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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燃走近一步,手中的伞向她倾斜,两人在伞下面面相觑,彼此知道是来祭拜母亲,因此没人多此一举提起。
有风拂过,她垂在锁骨的丝被带起,缠上少年握着伞柄的手背,潮湿的香气钻入皮肤,渗进毛孔。
痒,燥。
这本是不该有的,却又是无法阻挡的身体本能。
那辆空车即将从他们面前掠过,沉燃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抬手招下。
车子靠边,他问她:“准备回宴檀?”
鹿蓝羽摇头,“要先回一趟锦悦湾。”
沉燃嘴角弯出浅浅的窝,“那正好,一起。”
当年他们一同搬离那个小镇,沉柏卖掉老房子,拿着那笔钱跟鹿蓝羽买了同小区同单元,区别只在楼上与楼下,确实是正正好。
但这突如其来的独处却让鹿蓝羽略感不安,即便前面还坐着出租车司机,到底不比沉柏,如果沉柏在至少不会让她在安静的空气里感受到无言的尴尬。
应该要说点什么吧,可她又不擅长找话题,而沉燃一贯擅长沉默。
不自在的人大概只有她一个。
细雨轻打车窗,鹿蓝羽默声望向窗外,在近乎煎熬的时间不由思考起她和沉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别扭的。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根本不必细想。
而当她得出结论的同时,沉燃从容和煦地打破沉寂。
“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他说。
鹿蓝羽后颈僵硬,“生日”两字与她脑中的答案巧妙重合,不经意让她这边的空气更加凝固几分。
她没有过多表露情绪,只淡淡应了一声。
“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做。”
少年的清润嗓音拨动她那根紧绷神经,她侧过脸去,迎上沉燃的温暖目光。
坦白说,她对沉燃有过好感,十三四岁正青春萌动,周围打转的都是那种幼稚臭屁的男孩子,只有沉燃是安静温和的那种类型,他话少,做事沉稳,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成熟可靠,这些特质让他在浮躁吵闹的男生堆里脱颖而出,他轻易收获许多女孩的青睐目光,当中也包括情窦初开的鹿蓝羽。
因为相识于微,起初她对沉燃的感觉还很懵懂,总把他放在儿时玩伴的位置,后来在漫长时间和零碎心绪的拼凑中才逐渐清晰起来,直至某一天她恍然觉,从熟悉的少年那里接受到一些陌生的信息,比如独处时的紧张,亦或对视时的慌忙。
然而沉燃对此一无所知,他像一块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头,读不懂她眼里的内容,也搞不清她态度的转变。
在那段单向抒情感的时期,他从始至终的平静一度让鹿蓝羽生气又无力,抱着及时止损的心态,她尝试疏远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家好友被她冷淡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聪明的沉燃,唯独对感情迟钝,他当然弄不清楚她在别扭什么,如果他真的明白,就不会在被她亲了之后还相信她随口拈来的谎言。
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从心底翻涌上来,一件件在脑海里咀嚼一遍,鹿蓝羽回过神来,压下蒙了灰的酸涩,对沉燃说一句都行。
沉燃家两室一厅,兄弟俩一人一间,房门都开着,一目了然。
沉柏是个大咧咧的糙性子,衣服裤子随手扔,打火机烟灰缸到处摆,隔壁是沉燃的房间,跟人一样清爽整洁,处处透着洁癖症的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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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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