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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缜心细,料到此时,早已吩咐掌柜备好酒馔,此时一一将上。戚继光见了,笑道:“吃喝就免了,我还要去总督府交割兵权,迟了只怕见责。”
谷缜笑道:“暂饮两杯无妨。”戚继光也不勉强,笑道:“就喝两杯。”三人坐下,酒过一巡,戚继光说:“不瞒兄弟,昨夜四更,为兄才被提出大牢。谁想赶到城头,就是一场恶战,至今纵然胜了,也是稀里糊涂。”陆渐、谷缜对视一眼,心中暗笑。
戚继光目视陆渐道:“是了,兄弟你何时从军,还做了军官?”陆渐一呆,支吾道:“不瞒大哥,我并未从军,那身军服是买来的。”
戚继光微微吃惊,拈须沉默,谷缜不料陆渐老实,引得戚继光生疑,岔开话题笑道:“戚兄,可曾捉住汪直?”
戚继光叹了口气,遗憾道:“那厮很了得,带了一小股悍贼蹿出城了……”陆渐、谷缜听了这话,均是脸上发白,戚继光不觉有异,再饮一杯,起身笑道:“无论身份如何,兄弟你今日功劳殊大,不如随为兄去见督宪,在军中谋个出身,也胜过你漂泊江湖、老死乡里了。”
陆渐心乱如麻,冲口道:“大哥,我……我不能随你去了。”戚继光怪道:“为什么?”陆渐有苦难言,支吾道:“小弟……小弟还有要事,马上就要出城。”戚继光盯着他,神色十分疑惑。谷缜叹道:“那事十分紧急,还望戚兄见谅。“
戚继光久经世事,瞧出二人大有苦衷,也不多问,微微笑道:“无妨,来日方长,你先办好事,下回再叙不迟。”与陆渐双手一握,洒然去了。
陆渐目送戚继光下楼,与谷缜要了两匹马,出客栈直奔城外。不想战事方歇,官军搜捕倭寇余孽,城门许久不开。挨到正午时分,始才放人出城。郊野晴翠方好,雀鹤飞鸣,二人回望城郭,数日间种种遇合,与眼前一比,真如一场大梦。
谷缜料得汪直窜入东海,向东急赶十里,忽听说辰未时分,倭寇官军在附近激战一场,倭寇败走,不知所踪。后又听说,沿海有大队官军拦路,焚毁所有船只,倭寇残部无法入海,纷纷向西退去了。
谷缜沉吟道:“沈瘸子有先见之明,早早断了海路。倭寇不能入海,威风可要折半。”二人打马向西,一路上全无头绪。行不多时,座下马力渐乏,双双喷吐星沫,喘声如雷。谷缜本就烦闷,顿时怒形于色:“这掌柜该死,给我两匹驽马,将来回了南京,管叫他脱一层皮。”
陆渐叹道:“谷缜,好马少,驽马多。掌柜仓促间寻不着好马也是有的。”眼见远处山复水绕,绿树环村,便到村边溪流饮马,将养马力。
谷缜恨恨下马,拣一块石头坐下,说道:“你有所不知,我手下那帮猢狲,个个不好管制,这几年我又在牢中,许多人事都荒废了,若不对他们凶狠些,不能驾驭他们。”陆渐笑道:“你的事若不伤天害理,我便不多管,若不然,这朋友可是做不成。”谷缜笑道:“那你说说,什么叫天理?”陆渐道:“不欺弱小,就是天理。”谷缜道:“这个弱小也待如何看。弱小好人,欺负了自然不好,弱小恶人,欺负一下也无不可。呵,你可知鄙人生平有四大喜好。”
陆渐道:“哪四大?”谷缜道:“第一好酒,本人无酒不欢;第二好双陆,最好打发时光;至于这第三么,却是我没过门的媳妇儿,只是这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千万不要传了出去,她若知道自己只排第三,我便死了……”
陆渐忍住笑问道:“第四呢?”谷缜笑道:“第四便是恶人,其人越奸恶,我越喜欢。”陆渐道:“奇了,恶人只会叫人憎恶,岂有喜欢之理?”
