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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十一点一刻左右。柯雷尔先生继续作画，照葛理小姐的说法，他后来又抱怨四肢僵硬，说自己一定有点风湿。可是他是那种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痛的男人，所以尽可能不提有什么不舒服。他要其他人去吃饭，让他独自一个人作画，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波罗点点头。

  海尔又说：&1dquo;于是柯雷尔就一个人留在贝特利园。显然，其他人一走，他就坐在椅子上休息，这时候，他的肌肉开始僵硬，旁边又没有人可以救他，死神就夺走了他的生命。”

  波罗又点点头。

  海尔说：&1dquo;我找以往的习惯继续调查。用不着费多大力气就查出事情的真相：柯雷尔太太和葛理小姐前一天曾经生过争执，因为后者相当无礼地表示等她住到这里的时候，要重安排家具位置。柯雷尔太太说：&1squo;你是什么意思？你住在这里的时候？’葛理小姐答道：&1squo;别假装不懂我的意思，凯若琳，你就像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你明明知道安雅和我彼此相爱，而且就快结婚了。’柯雷尔太太说：&1squo;我可不知道有这种事。’葛理小姐于是说：&1squo;好啊，你现在知道了吧。’这时候，柯雷尔先生刚好进门，柯雷尔太太就问他道：&1squo;安雅，你是不是真的要娶爱莎？’&1dquo;波罗感兴地问：&1dquo;柯雷尔先生怎么说？”

  &1dquo;他突然转身看着葛理小姐，大声对她说：&1squo;你把事情抖出来是什么意思？你就不能闭上你那张嘴吗？’

  &1dquo;葛理小姐说：&1squo;我觉得凯若琳应该知道事实。’&1dquo;柯雷尔太太对她丈夫说：&1squo;是不是真的？安雅。’

  &1dquo;他似乎不愿意看她，掉转头喃喃说了些什么。”她又说：&1squo;说啊，我一定要知道。’

  &1dquo;于是他说：&1squo;喔，是真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1dquo;说完，他立刻转身走出房间，葛理小姐说：&1squo;你听到了吗？’又说柯雷尔太太再死赖下去也没用等等，大家都要拿出理智的态度，她个人希望凯若琳和安雅以后仍然是好朋友。”&1dquo;柯雷尔太太怎么回答呢？&1dquo;波罗好奇地问。”根据证人的说法，她笑着说：&1squo;除非我死了，爱莎。’然后走向门口，葛理小姐在后面喊道：&1squo;你是什么意思？’柯雷尔太太回答说：&1squo;我会先杀死安雅，再把他交给你。’&1dquo;海尔顿了顿，又说：&1dquo;真够狠的，不是吗？”

  &1dquo;对，”波罗若有所思地说，&1dquo;当时还有谁在场？”

  &1dquo;威廉小姐和菲力浦·布莱克。他们都觉得很尴尬。”

  &1dquo;他们两人的说法是不是一样？”

  &1dquo;大体上差不多。你我都知道，绝对不会有两个证人所记得的是完全一样。”

  波罗点点头，想了想，又说：&1dquo;对，如果能知道---”他没把话说完。

  海尔又说：&1dquo;我搜查过屋里，在柯雷尔太太卧室一个底层抽屉的一堆袜子底下，现一个标明茉莉香水的空瓶，上面只有柯雷尔太太的指纹。但是经过化验之后，我现瓶里不但有茉莉香水，也有毒芹硷氢溴化合物的浓溶液。”我向柯雷尔太太提出警告，并且把瓶子给她看，她胸有成竹地答道，她心情很不好，听了麦瑞迪形容他的草药之后，她又溜回他的实验室，把一个茉莉香水瓶里的香水倒掉，然后装入毒芹硷溶液。我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她说：&1squo;我希望尽可能不要多说话，可是我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丈夫要离开我，投入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如果真的那样，我也不想活了，所以我才拿了那瓶毒药。’&1dquo;海尔停下来。波罗说：&1dquo;毕竟&he11ip;&he11ip;这也是很可能的事。”

  &1dquo;也许吧，波罗，可是那跟别人听到她所说的话不一样，而且第二天早上还有进一步的展。菲力浦·布莱克听到一部分，葛理小姐听到另外一部分。事情生在书房，房里只有柯雷尔夫妇。布莱克坐在大厅，听到一点片断，葛理小姐坐在书房外面，因为窗子开着，所以也听到不少。”&1dquo;他们听到什么？”

  &1dquo;布莱克听到柯雷尔太太说：&1squo;你和你那些女人啊！我真想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1dquo;没提到自杀？”&1dquo;不错，根本没提到，也没说&1squo;要是你这么做，我就自杀’。葛理小姐的证词大致相同，她说柯雷尔先生说：&1squo;请你理智一点，凯若琳，我喜欢你，也希望你永远安好---你跟孩子两个人。可是我要娶爱莎，我们不是说过，要让彼此都拥有自由吗？’

  柯雷尔太太答道：&1squo;很好，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他说：&1squo;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说：&1squo;意思是我爱你，不能失去你。我宁愿杀掉你，也不愿意让你跟那个女孩在一起。’&1dquo;波罗轻轻动了一下。”我觉得，&1dquo;他喃喃道，”葛理小姐提起这个问题真不够聪明。柯雷尔太太可以轻易地拒绝跟她丈夫离婚。”&1dquo;这一点，我们也有一些证据。&1dquo;海尔说，”柯雷尔太太似乎透露了一点消息给麦瑞迪。布莱克。他是他们家可靠的老朋友，对这个消息非常失望，想跟柯雷尔先生谈谈。这个，我想是前一天下午的事。布莱克技巧地规劝了他朋友，说柯雷尔夫妇的婚姻如果悲惨地破裂，他会觉得非常失望。他又强调，葛理小姐非常年轻，把一个年轻女孩拖上离婚法庭，是很严重的事。柯雷尔先生格格笑道：&1squo;爱莎根本不打算那样，她不会出现在法庭上，我们会用平常的方法解决。’&1dquo;波罗说：&1squo;那葛理小姐这样把事情说穿就更显得轻率了。&1dquo;海尔督察说：&1dquo;喔，你也了解女人，老是想握住对方的喉咙。无论如何，那种处境一定很困难。我不懂柯雷尔先生为什么会允许这种事生。照麦瑞迪的看法，是因为他想完成那幅画，为什么不照些相片，然后照着相片画呢？我知道有个画水彩画的画家就是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