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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单元自测订正完,温度计出“嘟嘟”的响声,她拿出来看了一眼,37.8,好像是有一点烧。
迟越问她:“几度?”
“37.8。”温降回答,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温度计,又费劲地扶着沙站起身,打算拿去洗一下。
迟越头痛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按回去,丢下一句:“坐着别动。”
之后又在家里翻了大半天,才在抽屉里找到退烧药,确认没过期便递给她:“先别写作业了,吃完药去睡觉,脑子再转就烧糊了。”
温降确认自己烧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到脑袋一阵阵钝痛,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眼下手里被塞了一板药,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冲他轻一下重一下地点了点头,说:“谢谢……”
迟越被她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看得没脾气,抓抓头,又去厨房帮她倒水。
最后眼看她把药吞下去,才放心,摆摆手示意她:“快去睡觉。”
他本来就不是精力充沛的人,今天到外面跑了一圈就够累了,现在还得分神照看她,话音已经带上几分疲倦。
只是在温降听来,这话和他平时的语气相比要温和得多,夹杂着几分叹息,一如玻璃杯里暖融融地传到指尖的温度。
加上低烧作祟,大脑昏涨的感受让人变得感性,温降最后收起东西站起身时,鼻尖已经微微酸,忍着想哭的冲动对他郑重地鞠了一躬,道:“谢谢你。”
她在遇到他之前,从来没被这么认真地对待过,不管是生病还是别的什么,从来都没被认真对待过。
迟越冷不丁受了这个礼,条件反射地往沙后靠了靠,想避开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大自然,只开口催促:“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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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度过一个周末后又淋了雨,加上总算卸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人一放松下来,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幸亏不算严重,药又吃得及时,温降早早盖着被子睡下,第二天在暖和的被窝里醒来时,头已经完全不痛了,浑身上下都很清爽,简直像重获生。
窗外的天还暗着,温降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多,可以赖会儿床再做早饭。
只是想到熬粥要用的米得提前泡上,她又从床上坐起来了,洗漱完毕就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黑魆魆的,拉着窗帘,温降到厨房开了灯,开始找早餐要用的食材。
李阿姨昨天带了的菜过来,家里的五谷杂粮也很齐全。她趁泡小米的功夫背了一会儿英语单词,等米泡好,大火煮开之后转小火慢慢闷着,顺手把做鸡蛋饼要用的面糊调好,这才拖着书包来到客厅。
她这几天落下太多课,想起来就觉得心慌,现在时间还早,刚好一边学习一边等迟越起床。
拉开客厅的窗帘后,光线仍然不够亮,温降又把灯打开了。
谁知道还没走近,就看沙上的那团被子动了动,片刻后,伸出一只手来,吓得她怔在原地。
迟越一早就听见厨房乒乒乓乓的动静,一会儿接水一会儿烧水,不一会儿,整个客厅都弥漫着煮透了的米香,吵得他睡不着觉。
从沙上坐起来时,他的头睡得乱糟糟的,露出通红的耳廓,浑身上下都带着没睡饱的起床气。
开口时的声音也沙哑,皱着眉问她:“吵死了,几点了?”
温降没料到他昨晚竟然睡在这儿,错愕张了张嘴,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在沙上睡觉?”
“我一直在沙上睡觉。”迟越睨她一眼,脸色很不好看。
“什、什么?”温降还是不太理解。
明明他家有这么多房间,为什么要睡在沙上?
但迟越懒得跟她解释,只是又问了一遍:“几点了?”
“五点半……”温降回答。
迟越听到这个答案,简直要被她给气笑,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五点半起床是哪一年的事,翻了个白眼就躺了回去,把被子拉过头顶,严严实实挡住头顶的灯光。
温降看着沙上的那一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赶紧帮他把灯关掉,拎起书包轻手轻脚地离开。
只是前脚刚走,不一会儿,迟越就烦躁地坐了起来,已经被她搅得完全睡不着,怨气冲天地拖上拖鞋去浴室洗漱。
半个小时后
迟越时隔多年,再次吃到了早上六点的早餐,碗里的热气熏得他直眯眼睛。
温降只会做中式早点,他家的西餐食材完全用不上,简单的小米粥搭配鸡蛋饼,端上桌时忍不住问他:“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坐下吃饭。”迟越不冷不热地示意她,拎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
温降只得应好,在他对面坐下。
等粥晾凉,迟越喝了一口,很快便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问她:“你加糖了吗?”
温降冷不丁被提问,还以为是不合他胃口,赶忙解释:“没加糖,但是加了小南瓜,所以会有一点点甜味。”
迟越闻言,轻“啧”了声,起身去厨房找出白砂糖罐子,往碗里加了两大勺。
温降见状,眼皮微跳。
连她弟弟喝一碗粥都不用放这么多糖……他简直比小孩子还像小孩子。
更夸张的是迟越搅匀后尝了一口,还嫌不够,又加了半勺,这才把白砂糖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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