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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忽然听到大门一声巨响，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强行砸开。

  &1dquo;私人重地，不可擅闯!”刘茅看向门口，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起身拦在来人面前，&1dquo;请立刻出去。”

  &1dquo;四蹄朝地，头上戴角的东西，滚一边去。”来人脾气暴躁，把刘茅推到一边，愤怒地瞪着道年，&1dquo;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满意?”

  四蹄朝地头上戴角?

  沈长安皱眉，这个人竟然骂刘茅是畜生?他不动声色拦在道年面前，这种人敢强闯到别人家，说不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1dquo;这么多年了，你&he11ip;&he11ip;”这人看到沈长安，仿佛看到了什么奇葩的怪物，怒意与惊愕让他的脸扭成奇怪的弧度，看起来十分诡异。

  &1dquo;人?”来人想去看道年的表情，可是道年被沈长安挡在身后，他什么都看不见。

  屋子里忽然诡异地安静下来，沈长安见对方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很帅的，也没有变异，这眼神啥意思?

  &1dquo;滚。”道年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沈长安，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他仍旧如此的言简意赅，面无表情，就是说出来的话不太客气。

  来人看到道年露了脸，双腿微微打颤，但仍旧没有退缩，他倔强地看着道年：&1dquo;这十多年来，我族一无所出，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您的意思?”

  道年没有理会他：&1dquo;长安，去楼上休息。”

  沈长安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来人几眼，弯腰在道年耳边轻声道：&1dquo;我就在楼上，有事大声叫我。”说完，他顺手把一个装水果的盘子放到道年手里，&1dquo;他如果敢靠近你，就用这个盘子砸他，反正他非法闯入民宅，你这是正当防卫，不违法。”

  看了看手里装着水果的盘子，还有沈长安脸上&1dquo;能逼逼就不动手，要动手就不能犹豫”的表情，道年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沈长安这才抬起头，对来人道：&1dquo;先生，有事慢慢说，你如果有过激言行，我就只能报警了。”

  来人表情微妙，本来就扭曲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了。

  等沈长安上楼，道年也没有理会这人，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抱着果盘吃水果，满脸写着&1dquo;别烦我，赶紧滚”的不耐烦表情。

  &1dquo;大人。”来人盯着道年看了半晌，忽然双膝一弯，跪在了道年面前，头手贴地，一字一顿道：&1dquo;求、大人开恩。”

  被推到一边的刘茅揉了揉手臂，露出冷笑，打牛还要看主人，刚才闯进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万夫莫挡，现在跪什么跪?

  &1dquo;近二十年来，我鸟族后辈皆渡不过化形劫，不知我族犯下何等大罪，竟受如此惩罚?”来人双目含泪，匍匐在道年面前，双肩不停颤抖。

  &1dquo;你们连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又求我什么?”道年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世间万物，没有分毫感情。

  &1dquo;天道&he11ip;&he11ip;天道不公!”来人肩膀抖得更加厉害，他在害怕，所以他不敢看道年，只敢跪在地上嘶吼。

  &1dquo;便是不公，又如何?”道年微微垂下眼睑，他看此人的眼神，与看一朵花，一块石头毫无区别，&1dquo;兴衰罔替，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世间本无公平之说。”

  &1dquo;你来求我，无非是因为觉得鸟族吃了亏，然而在你们鸟族大兴之时，你们族中可有谁来找过我，说这样不公平?”道年弯了弯嘴角，与其说这是一个微笑，不如说是嘲讽，&1dquo;今日我心情好，你退下吧。”

  &1dquo;你如今偏爱人族，自然不愿多看其他族类一眼。”这个人似乎被气晕了头，说话的时候竟毫无顾忌，&1dquo;可惜人类寿若蜉蝣，心思险恶，若他知道你是什么，露出他的贪婪与欲望，你又会如何?”

  &1dquo;偏爱人族?”道年眉梢微微一动，他从不偏爱谁，只是眼看着一个族类兴起，又看着他们自己让自己消亡。

  世间，并没有什么是固定不变的。

  沈长安在房间里玩了一会手机，房间隔音效果太好，楼下的动静他一点都听不见。担心道年出事，他还是拉开房门，在走廊上探头看了一眼。

  嗯?

  那个气势汹汹地男人，怎么用五体投地的姿势跪在道年面前了?

  他想默默收回头，装作没看见这个尴尬场景，哪知道跪着的那个男人忽然抬起，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保持着无言的沉默。

  道年也跟着转过头，看着站在走廊护栏边的他。

  &1dquo;那个&he11ip;&he11ip;你们继续。”沈长安往后退后两步，干笑道，&1dquo;我不打扰你们。”

  &1dquo;你下来。”道年勾了勾指头，&1dquo;有奶饮，来喝。”

  &1dquo;好。”沈长安一溜小跑下楼，见桌上放着一碗双皮奶，拿起勺子就准备吃，见跪在地上的男人正在看他，手上的动作停住：&1dquo;你也要来点?”

  道年微微皱眉。

  男人飞快把自己视线收了回来。

  &1dquo;出去。”道年不再看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弯腰朝他行了一个大礼，躬身匆匆离开了。

  &1dquo;道年，这个人&he11ip;&he11ip;是不是也欠你钱了?”

  &1dquo;嗯。”道年把空盘子扔给刘茅，控制轮椅来到沈长安旁边，&1dquo;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