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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有也早就過期了吧。」郁臻踩死腳邊一隻迷路的螞蟻,「要不你跟著這些蟲子轉轉,看它們能不能找到花蜜。」
「嗯,我去找找。」杜彧當真去找了。
郁臻一步不想挪,那兩具腐屍令人心情敗壞,加之此處空氣不流通,味道堪比毒氣,離開地下室刻不容緩。
在原地等著,他看到椅子上的畸形怪物;它奄奄一息地靠著椅背,隨時會斷氣。
他那一剪刀捅得太狠。不過它本來也活不了幾天了,衰老侵蝕了它苟延殘喘的身體。得知它是人,還是個可憐人,郁臻嘴上不提,心裡是萬分後悔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傷害已經造成了。
一會兒他們逃走了,它怎麼辦?帶它出去,它會死;把它留在這裡,它也會死。
在他糾結期間,杜彧拿了兩個空罐子回來,遺憾地告訴他:「蜂蜜用完了。」
那倆空罐沒有蓋子,里外都很乾淨,但玻璃不透亮,不是清洗過的樣子。
郁臻把矛頭指向怪物,「讓它偷吃完了吧。」
杜彧拋著罐子,提議道:「用水試試?這么小的孔,就算用蜂蜜也需要兌水。」
「不就是甜的水嗎?」郁臻鬱鬱寡歡,捨不得地掏出了青少年版杜彧給他的棒棒糖,「拿去拿去,還你了。」
杜彧不客氣地收下,「你的小玩意兒真不少。」
「你最好有更好的東西補償我。」郁臻半威脅道。別再用哄小孩的東西糊弄他!
杜彧把棒棒糖踩碎,然後撕開糖紙,把碎塊倒進空蜜罐,再去浴室接了一點點水——幸好水管里有水。這裡是地下,想來斷水的可能性也不大。
他將罐子放到白燭上加熱,讓水慢慢融化糖塊。
郁臻突發奇想來了一句:「王子殿下,你看起來很會做飯的樣子。」
杜彧得空看他,答道:「還行。」
糖徹底融進水裡,「花蜜」算是有了。
郁臻離得近,他接過罐子,傾斜瓶口;糖水變成一條細流倒進神像右肋的圓孔。
喝飽了蜜水的女神,腹腔里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音——
只見匣子的底板連同神像一同往腳那頭滑去,先是翕開一道黑縫,逐漸變寬;幽冷的空氣冒出來……
隨著女神的發頂沒入地板下層,一條深不見底的密道暴露在他們眼底。
終於!
郁臻寬慰地舒了口氣,總算要結束了!——他花樣百出的下水道驚魂夜。
手電的光照進幽邃深長的密道,而光竟不能直接照到底,可見這條逃生通道連通的是更深的地下。
它較窄,但高寬容納一個正常成年人通過綽綽有餘,只是壁面有一排澆在水泥里的簡陋鐵梯,占據了三分之一的寬度,使得郁臻這種體型進去,也不免摩肩擦踵。
他伏地聆聽,有微弱的水流聲通過回音傳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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