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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 元旦（第1页）

一月一的凌晨，太阳都还没舍得出来，各家各的人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这就是新一年的第一天，元旦。

元通圆，一家人的团圆是从新一年的旦，开始的。以圆为尾，以旦为新，早起开灶，他们都在祈祷，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家宅平安。

林墨一家也不例外，曼清和曼洁指挥着下人们，忙里忙外的，而今天的练兵场却格外的静，只有正豪四人每天准时的到这晨练。

“也不知道今天爹能不能准时回家吃饭。”玉珍边运气边叹着气。“放心吧，爹每年都很准时的，你还不相信他吗？”正杰也在运气，但玉珍又补上了一句“但今年的路因为之前夏季的暴雨，被冲坏了不少。虽说工部的人已经修好了大半，但我还是担心啊。”

城里的百姓会祭拜，皇家自然也会拜，只不过他们有专属的祠堂，而做为护从的正是林墨从边境带回来的一批士兵。

此时，皇家的车队也才刚刚出了城。林墨穿着军甲，跟在车队的后面，而前面的是那几位为皇上打下江山的老将军，还有围在车队周围的宫中禁军，中间护着的便是五辆马车。

最前头的便是皇上和皇后的专车，之后是皇太后，后面三辆分别就是赵贵妃，刘贵妃，还有刚得宠的曹美人的车子。

车队在中午时赶到了位于玉云山南边山脚的祠堂，这里安置的都是历代先皇和皇后，以及皇子皇孙的地方。因为是定着日子的，所以祠堂里的看守们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静代他们的到来。

祭祀的过程并不复杂，几位依次在主殿的大佛前拜过后，就是到皇上为南朝祷告求签，祝风调雨顺，国泰平安什么的，但今年求的签只得到了一个善字，祠堂里的主持们也没解释这个签，只说了一句“天机会在合适的时候透露出来”。

用过午饭后，便要启程回京，而在上车前，皇上特意让皇后同太后一辆车，把林墨叫上了自己的车。

“林墨，两个月前，你家大夫人进宫面见刘贵妃，这事你可知道？”明知故问的说法，让林墨有些紧张，过了这么久才问吗。

“臣知道，内人只是进宫拉拉家常，皇上应该也知道的。”既然这样问了，林墨也没打算回避，但他的心还是跳的很快，这样的言语换作他人，可能之后下车就只能躺着出去了。

“拉拉家常，是啊……就说家常……洛……你那小女儿怎么样了？”皇上的话让林墨松了口气。“她很好，孩子们也没有在意过她的身世之谜，皇上不必担心。”

“这样吗，那她自己呢？”林墨沉默了，“她……”。

车里静了下来，而外头，几位将军到是聊的很欢。

“老高啊，这皇上会跟林墨说什么呀，他们应该没什么可说的啊？”问这话的是守着东边出海港口的裴天辕将军，出身海边的他如今在守护着南朝那几万里的海岸线。

“皇上做什么，我们也管不着，天晓得他们会说什么，如果真做了什么决定，是对国家有利，我们只需配合就行了。”走在车队前面的就是镇南大将，高达兴，以南下清剿过那里的邪教得此称号。

前面的几位一路上就这么猜测着，回到京城里时已是黄昏，林墨下车前，说了句“只要她愿意，我们也不会拦着她。”

他回头看着远去的马车，他只是转身整理好了队伍，并说到“今天是元旦，如果在京城里有亲人的话，现在就回去陪陪他们吧，三月初我们就回西边边境了。其他人如果想家了，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们回去的。”

这是林墨在成为将军后，自己在军中制定的一天规则，每年三月都会带一批边疆的将士回疆，然后在入秋之前，再带另外一批回来。

哪个镇守边疆的不会想家，只有让他们有了这样的盼头，才能让自己有归宿，才能让他们在危机时真正的为国家而战，为家人而战。

林墨回来时刚好赶上饭点，而从后门回来的他，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雨华，见林墨回来，她便对着里头大喊到“爹回来了！”一会儿，另外三个从林墨跑了出来，把他围了起来，拖着他进来府里头。

林墨被他们拉回房间里，然后关门，他不知道是这么了，便问到为他更衣的姐妹两“他们这是怎么了，今天不就是元旦……”

当看到曼洁拿出那件她半个月前就可是做的玄衣时，他才想起来“哎呀，今天是我的生辰！”“是啊，这么重要的事你自己也能忘记，真的是。”曼清替他换下外衣，挂在架子上，不好气的说到。

脱下内衣，林墨胸口前的那道伤痕显得有些刺眼，曼清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待到他换上已经新内衣时，曼清才拿起曼洁手中的玄衣。