“你不知道!”谷缜笑了笑,“这恶人是天下间最好玩的东西。小猫小狗纵然惹人怜爱,却是无知蠢物,玩弄久了未免无聊;至于好人,一来十分稀少,二则婆婆妈妈,戏弄起来,不但于心有愧,更无多少乐趣……”陆渐瞧着谷缜,心中疑云大起:“这话倒似绕着弯子骂我。”
谷缜笑了笑,接着说道:“唯有大奸大恶之徒,没脸没皮,没心没肝,不但智计过人,而且性情坚忍,与之争斗,便如龙颔探珠、火中取粟,兴味无穷,大有奇趣。可惜,这世间大恶人太少,小恶人偏又多如牛毛,一时遇不上大奸大恶,只好拣些弱小恶人欺负欺负,消闷解乏也好。”
陆渐回想起自己生平所遇的奸恶之徒,无不与谷缜所言暗合,只不过自己应付起来一向辛苦,更谈不上什么兴味奇趣。故而恶人这种“玩意儿”,也只有谷缜消受得起。
谷缜说了一通,口干舌燥,眼看溪水清莹,俯身欲饮,不料射来一块石头,落在水中,溅了他满脸满身。谷缜大怒抬头,却见一个少女白衣胜雪,碧环金钗,背着一个青绸包裹站在对岸。
陆渐惊喜道:“阿晴……”姚晴白他一眼,冲着谷缜冷笑:“不知所谓,胡吹大气,你说你最爱欺负恶人,如今又怎么说?”
谷缜笑道:“算我被大美人欺负了,如今衣服裤子都湿了,且容鄙人一晒。”他作势宽衣,姚晴花容变色,怒道:“姓谷的,你敢耍流氓,我……我叫你满地找牙!”
谷缜道:“没天理么,晒衣服都不许?”姚晴蛮横道:“我说不许就不许。”谷缜笑笑,扯了扯耳朵,又蹲下来,用手指在沙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为”字,陆、姚二人方觉奇怪,却又见他捧起一掬水浇向姚晴。
姚晴飘然后退,面露讥笑,谷缜起身叹道:“本领不济,报不得仇。”姚晴轻哼一声,心中却回想谷缜的古怪动作,隐隐感觉不对。
“阿晴,”陆渐忍不住问,“你何时来的?”姚晴俏脸一沉,反问:“你不愿我来?”陆渐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回答,若说情愿吧,未免羞涩,若说不情愿么,却又违背本心。
谷缜瞧出陆渐窘迫,笑道:“哪里话?昨晚我听他说梦话,没口子叫‘阿晴,阿晴’!”陆渐面涨通红,推他一把道:“你……你……”谷缜却不住口,笑嘻嘻说道:“我晓得,听人说梦话不对,但你叫声太响,我不想听也难了。”陆渐指着谷缜鼻尖:“你……”谷缜抢着道:“我都听见了,你赖也赖不脱的。”
他快嘴快舌,陆渐遮拦不住,气得一阵发呆。姚晴听到这里,容色缓和许多,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陆渐,我这次来,是想起有一件东西忘了还你。”陆渐道:“鱼和尚大师的舍利?”姚晴摇了摇头,说道:“那舍利丢了。”
陆渐知道姚晴便是丑奴儿,本拟讨回舍利,谁知姚晴始终不提,陆渐也不敢开口,心想放在姚晴那儿,便如自己携带一样。这时一听,急得跳了起来,叫道:“怎么……怎么弄丢了呢?”
“你叫什么?”姚晴白他一眼,“谁叫你交给我的?你才交给我,风君侯便来了,我身上的东西都被他搜了去,后来借仙碧向他讨来画儿,谁知一时欢喜,却忘了讨还舍利,你那时也在,怎么就不提醒我呢?”她振振有辞,仿佛丢了舍利反倒是陆渐的不是。陆渐心乱如麻,愣在溪边,出声不得。
谷缜忽地拍手笑道:“奇了,从昨至今,足有一夜,古人过目不忘,大美人一夜全忘,比起古人,也算是各有千秋。”姚晴咬了咬嘴唇,冷冷道:“臭狐狸,本姑娘说正经话,谁跟你插科打诨?”
