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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鏖战下（第2页）

许鹤州问道：“如何？”

“回王爷，幸不辱使命。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对方的斥候，麻烦了一些。”

许鹤州转头对玥妍道：“我派他潜到城外，寻找瓦剌的粮道，伺机烧粮。终于做成了。”

玥妍喜道：“李侍卫真是勇猛。如此也先的大军一定军心不稳。”

本来瓦剌各部就面和心不合，在久攻不下，粮草被烧的情形下，压力倍增的也先会不会选择退兵？

玥妍缓缓道：“我觉得退兵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敌人的兵力现在数倍于我们。另外昨日的那场仗对方损失也不轻。如此就退兵，恐怕也先在瓦剌各部中的领导地位会受到威胁。”

许鹤州赞许地道：“苏老弟言之有理，本王也有此意。”

众人见他们二人言语亲密，意见相合，便知两人必是好友。尤其是见过昨日城上苏公子挥剑舍命救人的场景，心中更是确定。暗道：这个苏公子能够于危难之时前来帮衬，必是患难之交。之后且得恭敬些。

众人正讨论着有序撤离的方案，门外士兵忽然来报，说是瓦剌的攻城又开始了。即便是许鹤州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战力实在是强悍。

当他于墙头看到密密麻麻的瓦剌士兵冲上来的时候，心头暗叹：此城今日危矣！他让军医重新给他捆绑伤口，避免在他挥剑的时候伤口崩裂。他要为后面的撤离争取时间。

玥妍跟随着他来到城墙上，看见如此多的敌军，心里也是紧。即便以一当十，也是杀不完的。那些御敌的手段昨日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城里的储备几乎是消耗殆尽。她抄起弓箭，开始射杀城下的敌军，一边低声对许鹤州道：“这种情况，我看咱们还是把他们放到城内打比较好。”

许鹤州道：“我已经让李侍卫去准备了。另外一会儿第一批的士兵撤退，你……”没等他说完，一只流矢极射来，他急忙侧身，箭头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将他的一侧脸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好在躲避及时，伤口不深。

玥妍道：“你快闭嘴吧，当心点。”她躲在城垛后，专门挑敌军的领头之人射杀。距离有些远，她光凭力气还不够，便加上了内劲。打退了不知几次进攻，城墙上能够站立的人越来越少。许鹤州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拉起玥妍道：“时间可以了，我们下去吧。”

玥妍也不多话，随着他迅往城下跑，朱樱等人紧随其后。玥妍对着杜若道：“你跟青莲卓莹先撤，在禹州等我。”杜若也知道形势紧急，转身便跑。忍冬道：“小姐，我昨日看到那个李侍卫在牛尾街那边设防，咱们一会是不是要在那里狙击敌人？”

玥妍道：“你心还挺细，说的不错。”牛尾街一头就是城门，另外一头弯曲着延伸到城的南边，是一条贯穿了整个肃州城的交通要道。街道两边商铺林立，繁杂拥挤，有利于藏身，是一处非常理想的伏击场所。

随着城门被巨木撞破，瓦剌兵潮水一样涌了进来。不过他们还记得前些日子的惨痛教训，开始的时候还不敢快推进。直到进来后见到空旷的街道，才欣喜地现，齐人已经撤退了。他们开始撒欢地闯入两旁的房屋，搜寻值钱的东西。

许鹤州的伏击安排在中间位置，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消灭敌军。不过在前面屋里都撒上了毒粉，这样敌军在搜索过程当中会不知不觉地中毒。果然，一阵阵的嚎叫逐渐响起，接触到毒粉的士兵们捧着开始肿胀溃烂的手，纷纷从出屋子里跳出。有的脸上，裸露处的皮肤上满是红包，肉眼可见地开始亮，里面渐渐贮满了脓水。毒粉可以随着空气的流动飘浮在空中，粘到皮肤上便开始侵蚀。

也先此时刚刚进城，于众护卫当中露出头来，看到眼前惨像，道：“齐人如此阴险狡诈，真是可恨！儿郎们以湿布巾捂住口鼻，不要用手触摸任何物品。”

许鹤州远远地见了瓦剌士兵个个皆掩住口鼻，道：“这个也先是个聪明之人。”大家都没有言语，看看渐渐推进的士兵，都拿好手中的武器，准备出击。

玥妍紧盯着人群当中缓缓移动的也先，思考着接下来行动的路线。李承恩在她身旁道：“若是苏公子轻功卓绝，李某可以祝公子一臂之力。以目前的距离来看，到那人身前尚需三息。”

玥妍道：“能得李先生相助，在下可以一试。”

许鹤州看着二人，觉察出不妥，道：“你们二人不要轻举妄动。”谁成想这句话的尾音刚落，玥妍于李承恩便如两只利剑射了出去。李承恩在前面开路，只见刀光霍霍，挡者便杀，不一会儿便直冲了几百步。瓦剌士兵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个杀神一下子蒙住了，急忙向两侧分开。等到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刺杀汗王，急忙呼喝着又从后面围了过来。

许鹤州急忙领着众人跳出，冲入敌群拼杀，以减轻他们二人的压力。好在双方角斗在牛尾街上，瓦剌即便是有再多的人马一时间也冲不过来。

玥妍跟在李承恩的身后，计算着眼前的距离，忽然长身而起，足尖点在一名士兵的头上，借力轻飘飘地飞向前面。力竭之时，身形未落，手中软剑在另一名士兵的枪尖一点，借力再冲云霄。身子轻盈，宛若惊鸿，一时间有人竟然看呆了。

李承恩心中喝彩：好一手轻功，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玥妍直冲到也先车架前，在半空中向下急扑，身形与剑合一，化成一道光，直刺也先。

也先见一人于空中袭来，急忙躲闪，可是来人在空中竟能转折，随着他的位置移动。电光火石之间，冰凉的剑身入肉，接着一阵巨痛袭来，他禁不住大叫：“护驾！护驾！”

玥妍一击得手，便不迟疑。飞起一脚踢在也先的头上，借力重新飞入空中。一只羽箭随后袭来，玥妍听到风声急忙在空中翻滚，躲过这一箭。可是身形已老，落回地面。瓦剌士兵见势迅上前合围，刀枪长戟纷纷刺向玥妍。

玥妍道：“小爷今日还怕你不成！”长剑在手，上下翻飞，于乱军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与前来支援的李承恩汇合在一起。她用余光看向也先，见他匍匐在车架之上，身边好几个人在呼喊，貌似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玥妍的剑刺入了他的胸膛，即便不死，现在也去了半条命。剑上带着内力，伤口周围的骨肉皆被震碎，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短短一息时间，也先就面如金纸，呼吸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