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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了，但也僅限於這一刻，這一秒。

活到老，浪到老。

這可是鍾意的座右銘。

「睡會兒吧。」

鍾意立刻翻身下去，乖乖躺好。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表情乖巧的看著顧春風。

但願他是真的乖了。

顧春風心想。

他也躺下，拉過被子替兩人蓋好。

這些天恆遠要忙的事情一大堆，顧春風最近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

躺在柔軟的床上，耳邊是鍾意輕緩但存在感十足的呼吸聲，顧春風的思緒漸漸飄遠。

困意襲來。

將睡未睡的時候，他聽到鍾意說：原來顧總喜歡角色扮演，但也不用一定是爸爸，可以是叔叔、哥哥甚至是老師呢。

顧春風……

以為叔叔、哥哥、老師就不會打屁股嗎？

呵，天真！

顧春風睜開眼，窗外已經一片暗色。

他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

已經錯過了鍾意的晚飯時間。

用手機訂了營養餐後，顧春風悄然起身去洗漱。

他打算等餐送到再叫鍾意起床，只是沒想到剛從浴室出來就跟一張陌生的臉撞了個正著。

陳友寧被顧春風嚇了一跳，是真的嚇了一跳，整個人很明顯的蹦了一下。

「啊，抱……抱歉，打擾了。我是鍾意的同學，我……我先走了。」

顧春風還什麼都沒說，陳友寧已經兔子一樣沖了出去。

鍾意被兩人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向顧春風：「我好像聽到友寧的聲音了？」

顧春風看著他，不說話。

但鍾意就是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他在等自己解釋。

「我讓友寧給我補課，因為要補的實在不少，為了節省時間就讓他暫時住在這邊。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

鍾意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春風的表情，企圖看出他有沒有生氣。

但什麼都看不出來。

不禁有些泄氣的想，老男人什麼的，就是能沉得住氣。

讓人捉摸不透。

只能打直球：「你生氣了嗎？」

「沒有。」

只是讓人住在這兒，他還不至於生氣。

這裡的房子原本就是他讓鍾意住的，等同於交給鍾意自由支配。他讓朋友住在這兒，是他的權利。

「顧總真是個好人。來，獎勵你一個抱抱。」

儘管嘴裡說著獎勵的究竟是鍾意還是自己，但顧春風還是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抱抱。

抱他起床，去洗漱。

晚飯馬上就送過來，得抓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