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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动不动，一眨不眨，余柠站在一格台阶上，完全感受不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唯有对未来的恐慌。

  蒋抬手抹了把右眼前的血，看向余柠：“你手怎么了？”

  余柠没什么反应，呆呆的，蒋没耐心，直接伸手拉起她的左臂，袖子往上一撸，余柠吃痛，低头一看，这才看到左臂从手腕往上延伸差不多二十厘米，四条深深地血道子，其中三条已经皮开肉绽，血顺着手腕流到手指，她之前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第6o章强制带余柠看医生

  蒋总打架的人，不会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伤的，更何况余柠之前做了个护他头的动作。

  眼皮掀起，蒋半张脸干干净净，半张脸上满是浓稠的血，他盯着余柠，见她神情木讷，开口道：“吓傻了？”

  余柠站在一格台阶上，仍旧比蒋矮，两人目光相对，余柠说：“你要死就死远点儿，别连累我。”

  蒋不仅不生气，眼底反而闪过一抹笑意：“那你刚才救我干嘛，直接让人把我打死好了。”

  余柠面无表情的说：“网吧那次我就不该救你。”

  蒋道：“晚了。”

  他拉着她的手臂准备下楼，余柠突然用力往回拽，蒋始料不及，手掌擦着她的几道伤口划过，顿时沾了一手的血，他也当即蹙起眉头瞪向余柠，不是嫌脏，她不疼的吗？

  “你疯了？”蒋压着火气道。

  余柠转身就要上楼，蒋一把抓住她后背衣服，余柠走不动，还差点儿从台阶上掉下来，气疯了，回手就是一拳，蒋没料到，被打在颧骨上，登时疼得他怒火中烧，用力把余柠从台阶上扯下来，“你他么抽什么疯？！”

  余柠冷声冷眼：“滚，从我眼前消失，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蒋居高临下的睨着余柠，同样气得不轻，咬着牙道：“别以为救过我两次，替我受点伤就想蹬鼻子上脸！”

  余柠说：“你有脸吗？脸字你知道怎么写吗？这他妈是第几次了？我不过替人说了句公道话，至于你两次三番的把我往死里整？你要想要我命直说，把我也从这儿推下去，来，你推！”

  余柠直挺挺的往蒋身上撞，撞得蒋都堪堪往后退了一步，从来没人敢这样惹他，但意外的，蒋看到余柠气急败坏的模样，突然火气就消了大半，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

  但也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蒋理不直气很壮的说：“知道连累你了，这不要带你去医院嘛，给你出医药费补偿费精神损失费，还想要什么你就说，不会让你亏到。”

  余柠说：“你给我滚。”

  蒋抿着唇，提气声十分明显，余柠梗着脖子看着他，完全是倔驴一头，几秒后，蒋又把这口气从鼻子里缓缓呼出，开口，不冷不热的说：“行，我欠你的，你狠行了吧？”

  他拽着余柠的手臂，拉她下楼，余柠死活不下，蒋二话没说，突然一弯腰，直接将余柠扛在肩上，他的肩膀正好硌在她胃上，余柠的骂人话别说到嘴边，连喉管都没上去，生生卡在半截腰。

  蒋扛着余柠大步下楼往外走，两人一个半张脸上都是血，一个袖子撸到手肘，小手臂上都是血，路人见到纷纷侧目观望，不晓得这是抢劫还是打架。

  余柠空得脑袋充血，红着脸说：“放我下来。”

  蒋不为所动。

  余柠又说：“放我下来，别逼我在马路上跟你打架。”

  蒋道：“放你下来，你能老实的跟我去医院？”

  余柠沉默数秒：“……行。”

  蒋难得好商量一回，把余柠从肩膀上放下来，余柠头重脚轻，栽了一下，蒋眼疾手快拉住她手臂，余柠心里想着立马甩开，但眼前一片黑，心有余而力不足。

  医院就在附近，还不到两百米，两人进了一楼门诊，来回经过的人无一不偷偷打量，询问台导诊盯着两人，慢半拍道：“急诊在走廊右手边第三间。”

  余柠：“谢谢。”

  两人走到急诊门前，门是关着的，蒋敲门，里面传来男声：“进。”

  推门而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医生坐在桌边，抬眼一看两人，尤其是蒋，出声问：“怎么搞的？”

  蒋面色冷淡的说：“先给她看。”

  医生想当然的以为蒋这个年纪的孩子，事儿不懂几个，在女生面前逞英雄一个顶俩，当即道：“一个一个看，你先过来。”

  蒋当即蹙眉：“让你先给她看。”

  余柠太了解蒋是什么脾气，翻脸不认骨头，出声打断：“你是医生吗？让你先看你就先看得了，小心一会儿血流多了变智障。”

  蒋把余柠往前推了一把：“别磨叽。”

  说完，转身出去了，余柠不知道他干嘛去，医生也很无语，“…你们这帮年轻孩子啊，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不为自己想想，还不能为父母想想吗？多好个女孩子，皮肤也这么好，非得弄成这样……”

  医生给余柠用消毒棉擦拭，胳膊已经都是血了，擦到伤口边上时，她疼得微微蹙眉。

  门外，蒋走到一旁打给李沐元，李沐元接通，兴致正高的说：“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在哪呢，出来啊，我们在江边呢。”

  蒋拉着脸道：“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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