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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姐姐，你知道的。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6霂尘手指抚上姜禾的眼角，她看着姜禾的眼睛，郑重其事的声音令姜禾心头一颤。

  “我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也不在乎世人如何说我，我在乎的是你。

  我知道禾儿是个怎样的女子，所以更不希望世人以自己的猜测诋毁于你。”

  “可我要不是你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呢？

  我有时也会漠视一切，偶尔也会心狠手辣，我心中有时候也会视人命于草菅。”

  姜禾闭了闭眼，眼中的冷意生气已全部褪去，只余平静的淡然。

  她看着6霂尘的眉眼，看着她眼中的温柔宠溺疼惜纵容，感受着擦过嘴角的手指，声音淡淡。

  “6姐姐，你看，我素来就会演戏。在你面前是一副模样，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样。刚刚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我面对那个嬷嬷……突然间就不想忍了，冷言冷语地呵斥了她。若不是6姐姐出声，我怕是早就让人将她处置了。这样的我，可还是6姐姐眼中心里最完美的女子？”

  “我知道。”

  6霂尘将姜禾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

  她的眼睛不知看向了何处，眼中神色凌厉又欣慰，种种情绪复杂难辨。

  第29章

  “我见过你的所有模样，也知道你的性情到底如何。正因为见过，知晓，所以我才更能明了你心中种种。自你失去记忆那日在城外见到你，你可知我是如何想的吗？

  我想的是，若你这一生都如此时这般明媚恣意，仿若草原上的鸟儿一般。其实……这样也挺好，不管怎样，哪怕是用整个6家来护你，我也定将你护在羽翼之下。

  可当我在夕照湖看到那样难受的你，我突然又有点不忍心，不忍心你失去从前记忆，毫无准备地凭着感觉小心翼翼的走进这风波诡谲的京都，更是不忍你日日虽看着我，缠着我，眼底始终萦绕着一股害怕失去的惶惧。”

  “6姐姐知道？”

  姜禾抬眼看着6霂尘的眉眼，手指紧紧抓住了她肩膀处的衣衫，声音有些不敢确定的惶恐不安。

  “你之前有一次曾告诉过我，说你是因我而来，我相信了。所以，只要你还在，我就在。我就一直是你的6姐姐，是师兄。以后，做自己吧，无论是因为什么，只做姜禾，而不是之前那个一直顾虑着皇家体面的姝姀县主。”

  6霂尘反手握住姜禾的手，将其握在手中，手指抹去姜禾眼角的泪水，“这十四年来，只有在我面前，你都是如此不设防，才是真正的姜禾。

  所以对于你失忆，我更是能明白几分，可是此时的我，更是又多了几分。”

  姜禾泪眼朦胧间看到6霂尘眼中的疼惜宠溺神色时，心中一直萦绕着的惶惧，不安终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自从醒来后的种种，好像皆在此刻得到了全部的答案。

  姜禾伸手环住6霂尘的脖颈，下巴搭在她的肩上，看着马车壁上随着马车行进间变幻的光线，眼神逐渐恍惚淡淡。

  “6姐姐，不管从前以后，我从来都只是我自己。因为……不管是失忆前的我，还是失忆后的我，只想做姜禾，真正的姜禾。能得6姐姐欢喜，是我一生之幸。”

  “能有禾儿相伴，也是我一生之幸。”

  6霂尘轻拍着姜禾的后背，听着她喟叹的声音，无奈宠溺的叹息。

  姜禾退出6霂尘的怀抱，不自然的垂着眼睫，语气呐呐，“6姐姐，我刚刚只是……只是……”

  “我明白。”

  6霂尘捏了捏姜禾的脸颊，低笑出声，“禾儿刚刚真是好大的脾气啊，我都差点被禾儿给吓到。”

  “唔……不说这个了。呐，此物就当作我给6姐姐的赔礼吧。”

  姜禾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塞到6霂尘手中后，立马逃向旁边而坐。

  不料被6霂尘的手臂禁锢住。

  她垂眼看了眼手中雨过天青色缠枝梅的香囊，手指绕着垂下的银灰色长流苏，看着姜禾温柔而笑，本就暗哑的声音此刻多了几分清朗的笑声。

  “禾儿，这是什么？嗯？”

  姜禾避开6霂尘越凑越近的脸，手掌撑住她的肩膀。眉头微挑的看向6霂尘，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6姐姐自己猜吧。”

  “真是……调皮。”

  6霂尘看着姜禾眼珠微转的模样，手指轻弹了她额头一指，无奈的摇头轻笑。

  将手中香囊细细把玩在手中，银灰色的流苏随着动作缓缓荡出一道虹影。

  马车恰好停下，姜禾凑近6霂尘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后，快的钻出马车，跳下去，小跑了几步后回头看向马车。

  “这是我给6姐姐的香囊。”

  6霂尘听着姜禾的这句话，手中把玩着香囊的动作微顿，随后无声而笑。

  眼中温柔宠溺的笑意使得那双本就凌厉的双眼有几分柔和明亮，整个人在马车内温暖的阳光中越潇洒闲逸。

  将香囊收起，6霂尘抬手掀起马车车帘，从杌凳上缓步走了下来。

  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步的姜禾向自己伸出手时，6霂尘伸手握住，二人齐步并肩的走向定国公府。

  “参见姝姀县主。县主远道而来，可谓是蓬荜生辉啊，还请快快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