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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辣子做的食物摆到眼前,北逸倒了一杯莲花清。
拿起一个空酒杯又倒了一杯放到对面,又摆了一副碗筷。
“吃吧,都是你爱的辣食,做了这么多,不吃就浪费了。”
话语随风飘散,声音随风而逝。
再无人回应他的话语,哪怕骂他一句打他一顿。
他吃了一口,喝了一杯酒。
“这么辣,也不知你为何喜欢吃。”
他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回应他的也只有后院麻雀的啁啾。
北逸将饭菜吃了几口,猛然抬手为空碗里夹了一块肉:“喏,都是你爱吃的,怎么不吃?是要本尊亲自喂你吗?哪里来的这么大脸面,叫你吃便吃,整天端着个架子,还真当自己是曾经的寒仙尊?你如今只是本尊的妻。”
“本尊再说一遍,快点吃!”
夏季的庭院,知了啼鸣,微风拂面,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唯独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和声音。
往往这个时候那个人会把筷子狠狠扔在他脸上,再痛骂一句:“难吃,滚远点。”
北逸想着过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些。
李林甫站在一旁,看着尊主这样子,心里哀默,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苦苦相逼呢。
北逸吃了一桌子的辣食,辣的肠胃跟着难受,他灌了一壶酒,飞身来到山下。
芭蕉生得正好,他躺在芭蕉树下仰望着天空,天空一碧如洗,云层飘飞。
落寞感如肆意生长的草,慢慢长满幅员辽阔的荒漠。
起初并不觉感伤,只是慢慢回忆起来,落寞与伤痛将整颗心渐渐包裹。再久一些便现,不知是落寞遂了心意,还是习惯了孤寂,整夜整夜地翻来覆去并无困意。某日恍然低头时现,脚下长满了那不起眼的草,深夜月色洒落时才惊觉相思之苦最熬人。
原来那颗心已经千疮百孔,原来最恨的也是最难以忘怀的,原来有些感情是会慢慢像树一般扎根的。
扎了根再想拔掉就是难上加难,定是血流满地也无法断根。
北逸捂着腹部,不知那人为何那么爱吃辣,辣的人难受。
他靠着芭蕉树慢慢坐了起来,折了一片芭蕉叶端详很久。
“寒梓瑜”
“寒梓瑜”
“寒梓瑜,为何离开本尊,为何?”
“本尊答应你放过了蓬溪阁也放过了昆山坞,你那两名弟子也都活得好好的。”
“哈哈哈,对了,你再不搭理本尊,本尊便把王若楠和习青都杀了,让他们到九泉下与你相伴,如何?”
不知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那人听,回应他的只有风声鸟叫声。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又是一年夏季,白水宫的荷花却褪去了生机。
自寒梓瑜死后这荷花开得大不如从前,应当说是自他那次将枯萎的荷花拔掉再插回去,荷花开得便不似从前,今年更差,仅开了几朵,荷叶也不如去年葱郁。
“李林甫,找几人去山下移植点荷花种在白水宫。”
“是。”
北逸突然间转身:“不必了,移植回来也不是从前的了。”
“尊主,寒仙尊他已逝去一年半,您要节哀,总是这样折磨自己,身体会拖垮的。”
“折磨自己?你哪里看见我折磨自己,他死了我开心还来不及。”
北逸俯下身摸着那含苞欲放的花:“后院的酒还有几坛?”
“五坛。”
“提一坛酒来。”
话落他缓缓走近屋内,木门被打开,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层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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