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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晏叔叔!”
“怎么?”
阑珊顿了顿,才勉强一笑:“我只是觉着晏叔叔之前回绝了杨大人,再改口,实在为难您老人家了,何况我去了京城,实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我自会去求见,想必杨大人不会不见我。”
“你说的也有理。”晏成书考虑了片刻,“另外还有一件,你要是真的遇到了事情,也可以去找荣王。”
“找他?”阑珊有些意外。
晏成书笑道:“那日我跟他说话,你不是听见了吗?他对我说,就算你是谋逆,他也能保你。这种话岂是能随口说说的?纵然他还达不到金口玉言,却也是一字千钧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阑珊点头:“明白。晏叔叔你放心,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我到了京城后,立刻会传信给您。”
晏成书凝视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何我有种送儿女离开身边的怅然之感?”
阑珊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良久,晏成书将她轻轻地拢入怀中,拍拍肩膀道:“还有一句要紧的话,你要记着。”
“什么?”
“真的到谁也帮不了你的时候,你就回来,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晏叔叔会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
阑珊闭上双眼,泪悄然无声地落在晏成书肩头。
出旧溪草堂的时候,阿黄跟阿白在车后跟了阑珊很久。
两只狗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恋恋不舍地几乎跟着阑珊到了芝麻巷,才又折回。
在芝麻巷家门口下车,看着熟悉的门,她有些怔。
她感觉那门随时都会打开,阿沅会带着言哥儿,笑吟吟地迎着她打招呼。
阑珊呆呆地看了良久,那两扇门却依旧紧闭,悄然无声。
眼前一黑,阑珊身形摇晃,幸而一只手从旁伸出,将她及时扶住。
阑珊回头看的时候,却几乎有些认不出来人了。
这来者居然正是葛梅溪,只不过相比较以前那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而言,葛梅溪竟黑瘦了很多,多了几分干练,看得出是一个正在做事的人。
“你……”阑珊有些愣,“你怎么来了?”
葛梅溪道:“我、我有点事情过来县衙接洽,心想着很久没见到你了,顺路……我立刻就走的!”
因为上次在万府给直接拒绝,葛梅溪有些忐忑,生恐阑珊立刻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他本来不想跟她照面,只想远远地看一眼就行了,可是等了很久后好不容易看她回来,竟忍不住。
阑珊定了定神:“你还没吃中饭吧?”
葛梅溪意外:“嗯?”
正在这时侯,隔壁王婶经过,见状问道:“舒监造,怎么这几日都没见阿沅娘子跟言哥儿?他们是去了哪里?”
阑珊道:“去个亲戚家住几日了。”她从袖子里掏出块碎银子,“婶子,劳烦你去熟食店买几样下酒菜并些吃食,一坛子甘泉酒,我今日要招待我这位朋友。”
葛梅溪在旁边听王婶问起阿沅言哥儿,正在诧异,又听阑珊要买东西招待自己,更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涌起一股狂喜过望、近乎不真实的感觉。
阑珊领了葛梅溪进门,果然屋内屋外空荡荡的,透着一股旷冷。
葛梅溪极为喜悦,并没留心打量,只问:“阿沅娘子跟言哥儿去了哪个亲戚家里,我如何不知你在这里有亲戚的?”
阑珊坐在桌子对面,闻言笑笑:“是个很远的亲戚。对了,你的工程做的如何?”
“一切顺利。”葛梅溪见她避而不谈,却也不以为意,只说,“还多亏了荣王殿下,临去之前拨了一大批银子,人手跟物资都很充足,赶在年前就能完工了。”
阑珊隐隐听说过此事,荣王拨的那些银子,不是官银,而是来自于本地那些富豪士绅的“捐助”,比如万员外等人。
也是因为这个传闻,阑珊才明白了堂堂王爷竟肯去万府赴宴的缘故,如此一趟便财源滚滚,利国利民,何乐而不为?
阑珊笑道:“荣王殿下倒也算是个能干事的人啊,不管外界风评如何,在这上头,倒也算是个好王了。”
她很少背后评议人,居然对一位王爷这样毫不避忌的评论,葛梅溪有些惊讶,却也笑说:“是啊,所以说闻名不如见面,对了,还有一件事……”
“何事?”
“王爷在返回京中的时候,去了我家的留芳园。”
阑珊略觉意外。葛家的留芳园自然是她一手规划营造的,赵世禛居然也有这种雅兴,不过留芳园名头极大,赵世禛若是顺路一观也是有的。
提起此事,葛梅溪也很得意,便道:“父亲的信中说,王爷对留芳园大加赞赏,还破例多逗留了两日呢……听说是你着手规造的,王爷还格外夸我有‘识人之明’。”
阑珊见他满面生光,不由莞尔。
两人说了半晌,王婶子把买的酒菜送了来,阑珊将剩下的钱都送给她,喜欢的妇人一再推让,最后千恩万谢地出门去了。
酒菜摆满了桌子,阑珊开了那坛子甘泉酒:“葛公子,我们喝一杯吧。”
葛梅溪原本给欢喜冲昏了头,聒噪这半日,直到这会儿才忽然察觉有些不大对:“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葛:女神你肿么了!
阑珊:我要去走个亲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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