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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降被他一打岔,这才想起那张搁置已久的卷子,怔了怔便站起身,从房间里拖出书包,在茶几旁的小板凳上坐下。
……
卷子写完的时候,外卖刚好也到了,迟越难得在客厅电视上放起电视,跟她一块儿就着《舌尖上的中国》下饭,两个人都捧着一次性碗在茶几前仰着头,看着很认真。
只不过他点了十来个菜,每一样都只尝了两口就饱了,最后在某人“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目光中一声不吭地帮忙收拾茶几。
午饭吃完,《舌尖上的中国》还在放,迟越靠着沙,又陷入无所事事当中,最后侧过脸瞥了一眼温降,问她:“你什么时候写完?”
“怎么了?”温降抬了抬头。
“写完了要不要看电影?”迟越轻咳了声。
虽然也不是不能一个人下楼看电影,但她之前上学的时候没时间看,现在都暑假了,不带上她说不过去。
温降闻言便动心了,低头看了眼小本子上的今日任务,想了想道:“历史可以晚上再背,但我还有两张地理卷子要写……至少要两个小时吧。”
“两张卷子要写两个小时?”迟越一挑眉。
温降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嫌我写得慢吗?”
“……我哪敢,你可是我们班学霸,谁敢嫌你,”迟越第一时间摇头否认,收敛起表情,仰头陷进沙,“你快写吧,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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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
地理卷子刷起来的度比想象中快,后面的综合大题来回就是那几个套路,气候、洋流、地形、农业展状况等等,温降背过很多模板,看一眼题干和图例就能刷刷写下一二三四点,两张卷子实际上只花了一个半小时。
只是等抬头看向沙时,迟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平时睡觉用的被子展开盖上了,大概是因为客厅的光线太亮,侧过身,面朝着沙内侧,还严严实实地用被子蒙住了脸。
温降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不敢出声叫他,把手里的收进袋,整理好桌上的东西,才轻手轻脚地绕到沙另一头,想看看他有没有闭上眼睛。
可惜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他的脸,温降盯着他的高鼻梁顶出的弧度看了好几秒,犹豫要不就这么算了,但左思右想,还是无法抵挡电影的诱惑,用气声试探地喊他:“迟越……迟越?”
被子动了动,迟越侧过脸,露出额头的一角,出低低的鼻音:“嗯……?”
午觉中途被叫醒,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要去收敛嗓音,声带磁性地震动着,落到末尾是近乎喟叹的气音,随后是清浅的呼吸声,很性感。
温降被他的尾音撩拨过耳朵,才现自己因为隔了一层被子,不知不觉靠得太近了,刚才的声音听起来……会让她莫名感到脸上烧。
当下便后退了一小步,直起身和他拉开距离,问:“……我们还要看电影吗?”
迟越听见这两个字,总算从睡梦中清醒了一些,想起他们原来还有安排,而且是他主动提的。
只是午觉一旦睡过了一个量,被硬生生叫起来还是让人觉得窝火,他忍不住抬手压着被子捂住脸,在下面长长叹了口气。
等叹完这口气,他才放弃挣扎,闷闷扯下被子,睁开眼睛:“看,怎么不看?”
“哦……”温降老老实实跟着点头,用眼神示意他“那你快起床啊”。
迟越看出她脸上的催促意味,郁闷地翻了个白眼,裹着深蓝色的大被子从沙上起身,拖着有气无力的长腿跟她一起下楼。
作者有话说:
大声:谁是妻管严?
迟越:我是妻管严行了吧?别念了别念了。
呜呜,明天修改论文,请一天假。
第3o章、降温
他们每次看的片都是温降自己选的,她似乎对日本电影,之前周末的空闲时间看完了是枝裕和的人间三部曲和《无人知晓》,每一部都哭得稀里哗啦,用完了一整包他放在家庭影院一年都没见少的纸巾,今天又点开了岩井俊二的《情书》。
迟越盖着被子看了一眼电影片头,就猜到了结局,提前帮她准备了纸巾。
虽然对他来说,这种清汤寡水的爱情片完全没有看头,男主从一开始就死了,没有大团圆结局的可能,越看他越糟心。
然而以他对某人的长期观察来看,温降的心思细得比针眼还小,得知故事的结局后肯定会不停抹眼泪,没准还要抽着鼻子一边哽咽一边感叹:“呜呜,好感人啊……藤井树是喜欢藤井树的诶……”
想到这儿,迟越就觉得无语凝噎,把被子往胸口上拉了拉,在电影柔和白噪音和钢琴乐中耐着性子去看电影内容。
但日本电影实在太慢热,充斥着大量平淡琐碎的细节,家庭影院的光线又比楼上要舒服,他本来就没睡饱,很快就被残留的睡意裹挟,眼皮一下一下地打起架来。
温降直到电影的第四十分钟,才现他竟然又睡着了,大概是因为坐着睡觉不舒服,脖子太酸,不知不觉就躺了下来,侧身枕着沙扶手。
沙是三人座,她占了一个位置后,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就伸展不开了,只能委屈地把腿收起来,缩在胸前。
他的身高大部分都长在了腿上,又瘦得单薄,蜷成一团之后看起来很小,便显露出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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