绕到林墨身后，把小凳子移到他的脚边，站上去才能和林墨齐肩，穿上后曼洁在前替他束好腰带。“谢谢你们，很好看。”“我没有妹妹那般手巧，会的也只有对玉石的鉴定，所以……”

说着，曼清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佩来，上面雕着一朵花，花托长出三片花瓣，中间则有四条花蕊。他接过手，看着玉佩，也知道其中的意思。一把抱过两人，“真的，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辛苦，谢谢。”林墨强忍着泪，没有让她们看见。

皇宫坐落在京城正中央，而林府就它的右下边，出门转个弯就是主街道。

今天的街道上挂满了花灯，大大小小的摊位都在叫买着各种的小吃和玩意，不少家族的人也在今天出来溜达，刚出主街道就碰到了叶尚文父女两，得知去处一样，便一起同行。

而跟在叶尚文身后的叶晴，也一直在瞥眼看向正豪，当然了，这些小动作都被雨华收入眼底，想着这里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吗？而她自己却不知，有人也对她一样的情感。

望月楼是城里名声不错的一家酒楼，与糕点和肉食成名的酒楼不同，茶和素食才是这的主题，而且还有一件事……

“欢迎光临林将军，叶丞相，你们各自的房间已经备好，请上楼。”自从认识了洛亦这个人之后，就好像无论在哪都能碰见一样，虽说他母亲是商人世家，但这样太巧了吧！

洛亦今天没有穿女装，走在前面引他们上楼，带着叶丞相父女到了一个单间后，便引着林墨一家上了三楼。

他推开一扇门，“请”，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很别致，八个人也不会觉得挤。洛亦离开后，菜就开始上了，这是曼清事现点好的，而此时，街外的游行也开始了。

每年一次的大游行，送走过去，迎接未来。先是一些大农户们，每人拿着五支香，手里捧着去年秋收的稻子，望今年也可以五谷丰登；之后是肉户们，三支香，几个草扎的鱼鸡鸭猪，望着今年也可以三餐吃饱；跟着的就是商队，洛亦的母亲也在其中，四香五钱，财运亨通……

游行到了中间的位置时，十几匹马拉着一个高台，台上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在跳舞，那是南朝的国师，薛伯仁。

晚饭过后，时候还不算晚，游行的队伍也远去了，走在街道上，雨华也是看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景色，卖艺表演，街头叫卖，这些东西以前只能是远远的在巷子里望着。

林老太被人先行送回家，林墨和叶尚文走到以前说着事，而曼清和曼洁则看着五个孩子在街上逛。

“雨华，叶姐姐，快过来看看，你们看这花簪，好漂亮！”一个小摊边，一支月季花妆的同簪吸引了玉珍的注意。它的配色和纹路都很精细，上面装饰用的石料是东边黄石矿里出产的，虽不是上好，但颜色和质地都很不错。

只见那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手上还缠着布，“大叔，这簪是你自己做的吗？”大叔双手我在一起笑到“对，是俺自个弄的，因为家里的地旱了，种不出东西，就只能去学门手艺，养家糊口，想着今天是元旦，到城里来卖可能会好的，就过来了。小妹妹是看上这个了？”因为过来摊子上的只有玉珍雨华，还有叶晴三人，林墨他们都只是站在远处看着，所以大叔也没做什么样子。

“对，把这个，还有这两个都抱起来吧。”玉珍又顺手拿了两支，虽叫不出花名，但也是十分好看。

而雨华扫过一眼时，那一对紫兰花的簪子，手法和做工都和之前雨华买的那支一样，她便问了一句“大叔，你做簪子做多久了？”

“如果从俺开始学开始算的话，也有八九个年头了，我当时的第一个客人还是一对小夫妻，做的一对紫兰花簪子，我记得那时我可开心了，做得十分认真。”大叔也是十分自信，也十分自豪的说出来。

“以你这样的手艺和经验，在京城里找份制簪的工作应该不难啊？为什么要在这摆摊呢。”叶晴拿起一支自信看着。

“人各有志，如果我去给他们做簪子了，哪像咱们这样的百姓，哪还能戴得上这么好看又便宜的簪子啊？对吧。一共六两，谢谢惠顾！”大叔笑到。

此时，在文官监何苏材的家中。

“大娘子，确定不出去看看吗，今年的游行队可是比去年更壮观啊！”她身旁的丫鬟看着墙外，明亮的灯光问到。何大娘子并未有所触动，只是开口问了一句“金年的紫兰开了吗？”丫鬟有些疑惑“紫兰花不是三四月才开吗？”

“是吗？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