拉负责大厅、厨房以及仓库的清扫，玛姬负责主人们的卧室和盥洗室，其余地方都归我，餐厅和起居室需要轮流，做饭也是，医院部分有独立的女佣，我们只需要负责生活区。】

【■月■■日。亚伦老爷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论病人，他是个慈爱的医生，也是个慈爱的主人，对我们都很好，常常会给我们赏钱。

卡瑞那夫人则严肃很多，她是个学者，有自己的信仰，经常会出差调研。

三位小姐都很可爱，贝蒂小姐是个淑女，莉莉小姐和伊丽莎白小姐非常可爱。

我喜欢这个工作的地方。】

……

【■月■■日。亚伦老爷最近似乎很苦恼，他的医生朋友告诉他有三个病人，没有医院愿意接收，他们的病很复杂，好像与血液有关，他已经去信同夫人商量能不能把他们接到我们这儿来。】

……

【■月■■日。最近水费不知道为什么变多了，里昂很生气，我、莎拉、玛姬（还有马库斯）查看了所有的水管，没有漏水。】

【■月■■日。医院那边缺人手，里昂说需要从我们三个女佣中选一个去那边帮忙。他选择了我，因为另外两人都不乐意。】

【■月■■日。无论怎么打扫，医院里还是很臭，护士们都说是因为那三个新来的病人，我打算去看看。】

【■月■■日。我去了新病人的病房打扫，他们……很奇怪，身上一直在流血，皮肤上长着绒毛，像了霉，每天喝大量的水，而且……真的很臭。】

……

【■月■■日。很多护士病了，他们烧、虚弱，像病人一样，而且总是口渴，问我要水。】

……

【■月■■日。我……我看到病人……死了……有一个病人死在了我面前，就在我去打扫的时候，他皮肤上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活了，他的身体裂开，那些东西……像是霉菌？离开了他的身体，带走了他的血液、器官，他……变成了灰尘……】

【■月■■日。更多的人死了……他们都死了……变成了蠕动的怪物。】

【这……这一定是诅咒！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