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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宫远徵膝行几步,到了宫尚角的身边搀扶住他。宫尚角这狼狈的样子,明显取悦到了宫唤羽,只是还不等宫唤羽开口讽刺,已经力竭的宫子羽又打了上来。
不过两三下,宫子羽又倒在了地上。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正了正衣冠,宫唤羽才开口道:“既如此,那这无量流火,我也就取走了。”
说罢,甩袖离开。待到看不见宫唤羽背影之时,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众人才缓缓起身。宫远徵嫌弃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掏出怀中的手绢细细擦了擦。
看到这一幕的宫子羽好笑的开口:“我们远徵弟弟,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要知道,徵宫许多稀有的药材,或者一些娇气的药材,全都是宫远徵上山采摘,从不假手于人。
这样的情况下,不过些许灰尘,居然还特地拿出手绢擦起来了。听到这话的宫远徵反而仔细打量了一下宫子羽身上的衣服,发现是宫内绣娘的手艺后,颇为自得的笑了笑。
宫远徵同情的眼神望着他,宫子羽还以为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得体的,仔细地检查后,宫子羽更疑惑了。没有啊,他很正常啊。
还是在一旁看戏的宫尚角给摸不着头脑的宫子羽解了惑,“他的每一套衣服都和南衣妹妹的成对,所以每一套衣服都被南衣妹妹加了些同纹的绣花。”
这番话叫宫子羽转过弯来,好嘛。自从及冠之后,宫远徵就越来越得瑟了,时不时的就炫耀一下。想起那柄云织羽,宫子羽的底气又足了。
那柄剑早早铸成,却又以他们二人的名字为名,将他们紧紧交织在一起,这若不是明示他和阿云是天定良缘,那能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一只手摩擦着腰间的香囊,“阿云本来也要为我做些东西的,只是她一个姑娘家,整日坐在那绣花实在太过烦闷,还是算了。”
宫子羽笑眯眯的盯着宫远徵。宫远徵摸向发冠的手一顿,二人视线对上,仿佛刀剑相撞。
“哼。”片刻后,二人同时转头,冷哼一声,心中都暗骂道‘炫耀什么呢。’
只说抢到了无量流火的宫唤羽心情大好,身为曾经宫门少主的他,自然对侍卫的分布了然于心。
真正的踏出旧尘山谷的那一刻,宫唤羽勒停了身下的马,转头朝宫门的方向望去。‘凡成大事者,必定会有取舍。’心中安慰着自己,宫唤羽将昔日的情分全都抛在脑后。
万花楼中
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在郑南衣头上冒出,因着强行催动武功救下云为衫,又挣扎着醒来,郑南衣的伤势比云为衫要严重的多。
而在一旁的云为衫其实也并不好受,端看那皱紧的眉头就知道,更别提云为衫还在低烧,面色还有些红。
司徒红还在研究对应的解药,只是宫远徵的毒,哪里是那么好解的。更何况,郑南衣先前送来的情报,那些药早已被替换过,想要解这些毒,就更是麻烦了。
拧着湿帕子的寒鸦肆内心焦急,若不是郑南衣带回来的消息格外重要,单凭她们从宫门中逃出,就足够变成两具死尸。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木门被推开。原本坚固的木门,因为来人的大力,竟有摇摇欲坠之势。
一鹤发老者接过司徒红的位置,仔细研究着那毒药,片刻后,又将手中搭在云为衫脉搏上。
司徒红乖巧的站在老者身后,态度十分恭敬。“行了,别在这杵着,将药煎好了端来。”司徒红记下老者的话,转身煎药去了。
几根银针扎下,又将苦药灌进嘴里,郑南衣这才幽幽转醒。不动声色的瞧了几眼,发现自己依旧在万花楼,心中一叹。
按照原计划,司徒红没有那么高的医术,她们又拿到了无量流火的信息,无峰不会轻易叫她们死了。
定会将她们运回无峰,像那些医师,轻易不能出无峰,他她们也就顺利回去了。而到达无锋后,她们身上的毒会自己消散,正好像是被那些医师“治好”。
其实若是没有遇到老者,可能她们真的就被送回无峰了,谁能想到常年不见踪影的药魔,恰好就在旧尘山谷附近了呢。
药魔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颇为意外,这毒下的精妙。初时会呈现濒死之势,最多不过七天,便会慢慢好转。而在这昏迷的几天内,还会不断的滋养身体。
这种毒,也不能完全称之为毒,毕竟它甚至对人有益处,不过过程很是痛苦。‘哼哼,这要不是老夫来,旁人头都想破了也解不了喽。’
倒也不是药魔目中无人,若是随意开药,只会加重她们的情况。也只有他,能够瞧出真实情况来了。
想到自己曾经一直不屑于收徒,如今膝下空空,药魔也起了些心思。不过嘛……不着痕迹的掐算了一下,药魔开口道:“毒,已经解了。只是她们还虚弱得很,得好好补补。”
对于这个名震江湖的老者,司徒红显然很是尊敬,毕竟行走江湖,没人愿意与神医交恶。
“多谢您了,这是诊金。”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被塞入老者手中,药魔颠了颠,满意的走了。
清醒没多久的郑南衣和云为衫,正在被三方之魍审问。说是审问,比起无峰正常的手段,还是温和许多了。
二人互相倚靠着,看着站在面前的众人。稳了稳心神,云为衫开口道:“我原本已经把控住了宫子羽,他现在对我很是痴迷。他三域试炼的时候,我曾作为他的绿玉侍卫跟进去过。”
“他如今刚过第一关,我本想继续潜伏。她却突然到羽宫找到我,说我们暴露了。缠斗间,我们都受了伤。后来我听到什么宫唤羽,他们撤走了很多人。我记得宫门的暗道,逃了出来。”
众人的注意力又放到郑南衣身上,不慌不忙的拿过簪子,郑南衣又倒出一小撮白色药粉出来,后又倒回了簪子里,递给了寒衣客。
“宫远徵和宫尚角看宫子羽不顺眼很久了。他们心里怀疑宫子羽不是宫家血脉,我就说,宫子羽对女子宽容,我去下一些药给宫子羽添堵。顺便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证据,所以我才会跑到羽宫去。”
“潜伏到屋顶上,我正准备下药,看到案几上放着羊皮纸,言语间他们提到了无量流火。我想着肯定是重要的东西,记下后我说不定就能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
“正记录着,就听见一个侍卫说,无名已经招供,宫门内还潜伏着三个无峰的细作。我只来得及找到云为衫,她记得宫门内所有岗哨暗道,有她在,我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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