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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穿，但是已经瞒无可瞒，窗户纸不是捅来给聪明人看的，即使有第三人的在场，可能也不太明白，他们二人为什么针锋相对。

  “人呢？”6从总算开口，他知道，顾铭得到了答案，这场局已经结束了大半，到了尾声，他一秒都不想多耗。

  “待会我让人给你送回去。”顾铭没找到毛巾，提起他脱在一边的外套，他挪到6从的身边，握住他的手，体贴地为对方拭去酒水，他看向他的眼睛，真诚地说：“回去好好享用。”

  “你动他了？”6从不确定，顾铭这个疯子能做出来什么，他已经无法保证了。

  “你猜。”

  6从抬起眸子，顾铭的眼里有笑意，他的话模棱两可，在6从的心里种下一颗恶意的种子，让6从原本不爽的心情再创低。

  “局是为我摆的，何必折腾不干的人员呢？”6从语气中沉着未的火气。

  他的表情完全符合顾铭的预期，顾铭看了眼身边一眼，他拿过外衣，把上好材质的衣服用来给6从擦手，看起来是体贴的行为，却透着另一种敌对，他道：“6总，你是个生意人，应该懂得有来有往。”

  焦灼的氛围越演越烈。

  “我叫你来，不能只是聊天，也为了给你一个建议，”顾铭停下，松开了6从的手，将眸子抬起，撞进6从凶悍的眼神里，“你要是喜欢玩，可以找我，不要跟24岁的小朋友玩，有的人只是坏在表面，不如我们这种骨子里就烂的东西经得起玩。”

  顾铭站起身，整理着衣袖，没有回应6从的目光，继续道：“宁钰刚毕业，你那个也还在上学，你玩他就跟我玩你那个一样容易，这样一点也没意思，你觉得呢？”

  6从的手指蜷起来，酒的黏腻还在。

  “千万别以为谁能只手遮天，法治社会啊6总，还是要走正道，”顾铭说：“好了，我不该再耽误你了，小美人应该挺痛苦的，你既然来了，就交给你，提醒你一声，量真的挺大的，我不知道你昨天的用量，所以我给你的那个放的……好像有点标。”

  6从的目光不算和善。

  顾铭接收到了，歉意地说：“不过你别有压力，我给他准备了四五个人呢，你累的话，可以换别人。”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顾铭一饮而尽，盖在桌子上的酒杯很稳，顾铭看着6从，眼里全是挑衅，一字一句道：“不用谢。”

  沙上脏了的外套，还残留着酒水的气息，6从捏了捏拳头，手上不舒服的感觉还在，好像永远都消不掉了。

  _

  “回来了？”

  “嗯，你在做什么呢？”

  “打扫卫生啊，”那个笑起来甜美的男孩说：“你看，我买了的茶杯，一对的，我们一人一个。”

  “好，一人一个。”顾铭抱住瘦小的人，脸贴在他的耳侧，他总喜欢这样，他喜欢与他耳鬓厮磨，讲一天的感触，“我今天特别想你。”

  “我就在这里啊。”

  “我要让你知道，”顾铭对他说尽了情话，表达了每一份心中所想，“宁宁，我特别稀罕你。”

  室内灌着阵阵的冷风，桌子上摆着未清理的烟头，晚上七点，顾铭独自坐在家中，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留下来的人也消失不见。

  这一幕并未如从前一般上演，这一幕似乎已经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很久了，他以为今天回到家能看到他，不用与他耳鬓厮磨，他们现在的状况，能看到他顾铭就已经心满意足，却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宁钰也毫不留情地剥去。

  他不在了，即使要被家里的人看到，被现，被问话，也不愿意在他这里停留一秒钟。

  他比自己想的要绝情很多，也比他认识的要冷漠太多，从前的热情和岁月静好，永远停留在了今年的2月份。

  当推开门没有动静，没有人影，他就知道，昨天做了一场繁华的梦，醒来的时候，梦碎，人消。

  其实他想过会有这种可能，但还是侥幸地以为，他不会走，至少一天，至少一夜，他还能和他共处一室，他还能看到那道清瘦的身影。

  才多久啊，这一天。

  固执得让人抓不住，他或许从未了解过宁钰，他也一直认为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小，找个机会说开了就好，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完全相反。

  桌子上的那杯茶，他到底是没动。

  从白日到黑夜，已经凉透，顾铭伸出手，没有之前的温度，他想，要怎么让这杯茶重温热起来？

  是加水，还是重斟？

  亦或者，就这般喝下？

  看得清别人的爱情，理不清自己的关系，他的情场真是白混啊，玩转地越游刃有余，越盲目相信自己能控制一切。他对待感情的态度总是不够严肃，这些年活得太滋润了，总认为自己能摆平所有来自于感情上的问题。

  顾铭端起杯子，轻尝一口，凉茶没有了奶香，鼻尖没有了他的味道。

  放下杯子，顾铭仰起头，靠在身后的沙上，明明放了奶片的茶，却还是觉得嘴巴苦，明明精神还算振奋，推开门现他已经离开时，却也是浑身无力。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十几岁云游情场的少爷，从没想过，29岁的时候会窝在沙上，对一个人束手无策。

  第39章喜欢和拥有

  天气逐渐回暖，庭院里种植的花草树木也比往日有了生机，粉色的桃花娇艳欲滴，挂满树枝的每一个角落，桃树下正在修剪的工人穿着制服，提着木桶和剪刀，给疯狂生长的桃树减轻着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