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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见出事的时候，陈风跌进激流，直接撞死在礁石上。

  萧泽猛地睁开了眼，可梦还没结束，他背着陈风回营区，在同事的哭声里，在王老师惊魂未定地长吁短叹里。

  他染了满身的血水，鼻息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萧泽睁着眼做完了这场梦，然后了无睡意地捱到了天明。

  祖孙俩出门晨练，到附近的公园门口分手，孟老太去公园吊嗓子、跳舞，萧泽沿着街慢跑。暑天二十四小时都热，随便跑几步就会流满身的汗，萧泽跑了五公里，像淋了场雨。

  八点了，他沿着花圃往公园后门走，那边有间茶楼，他要和孟老太吃完早茶再回去。

  孟老太跳完舞心情舒畅，正和舞伴张大爷边走边聊，张大爷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1dquo;2o;

  &1dquo;这还拿号呢，干吗去啊？”

  张大爷神神秘秘地小声说：&1dquo;算命。”

  &1dquo;真的假的，您别上当受骗。”

  张大爷信誓旦旦：&1dquo;林老师就没出过错！”

  现在的老师可真不值钱，连公园外面摆摊算卦的也称之为&1dquo;老师”了。

  孟老太将信将疑，跟着张大爷就从偏门出去了。其实公园外面常年有老头老太太摆摊算命，但压根儿就没人信，谁知沿着栅栏走了几步，看见一处摊位前排着长队。

  别的摊位就一张塑料纸，上面画着八卦图，算命的人坐个马扎就完活儿了。这处不同，还有桌椅，桌子上还放着地球仪，地球仪表面糊着张纸，纸上写着字。

  桌后面坐着的既不是老头，也不是老太太，居然是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子，看着也就十七八岁。

  &1dquo;林老师，到我了吗？”张大爷拿着号码坐下，从包里拿出一瓶冰镇酸梅汤，恭恭敬敬的，&1dquo;林老师，这是给您带的，您解解暑。”

  那位林老师带着太阳镜，有些迟疑地伸手接过，谢道：&1dquo;客气，你转一下吧。”

  张大爷转动桌上的地球仪，随后一指点在上面：&1dquo;林老师，转到&1squo;掌运’了。”

  孟老太不明所以，见张大爷伸出右手，才嘀咕道：&1dquo;就是看手相呗。”

  众人围成一圈，密不透风，那位林老师握着张大爷的手摩挲，指尖顺着掌心的纹路游走，然后捋过手指，目视前方，脑袋都没低。

  这时孟老太看见桌角上还贴着个二维码，写着&1dquo;林予”，合着还能手机支付。

  张大爷手心出了层汗：&1dquo;林老师，怎么样？”

  林予说：&1dquo;最近有家人要外出吧，是不是你也打算去？”

  张大爷惊道：&1dquo;我儿子下礼拜出差，要带我顺便玩两天。”

  &1dquo;你别去。”林予面无表情，&1dquo;你老伴有困难向你求助，这是你们感情升温的好机会。”

  张大爷小声说：&1dquo;我老伴死了好多年了。”

  林予这才笑笑：&1dquo;你不是正在交往着一个的吗？”

  张大爷红了老脸，点点头结束了这场短暂的测算。排在后面的人顶上，转到什么测什么，也就是三两句的指点，但全都测得极准。

  公园后门，萧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拎着瓶水沿栅栏溜达，隔着十几米的时候看见了人群之外的孟老太。

  &1dquo;姥姥，等你半天了。”萧泽走近，朝人群里瞄了一眼，&1dquo;非法传教呢？”

  这句话嗓门不小，林予听得一清二楚。其实带有色眼镜看他们这行的人多了，但这么不知遮掩的他没遇见过几个，何况还当着这么多客户。

  于是他清清嗓子，准备震一下那个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