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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Ｚ－８２型教练飞船长大约三十米，有三个座位。它的飞机度大约可以达到光。

  军校学员克劳斯艾伯尔哈特坐在教练左手边的座位上。他试图记住无数操作规程的含义。这并不因为他太笨，而是恰恰相反。可是他自己也不能否认他理解起来比较慢。他并非总是反应慢，但是一旦涉及这方面的问题他就反应迟缓。这是他惟一的不足之处。

  另一个军校学员坐在教练的右手边。与艾伯尔哈特相反，他高大、修长，甚至可以说是瘦削。深棕色的头围住了他椭圆形脸的上半部分。两只棕色的眼睛温柔地、有些梦幻般的望着。军校学员犹里安·迪福勒的朋友和同学们都干脆叫他迪福。他会下意识地大大欺骗他周围的世界。在他梦幻般的眼睛后面隐藏着一种坚强的意志。二十岁的迪福是个数学天才，一个办事果断的典范。他曾是最好的中学生之一。

  华克船长倾斜着向前飞行：&1dquo;先生们，你们看到那座山峰了吗？好。我在转弯之前尽可能使飞船贴近它飞行。请您们注意Ｚ－８２型教练飞船的反应能力。当然，它的反应能力没有那么强，因为我们在近地点还能够利用大气层的阻力作为操作的辅助手段。”

  军校学员克劳斯·艾伯尔哈特&1dquo;啊”了一声，然后朝迪福点了点头。迪福正静静地微笑着把手放在假操纵杆上。他想和教练一样在同一时刻作出反应。假如有电子测量设备，那么它们会精细地记录并且画出他的动作。

  艾伯尔哈特按照同伴的样子去做。

  他们向山尖飞驰而去。看上去好像是&1dquo;捣毁者号”在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向裸露的红岩石。可是就在最后一秒钟内它又以几乎不被人察觉的弯度从岩石边上疾驰而过。飞船然后又斜插入深蓝色的天空。暗淡的夜空中已经可以隐约看见第一批星星。

  艾伯尔哈特说：&1dquo;刚才真险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向后靠，&1dquo;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去尝试这样做。”

  华克船长教导他说：&1dquo;我们要学会应付各种可能的情况。”他边说边看手表，&1dquo;我们该返回地球了。”

  &1dquo;是的，”迪福略有所思地点点头，&1dquo;我已经申请了休夜假。”

  华克船长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说：&1dquo;您在工作时间不该想着娱乐，迪福勒学员。我们还面临着一次艰难的返航。”

  迪福轻蔑地回答：&1dquo;就这几公里，我们驾驶Ｚ－８２型不到一个小时就能飞完。”

  &1dquo;我并不想加到接近光。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将在内华达州登6。”

  这回华克船长犯了一个大错误，可是他还不能知道是什么错误。但是不管怎么说，假如他考虑到迪福的夜间休假，那么接下来的事可能就会大不一样。

  华克船长问：&1dquo;您有计算数据吗？我们假设我们的航行机器人突然失灵了。您必须确定通向地球的最快航线。不能用仪器计算。从这儿开始。这种情况您需要计算多长时间？”

  迪福叹了口气，然后环顾四周。视窗内出现的是已经缩小的火星。他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出各种沟壑的脉络，实际上那并非沟壑，而是深陷的峡谷。屏幕中间出现的是蓝绿色的地球，一颗小星体。

  迪福勒说：&1dquo;计算航线当然不太容易，但还是可以做到的。然而我认为这样做是多余的。以我们现在的度我们完全可以看着操纵。”

  华克船长开始挥动双手：&1dquo;迪福勒学员，您现在是在一艘教练飞船上。我也知道我们可以看着操纵，但我让您计算不是为了这个。我想知道，您是否能够不用任何仪器就能在茫茫的宇宙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您开始计算吧！”

  艾伯尔哈特在一旁看着迪福忙于把数据写在一张纸上。华克船长惬意地靠在沙椅上，他让飞船随意飞驰在宇宙空间，根本不管航线。他的学员的任务就是把Ｚ－８２型飞船再开到正确的航线上来，然后安全地在6地上登6。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仪表。

  只有艾伯尔哈特注意了。

  与一个普通的地球人相比，他的反应还是相当快的。可是他并不具备宇宙飞行很重要的反应能力。

  所以过了十秒钟他才觉射雷达电波的仪器偏转。这种仪器是用来不断向各个方向射雷达电波，而且记录可能的反射。在该仪器相对小的范围内，在空旷的宇宙出现这种反射是极为罕见的。只有当小行星或较大的流星在飞船附近飞过或者一艘飞船进入邻区时才会出现这种反射。

  艾伯尔哈特伸出右手指着仪器刻度盘上方的微型屏幕。他惊愕地说：&1dquo;那儿有点东西，一团漂亮的东西。”

  华克船长慢慢地直起身，然后像着魔一样盯着那个仪器。微小的屏幕上一个几乎是圆形的小点儿在飘动，那个小点儿在迅变大。那个可疑的目标在向他们靠近。

  华克船长阅读着刻度上的数据，然后摇了摇头说：&1dquo;一艘&1squo;捣毁者号’飞船吗？绝对不可能。我们是火星和地球之间惟一的&1squo;捣毁者号’飞船。假如我们不改变方向，它几分钟之后就会撞上我们。看，它放慢度了，真奇怪。”

  现在可以用肉眼看到那艘姐妹船修长的外形。那艘船以很大的弧度画了一条蝴蝶结一样的线，然后又重开始接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