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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从殊抬头看向躺在黄金树树杈上,枕着手臂看天空的郁浮黎。他柔软乌黑的长垂落下来,几片金黄色树叶压在黑上。
腰间松散的系着深蓝色布带,那身灰白色衣衫因此穿得松松垮垮,衣襟敞开露出宽厚的胸膛,上面还有苗从殊激动时留下的指甲划痕——当然他胳膊和后背的痕迹只会更多。
他屈起一条腿,赤脚踩着乌黑树干,肤白如玉,好似散着温润的光芒。
白如玉的脚和黑如墨的树干交相辉映,制造出颇为刺激的视觉效果。
他总爱穿素色、灰旧的广袖布衣,和修真界如今流行的仙气飘飘的绸缎纱衣完全不沾边,却比那些正道仙门更像个脱凡尘俗世的隐世修士。
眼前的郁浮黎既散漫不羁又有着旁人无法忽视、难以抵御的吸引力,他看上去就像个华而不实的俊俏小白脸,唯有苗从殊知道他的修为有多深不可测。
“……”
苗从殊突然想起他曾经也把郁浮黎当成啃老的小白脸。
他起身爬上黄金树,从上往下俯瞰郁浮黎:“我到元婴期巅峰了,和分神境就差一次双修。”
郁浮黎掀起眼皮,琉璃色的眼瞳扫视他的丹田处:“欲则不达。”他伸出一只手,拉着苗从殊一把将他带到怀里,接着说:“你根骨不行,需要锻造。识海承重力太弱,需要扩修。境界不稳,需要打牢基础。”
他捏了捏苗从殊的脖子,五指插进他的头里像薅猫似的抚顺,闭上眼睛继续说:“双修一次才到元婴期,可见你根骨有多差。再来一次,你的识海、丹田和根骨全都会爆炸。”
他都差点跨境进阶到分神境,到了郁浮黎嘴里居然根骨特别差?那要是根骨绝佳,再同他双修岂不直接飞升?
苗从殊内心震撼的同时不忘感叹他现任真是大佬中的大佬,搞一次就升级,搞两三次能真上天。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原来郁浮黎不同意双修太多次是怕他的身体承受不住爆炸啊。
不是肾亏、不是变态、也不是为了惩罚他,只是为他的身体和修为着想。
怎么办?
这种明明白白对他好、为他着想和付出的行为好像让人上瘾。
苗从殊的心脏砰跳如擂鼓,他抬起头来,盯着郁浮黎问:“你以前日我的时候既克制还没有双修,也是因为我根骨太差?”
郁浮黎还是闭着眼:“嗯。”
苗从殊戳着他硬硬滑滑的胸膛,抿着唇没忍住笑起来,继续询问:“那为什么现在就可以双修了?”
郁浮黎睁开眼:“你以为自己半年来吃的都是凡物?”
不说其他世间难寻的天材地宝,单就镜湖里的银鱼,每条寿命几百年,便等于储存了几百年的灵气。
而这些灵气经过银鱼的消化、过滤变得温和纯粹,于修士而言吃再多都不必担心灵气暴涨撑破经脉。而且这些灵气还可修补暗疾、扩修经脉,同时蕴养识海。
除了银鱼,昆仑上下所有生灵皆是外界眼红疯狂的宝物,到了苗从殊面前也不过取之即用的食材。
苗从殊心想怪不得这半年来他的修为没有再下降,而是稳稳固定在金丹期。
他一想这都是郁浮黎爱的表现,心里就喜滋滋还挺甜。
“那我现在什么水平?和单灵根相比怎么样?”苗从殊其实还挺好奇,到底是修真人士,现根骨由普通变优秀,多少会感兴。他想了想,觉得以郁浮黎的修为来看,他可以再膨胀些:“和那些剑骨、仙骨等等比起来,能不能肩并肩?”
郁浮黎皱眉:“为什么跟那些中等根骨比较?”
苗从殊:……行的,他确定自己抱到一条无比粗壮的大腿了。
苗从殊停止讨论这话题,感觉再说下去他会自闭。
让一条咸鱼自闭,这精神污染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但是光躺着也没意思,他现在精神奕奕完全不困。百无聊赖时,他便进入丹田观看元婴。
那元婴巴掌大小,栩栩如生,五官和他如出一辙可是更精致。
小元婴呼呼大睡,鼻子里冒出个比脸还大的泡泡,这泡泡随呼吸一收一缩怎么也不破。
苗从殊手贱戳破泡泡,‘啪’一声震得小元婴猛地睁开眼,浑身颤一颤、抖一抖,蹬腿蹬半天就是起不来。它四肢摊开,愣了愣,物随主人形也是条祖传咸鱼,不过片刻就选择放弃,翻身继续睡。
“……”
不,还是有区别。换作他本人怕是连眼睛都不会睁开。
苗从殊将视线转移到经脉。
体内的经脉如蛛网,繁多但规律,里头流淌着金色的灵气,源源不断而井井有条的运转。
灵气越充足,人就越精神,怪不得他现在精神十足感觉可以三天三夜玩不停。
内视最后一站是识海。
识海是修士的精神家园,也是元神居住之地,同时更是分辨修士个人的悟性、心性、灵性之地。
修士可以没有绝佳根骨,可以煅不出元神,却不能没有识海。
如果想彻底杀死一个修士,令其无法利用术法死而复生,便要彻底摧毁识海。因为修士的元神便寄居在识海中,而修士的元神大多由魂魄修炼而成。
元神毁,则魂灭。
所以大乘期以上大能基本以元神攻击识海为主,这也是郁浮黎一出手便攻击薛听潮识海、捏碎温锦程元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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