“我也说正经话。”谷缜道,“你当时忘了,事后怎不想起?你就是不说,好拴住陆渐,让他去惹左飞卿,拼个同归于尽。”
“那么你呢?”姚晴冷笑道,“你千方百计哄骗陆渐,为你捉这个,捉那个,出生入死,你又安的什么心?”陆渐听到这里,忽地叹一口气,转身便走,谷、姚二人齐声叫道:“你上哪儿去?”陆渐道:“鱼和尚大师对我恩重如山,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讨回他的舍利。”
谷缜道:“你去找风君侯?”陆渐点了点头。谷缜见他神色决绝,沉思一下,叹道:“罢了,你要去,我也去。”
陆渐望着谷缜,胸中充满暖意,姚晴见他神色,心中不快,冷冷道:“臭狐狸,你不要假惺惺装好人,风君侯在哪儿,你又知道么?”谷缜道:“难道你知道?”姚晴道:“蠢材,我不去找他,他不会来找我么?”
陆渐恍然大悟:“对啊,祖师画像在你手里,风君侯早晚要来。”姚晴白他一眼,冷冷道:“这次还不笨。”
谷缜笑道:“我也明白了,总而言之,你机关算尽,就是要咱们做你的马弁,闲来牵马执镫,忙来挡灾卖命。”姚晴啐道:“你不想做大可滚蛋,本姑娘才不稀罕。”
谷缜心想从来是自己牵别人的鼻子,这次却被这小娘皮牵了鼻子,他心中暗骂,脸上却笑嘻嘻地说:“哪里话,旅途寂寞,有个美娇娘陪说陪笑,也是赏心乐事。”
陆渐见姚晴杏眼出火,只恐二人又闹起来,忙道:“先别吵嘴,咱们下一步有何打算?难道说,坐在这儿等风君侯来?”
谷缜摇头道:“取回舍利并非急务,能否捉住汪直,关乎你我生死。”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么?”姚晴冷笑道,“让他做打手、了私怨,才是你的本意吧!”谷缜笑道:“如此说,你我也算半斤八两,很好,这就叫做志同道合。”姚晴双颊一红,啐道:“志你个大头鬼!”谷缜大笑。
陆渐说道:“汪直的事不是谷缜的私怨,与我也有莫大牵连,阿晴,你肯和我们一块儿去么?”姚晴望着溪中斑斓卵石,寂然不语。谷缜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笑叹道:“老兄,你又迂了。这话何必问?舍利是她弄丢的,冤有头债有主,讨还的事自也着落在她身上。她若不去,绑也要绑去的。”
姚晴怒道:“你来绑我试试?”谷缜双手一摊:“舍利是你丢的,却不假吧!”姚晴翘起小嘴,从旁边的树林里牵出一匹大青马,翻上坐上,趟过小溪,忽地甩开马鞭,刷地抽中谷缜左颊。
谷缜面皮火辣辣生痛,怒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姚晴呸了一声:“你才是小人,连骂我一句也不光明正大。”谷缜心中咯噔一下,强笑道:“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当我不知道么?”姚晴白他一眼,“你先扯耳朵,这个‘耳’取其谐音,应为‘尔汝’之‘尔’,又在沙上写了一个‘为’字,连起来就是‘尔为’,再后来掬水泼我,这就叫做‘泼妇’吧!首尾相连,不就是‘尔为泼妇’么?”
陆渐见二人费尽心思,尽争这些闲气,不由得啼笑皆非。谷缜却不自在,暗想这小娘儿们不似想象中的好欺负,日后须得用心对付,方能不落下风。
三人各怀心思,乘马西行,边走边问消息,偶遇一名农夫,方知不久之前,有官军追着一伙客商向北去了。谷缜大喜,打马疾进,沿途不时瞧见尸首,有官军装束,也有客商装束。所谓“客商”,布衣下却藏着鱼鳞软甲,想是倭寇扮成百姓,想要蒙混过关,却被官军觉察,追战至此。谷缜细看尸首,不见汪直,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
又追十余里,道边山谷中传来喊杀声。三人弃了马,奔上左面山头,一眼望去,数百名官兵围着十多个“客商”苦斗,官兵是沈舟虚遣来的精锐,倭寇以寡敌众,渐渐难以支撑。
斗不多时,阵中响起一阵吼叫,几个倭寇眼见突围无望,纷纷掉转倭刀,切腹自尽。谷缜大叫其苦,忽又见有两人并未自残,奋力冲透重围,向这方死命奔来。
二人方才突围,陆渐就认出一为樊玉谦,一是铜瓜锤,铜瓜锤血染衣衫,双脚拖地,全赖樊玉谦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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