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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窈不是第一次接受這麼多人的注視，她小時候經常被李豐抽的滿李府跑，丫鬟小廝們都會悄悄摸摸的湊在一起看她。

甚至有一次，茶樓中，李窈花言巧語騙桐城裡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讓他花五十兩買了一塊破石頭，回家當祖宗供起來。

李豐目睹了全程，就在茶樓的大堂中打她。

那時人更多，還都是陌生人，可是李窈也沒有這麼緊張，她整個兒心都提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她立馬開始反思最近自己做的事。

難不成李採薇知道了她的薔薇簪子是被我撿到了，然後拿去賣了？

要不然就是上上上次罰跪，我偷吃貢品的事情被發現了？

……

「李窈。」

李豐忽然喊了李窈一聲，李窈一臉茫然的抬頭。

「啊？」

他像是要說什麼，面色糾結，最後什麼也沒說。

「進去說。」李豐轉身往裡走去，其他人亦步亦跟上去，留李窈呆呆的站在門口。

「跟上。」李豐回頭示意李窈，李採薇也跟著回頭看她。

李窈胡亂點點頭，拼命組織著語言，可走到一半，又覺得沒什麼好怕的。

左不過挨頓打，或者跪跪祠堂。

丫鬟小廝一路上被遣走了，最後李窈走到大堂，裡面只剩下了李家四人、

李豐和李夫人坐在上，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李採薇和李玄宇一左一右站在他們身後，一臉複雜的看著她。

李窈躡手躡腳走到大堂正中，聽李豐說：「跪下。」

李窈從沒聽過李豐發出過這樣的聲音，仿佛無比疲倦，連說話都耗盡了力氣。

「哦。」

李窈乖巧跪下，心裡已經做好了挨打或者挨罵的準備。

但是目前這樣子看上去，和平常都不一樣。

「李窈，你以後就不是我李家女兒了。」李豐說。

「你也知道，我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李窈腦子「嗡」的一聲，一下懵了。

「啊？」她發出了古怪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李豐到底說了什麼。

「以前是我不對，一時糊塗，讓人將你帶回李府。」李豐認真想過，說話慢條斯理的，他看著李窈錯愕的模樣，也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面對她。

「這些年我們對你不算好，將你接過來，沒有好好為你想過，只是一味的忽視你，我們對不起你。」李豐說，一邊的李夫人垂眸，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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