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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有两年没上学,高考已经晚了一年,谁知道她比他还要晚。
温降听他问起,也有些赧然,低头小声回答:“我刚被我妈带到江塘的时候,没户口,上不了学,过了两年才落户的……”
迟越之前一直没听她提起过家里的事,现在听到了,依然一知半解,不太清楚没户口和落户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只能装作听明白了似的“哦”一声,又瞥了眼后几个数字,现她是十二月三十一日生的,一年的最后一天,怪不得叫这个名字。
倒是还挺好记。
身份信息输完,要人脸识别,迟越往沙那头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你坐过来。”
温降顿了顿,挪动自己跪得有些僵硬的膝盖,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边上,和他隔着小半个人的距离。
迟越微微倾身,把手机拎到她面前,提醒:“眼睛看屏幕,上面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温降抬起头来,虽然看着屏幕上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但在系统提醒她眨眨眼、往左转的时候都认认真真照做了。
只是在感觉到迟越的靠近时,脸上刚哭完,热气还没散,耳根一阵烫。
迟越垂眼看着屏幕上的某人,因为找不到摄像头,满脸写着茫然,看起来总让人觉得呆头呆脑的,傻得可爱。
等到认证通过,他收回手机,在查找中输入自己的手机号,送了好友申请验证,又找出自己的手机确认通过。
温降在一旁看着,但因为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一手撑着膝盖,努力伸长脖子。
迟越想不注意到她这长颈鹿似的姿势也难,放下自己的手机,往她那儿挪了挪,在她眼皮子底下帮忙注册支付宝。
温降察觉到他的动作,也默默缩回了脑袋,立起肩膀,努力把自己收得窄窄的,定定地看着他的动作。
注意力却难以集中,迟越大概刚洗过澡,身上闻不到平日里的薄荷烟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气息,混着他的体温似有若无地传过来。
很好闻,是一种很清爽的木质香调,冷冷的,同时又是湿漉漉的。温降辨认出这是和客房浴室里一样的沐浴露,只是在他身上,闻起来还是有点不同,但她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同。
只知道自己更靠近他的右半边身体就像怕痒似的,偶尔会蹿上细小的暖流,侧腰也没由来的觉得酥麻。于是不由自主地变得紧绷,生怕碰到他。
时间在这种微妙的拘谨中悄然溜走,直到迟越把那支粉金色的手机递回来给她:“都注册好了,有什么不会的就上网搜。”
“好。”温降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
她虽然没有手机,之前也用过崔小雯的,不至于一窍不通,挨个看了眼屏幕上的软件,便把自己完全用不上的几个都卸载了。
之后点开微信,找到里面唯一的联系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后,侧了侧身,背着迟越点开他的资料卡片看了一眼。
默认头像,没有一条朋友圈,名字只有一个点。
如果不是他刚才真的拿起手机用了这个微信,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刚注册就废弃的账号。
温降见状,困惑地蹙眉,没来由地想叹气。
在屏幕上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修改备注的地方,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点了点,又停下了,轻声问他:“迟越……是哪两个字呀?”
这貌似还是她第一次开口喊他的名字,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迟越听到动静,不悦地睇她一眼。连他都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写,她倒是好,什么都不知道。
嘴上只冷冷回答:“迟到的迟,越狱的越。”
“哦……”温降应了声,帮他把备注填上去。
做完这一切,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才划回到主页面,点开他刚刚给她注册的支付宝认真钻研。
应用里已经有很多红艳艳的未读消息,温降点开最上面的那条,现一个名字叫“.”的账号刚刚给她转账2oooo元。
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把屏幕举到他面前,问:“这个人是你吗?”
“嗯。”迟越不轻不重的应了声,丢下手机,捡起一旁的游戏手柄。
温降便把手机收回来,又仔细看了一眼,不大确定地问他:“可是上面显示你给我转了两万块,这是真的……真的人民币吗?”
虽然她知道现在是二零一九年,到处都可以用手机付钱,她也看过崔小雯的支付宝,上面的数字是真的可以花的钱……
可这毕竟是温降第一次收到这么大额的转账,她不敢相信两万块就这么轻松地打到她的账号上了。
一旁的迟越闻言,跟没事人似的回了声“嗯”,顺便告诉她:“以后一个月会给你打一次,怎么花都行,拿去买点吃的穿的,不够再问我要。”
“我……”温降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两万块,崔小雯住的那套落地房一年的租金也才两万块,她踩一年的鞋帮也才两万块,那个人更是一年都赚不了两万块,他怎么能像吃饭喝水一样把这种话说出口?
要真像他说的一个月打一次,一年就是二十四万……
温降除了震撼之外,只剩心惊。
虽然一直有传言说迟越家很有钱,虽然她亲眼看到了他家的大别墅还住了进来,虽然他之前在商场随手给她买的衣服就要上万……但却是直到现在,她才真的对“有钱”这件事有了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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