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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贵人（第1页）

居然能被本区的主教记住，看来卡尔确实是一个大人物。他要脱离苦海了，我不由为卡尔松了口气。

再看梅登女士，丝毫不敢争辩说卡尔不是卡尔而是叫费恩。

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毕竟把人绑起来强行灌药可一点都不人道主义。直到一名保安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给卡尔摘下**，并且为他松绑。

一获得自由，卡尔便摔倒在地上，刚刚来到他跟前的神父立刻伸手将他扶住，可卡尔却推开神父，趴在地上扣嗓子眼，把刚刚灌下去的药都吐了出来。

我扭头不去看这难受场景。

我听见神父问道：“这些是什么药？”

护士不敢怠慢，连忙回答药名。

“药都是好药，可你们就是这样给孩子们吃药的？”神父怒道，“简直禽兽不如！”

梅登女士无奈道：“神父，他不吃药，还把杯子给摔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呀。”

“他不吃，你们就劝他吃，一直劝到他吃药为止嘛。”神父苦口婆心地说道，说完还蹲下去轻拍卡尔的后背。

刚才给卡尔灌药的护士现在急于表现自己，数了一下卡尔吐出来的药后，现还少了一颗，便带着卡尔去洗胃去了。

由于我就坐在卡尔邻座，因此清理地上的这摊污物的责任就落在我的头上。

一想起我之前还给他换过尿湿的裤子，我用拖布擦地的动作就带上了一丝幽怨——他怎么净给我整这些腌臜事。

打扫干净地板，我提着水桶和拖把来到洗手间，见四下无人，便想试试催吐，但却没能吐出什么，看来药物已经吸收了。等我洗干净拖布，晚吃药课已经下课了，我放好工具，回到寝室里。

卡尔正躺在床上休息，见我回来，他撑起身子靠在床背上，说道：“谢谢你，艾达，你这次帮大忙了。”

“是的，先是给你换纸尿布，现在又打扫你的呕吐物。我都快成你的保姆了。”

“我不是说这个。”卡尔说道，“你的姐姐，叫什么来着，瓦伦媞娜？她联系上了梅森主教，真聪明，至少比我妈聪明，她就只会报警，咱们家的其他人脉她都用不起来。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性别纠正中心承认他们抓错了人，我一会儿就会和梅森主教一同离开。”

“我能和你一起走吗？”我希冀地问道。

“不行，艾达。我帮你问过了，我这是被人阴了，而你在名单上，除非有国务院的许可，否则你不能在完成性别纠正之前离开这里。”卡尔丧气地说道。

“好吧。”我一开始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因此得到这个答案也谈不上失望。

这时，房门被打开，兰迪女士，梅森主教还有院长先生站在门口，主教说道：“休息好了没，休息好了就走吧，卡尔。”

卡尔慢慢下床，向我张开双臂，道：“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不到半个月，但我永远认你这个朋友。等你出来，我一定要把你介绍给我爸妈认识一下。”

怎么说的我像在坐牢似的。但我知道，再过几周，我的生活将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于是我也没有觉得难为情，和卡尔拥抱一下，互相告别后，目送他被主教带走。

宿舍里少了个人，顿时变得空旷起来，我洗漱完，玩了会儿贪吃蛇，可我老是吃到自己，连死几次后便有些烦躁，丢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呆，此刻我才现，我的生活居然有一种换牙齿之后的漏风感。

我emo了不知道多久便睡着了，早晨起来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说我的手机解封了。

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把我和卡尔的事情和他详细地聊了聊。

“你让我感到骄傲，艾达。”爸爸说道，“早上刚起床就听到这样的故事，我这一整天都会精神抖擞。”

晚上，瓦伦媞娜打电话给我，激动地给我说道：“艾达，今天一位国防军总部医院的老师联系了我，她说如果我以后选择学习护理专业的话，她很乐意招收我这样的学生，并且会为我在国防军医院里安排工作！”

“真的吗？恭喜你，姐姐！只是，在国防军医院工作，需不需要入伍呢？”

“当然会入伍。你以后成年了也会入伍，不然谁去抵御那些在丹麦和挪威肆虐的异空间怪物呢？”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呀，姐姐？”

“野战医院可能会离前线比较近，可能会有风险，平时的话应该待在总部医院。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情况紧急到需要军医和护士上战场了，这个国家待在哪里都不安全吧。”

“确实。”

这时，瓦伦媞娜把电话交给妈妈。

妈妈显然被瓦伦媞娜被贵人看中的事情冲昏了头脑，一改之前对卡尔的偏见，在电话里一个劲地鼓励我一定要和卡尔搞好关系。

爸爸打断妈妈市侩的话语，打开免提说道：“别听你妈乱讲，那些都是次要的。我听说你已经吃了几天药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希望我们以后把你当男孩还是女孩来对待？”

“我……”我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我希望他别回来。”阿萨说道，话音刚落，我就听见妈妈的勺子打在阿萨脑壳上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椅脚摩擦地板的声音，看来阿萨愤然离席。

“艾达那么可爱，不论弟弟妹妹我都喜欢。”瓦伦媞娜说道。

“现在这么问你，你估计也挺懵的。你这几天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吧。想好了就和我们说，我们支持你。我们是一家人，什么困难我们都能风雨同舟。”

“嗯。”

老爸说的没错，挂掉电话后半个小时，我人还是懵的。以后怎么办呢？我不知道答案，思考这件事情又很烦人，好在我很快就困了，睡梦中是不会有烦恼的。

早晨起床时，我在枕头上现了一根接近二十厘米的头。这根头十分干枯，就像营养不良的树木从根部断掉了一般。仔细辨认后，我觉得这是我掉的。

可是，我的头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根一枝独秀的长头呢？

但我接下来现的事情远比一根莫名其妙的长头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