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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倒在对方腿边，看6封州拍着手掌，清理自己掌心内的泥土和草屑，主动将自己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掀起来送到他手边。

  6封州见状，没有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若有所思地扬眉问：“你是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还是没有家在外面流浪？”

  明维想了想，告诉他说：“我没有家。”

  那就是流浪在外的小孩？6封州拧起眉来，“你多大了？成年没有？”

  明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缘由。

  误以为他不清楚自己的年龄，6封州最后将他从墓园里带了出去。

  温嘉盛等在越野车旁，脚边已经扔了满地的烟头，抬头见他身边跟了个脏乱干瘦，连五官都看不清的小孩，吊儿郎当地开玩笑道：“进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你这是上哪儿捡了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回来？”

  “里头捡的，大概是趁安保不注意，偷偷跑进去的。”6封州打开后座车门，拎着明维的衣领往门边推，示意他坐进去。

  温嘉盛满脸不乐意地过来阻拦，“我这才刚提没两天的车，6少爷你忍心吗？”

  没等6封州接话，明维就先偏过脸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道：“可是我身上的泥水，都是被你的车溅上去的。”

  他一张脸脏得温嘉盛视线无处可落，唯独那双偏褐色的瞳孔是干净的。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温嘉盛顿时面露语塞，深感报应来得不早不晚，偏偏就这样巧。

  他理亏地放任明维坐了进去。

  那天傍晚，明维坐他们的车返回城内，温嘉盛中途在其他地方下了车，将车钥匙留给了6封州。

  他全程坐在后排一声不吭，像是遗忘了他的存在，6封州没说要送他去哪里，只先开车去处理了自己的事情。似乎是有人约了他出来见面，6封州开车去了市中心。

  那是一家位于深巷里，装修却精致明亮的私人咖啡店。6封州把车停在店门外的路边，自己下了车往店内去，留明维坐在车内安静等候。

  隔着店内透明的落地玻璃，明维看见他在靠窗的卡座边坐下，和早已等在桌对面的年轻男孩说起话来。

  男孩脸庞被墙遮挡掉大半，看不清楚容貌与长相。期间他注意到，男孩为6封州点了咖啡和甜点。

  6封州喝了两口咖啡，却没有去动那盘甜点。甚至到最后，甜点都进了男孩的肚子里。

  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6封州起身离开的时候，男孩又打包了一块黑森林蛋糕给他。6封州收下了蛋糕，出门上车以后，却直接将装有蛋糕的纸袋递给了他。

  也就是那个时候，明维捧着纸袋在心中猜测，他是不是不喜欢吃甜食。

  似乎现了6封州朋友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歪着脑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6封州低沉的声线斩断他思绪，将他拉了回来：“我送你去福利机构。”

  明维睁大眼睛，飞快将头抬了起来。

  却见视线内月色清浅，风声缠绵，私家车稳稳地开在空旷寂静的盘山公路上。自己怀里没有黑森林蛋糕，窗外也没有记忆中的那家咖啡店。

  他愣愣地转过脸去，看着面前四年后的6封州问：“什么？”

  “我说，”察觉到他的走神，6封州语气不快，“我送你回家。”

  他这么早将明维带出来，自然不是单纯做善事，给明维完工资，还将人完完好好地送回家。只是就在刚才，他收到了的工作邮件，才临时决定改变主意。

  明维闻言，大脑放空了一秒。

  四年前的那个傍晚，他拒绝让6封州送自己去当地的福利机构。四年后的这个晚上，他同样也能拒绝让6封州送自己回家。

  不顾此时还在车内，他弯腰低头爬上6封州的大腿，以靠在对方怀里环抱对方的姿势，双手摸着对方结实紧致的腰，往皮带里侧伸了进去。

  “现在还要回去吗？”如同经历过长久的孤独，努力向对方汲取温暖那般，他将额头抵在6封州的颈窝里，呢喃着叫出声来，“哥哥。”

  6封州没有说话，落在他头顶旋的眸色却渐渐深了起来。

  第21章直白

  没有再送明维回家，6封州把人带去了上次去过的酒店。只是这一次，两人去了6封州常住的套房。

  助理把他们送到以后，确定好明早过来接人的时间，很快就开车离开。

  明维跟着6封州进了酒店套房，见他脚步不停地迈进书房，打开桌面的电脑准备办公。他倚在书房门边，歪着头语气略带困惑地叫道：“哥哥？”

  没有纠正他的叫法，6封州头也不回地吩咐：“你先去洗澡。”

  明维扒着门框没动，盯着他的背影，故作天真单纯地问：“哥哥不一起来吗？”

  6封州登录邮箱的动作顿了顿，终于回过头来扫了他一眼，虽然没有答应他的提议，但却嗓音低沉地提醒道：“洗快点。”

  明维忍不住看着他笑起来，笑得两只眼睛轻轻眯了起来，像只眼尾下垂的狡黠狐狸，狐狸尾巴没藏好露了出来，本人似乎却对此毫无察觉。

  6封州的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两个来回，最后佯作冷脸表情道：“还不去洗？”

  明维这才收起笑来，听话地转身离开去洗澡。

  浴室里的浴缸比楼下房间还要大，猜测6封州的工作一时半会完不成，明维脱掉衣服裤子舒舒服服泡了个澡。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从浴缸里站起来，去拿挂在架子前的浴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