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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个男人的脱口秀番外三(第1页)

“呼,“陈一祎深呼吸一口,说,“有人说过,男女之间存在爱情时差,我喜欢你时,你还当我普通朋友,我爱上你了,你才开始对我有好感,只要我爱得足够长,你就会追上这个时差,愿意和我对视。”

陈一祎继续说:“我恬不知耻地说,我就是那个先跑的人。一年多的恋人未满,我不想再这样拖下去,要是拖着拖着真的会变成,做朋友比做恋人舒服,我不是悔青肠子。这不是她喜欢吃甜食吗?我特意找了款木糖醇做的糖,送给她,顺便表白。趁她吃着饭,这是她最放松的时候,我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我说:‘下半辈子,我无限量供应你糖吧!’”

观众哇然,陈一祎接着说:“我本以为她会接受的,毕竟一个人喜不喜欢你这一点,自己还是有点意识。但她的表现却让我懵圈了。她没有收下我的礼物,甚至没有和我有眼神接触,只是默默地吃饭,吃完离开,一个字都没有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的态度会18o度转变。”

陈一祎继续说:“我想过她是不是渣女一脚踏两船,或者她只想有个后备军,或者她有个大大的理想,不想给感情绊脚,或者她是不是有什么绝症不想拖累别人,但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留下背影。她的只字不提的离开,让我很是受伤。我那时又要彩排舞台剧,就不得不把事放一边。和小小再见到,就是舞台剧后,我们演舞台剧的一行人去饭堂吃大餐庆祝。我害怕和她碰面,她会对我说声,嗨!我怕她就这么放下了,所以根本不敢去打招呼,挤到同学中间,避免她看到我。但她好像吃错药一样,穿过人群,挤到我面前。见到她一刻,她就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像我才是那个心里有鬼的人。凭什么啊,是你一声不吭地逃离,再见面,好像畏罪潜逃的是我,我也以牙还牙盯着她,谁怕谁嘛!我们两人就这么怄气地盯了足足一分钟,谁都没有出一声。最后是王景看不过眼,把我拉开。还说好男不和女斗。我真的不明白,做不了情侣也不要做仇人吧,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僵。我越想越气,起身找她,往她走去,她也看到我向她走过去。然而越走我就越害怕,刚刚都不算闹掰了,要是待会儿真的口不择言,说了什么坏话,真的彻底救不了,于是我就走着走着就掉头。忽然她们中有个人,模仿了那句‘你过啦!’”

观众大笑。

“这还不止,还笑起来了,我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真的欺人太甚了,我又转身向她们走去,我舍友都觉得她们开玩笑,开得太过分了,都跑到我身边,给我壮胆,我们就气势汹汹地去到她们面前。王景上来就一句,‘你们算什么东西。’她们其中一个女生说,‘你们算什么男人,要打人是不是。’在这两句之后,他们就开始一连串的对骂,用词激烈,就差没有撕破脸。我当时都蒙了,我明明过来是想求和的,王景这小子给我火上加油。最后我怕王景失控,连忙按住他的嘴,我们仨架着他离开。王景还是气上头,一手推开我,大骂:‘要不是你们那个姐妹,陈一祎会掉了个男主,我哔哔哔,你们哔哔哔哔。’听到王景那句,我就觉得没救了,彻底完了。”

喇叭里传来抽泣的声音,全场都安静了。

“王景给我捅了个篓子,我本想大家冷静一段时间,看是不是该放下的,但如果这个篓子不补就这样离开,可能真的就过去了。”

陈一祎深呼吸一下继续说:“我捋顺了气,请她的姐妹离开,她没有正面看着我,只是掩着嘴在哭,看见她哭的样子,我真的于心不忍。但我又不能把她一声不吭地离开的事从我记忆中抹去。我本想些什么话能哄她开心,但脑袋空空的一句都说不出来,于是我就一直坐在那里,陪着她哭。她哭了有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只知道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走的走,躲的躲,最后就只剩下,我宿舍,和她宿舍的人。”

陈一祎叹息一下继续说:“我明明只想让她笑的,现在却让她哭得那么惨,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表白错了。我好想说,求求你呢,别哭了。但又觉得有谴责的意思,没有动口。我又想说,我没事喔,你不用这样。说得我好像早已放下,重新出一样,又没有开口。我们做回朋友吧。不行,我就不想只做朋友,而且做回朋友挺尴尬的。在我想如何开口的时候,她已经平复。看到她平复了,我想应该就没什么事,我想离开。”

陈一祎松了口气继续说:“我刚要开口,她也要开口,谦让一轮也没什么结果。那总得有个人先说吧!我们又决定不了谁先说。我翻了翻身上所有口袋,打算找个硬币,抛硬币吧。不过现在都是电子支付,别说硬币,纸币都不多见,翻遍全身就只有一包糖。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找个硬币,抛硬币,看谁先说话。’她也翻身上得东西,找来找去的,也没有找到硬币,糖倒翻了几颗出来。”

陈一祎的语气轻松不少,继续说:“我看着她的糖,顺道地说:‘要不,数一下糖吧,单数我先说,双数你先说。’她说:‘就只有几颗,一眼看得出,你分明就是要我先说吧!’”

陈一祎,笑了笑说:“‘这不是还有一包嘛!混在一起,总不能一眼看得出吧!’我真的想她先说,毕竟我不想又像上一次那样,我说了,她逃了。不过她已经看穿我的伎俩,那就不得不看命运安排了。于是我们开始数糖,糖数到一半,我就清楚了,这分明就是单数,不是要我先说吗,我就装着好心,对她说,‘我看你都哭了那么久了,也没吃什么东西,吃颗糖,补充糖分吧!’我还没有等她拒绝,就剥了颗送到她的嘴边。她狡黠地笑了笑,叼起我指尖上的糖,就含在口里。我当时窃喜,还以为计划成功,但我还是低估了她,她剥了颗也送过来,‘我看你也陪我哭好久,也饿了,你也吃颗糖吧!’我当然拒绝,还说,‘这么多人怪不好意思的。’理由都特别充分,我就是怕尴尬,你说呐大庭广众下,互相喂吃的,多不好的影响。她厉害,好像早看穿我的伎俩,说,‘哦,你喂我的时候,我也没不好意思,我喂你的时候,你就扭扭捏捏的,觉得不好意思啦!’好,你厉害,我认栽。我也吃下她的糖。吃着对方的糖的我们,看着对方吃糖,我们都笑了笑,之前的乌云盖顶,一扫晴空。她说:‘说吧,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这不是还没有数完。’我还是抵死挣扎。她说:‘好呀,接着数。’数到最后一颗,结果都再明显不过,她指了指最后一颗糖,说,‘说吧。’我清了清嗓,伸手就去抢糖,她一手拍下来,按住最后一颗糖。‘早知道你会使诈啦!怎么着数糖,是你提议的,输了想赖账,对吧。’我想说,我不像某些人,一声不吭离开。话到嘴边,咽下去。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我不能再搞僵了。‘说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我也许真的有点唐突,让你不知道给什么反应,所以你选择逃避,但对我来说,是真的喜欢你,不想一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不就差个表白嘛,谁开始不是开始,我先表态吧!我陈一祎,就是喜欢你苏小小。但你如果说,朋友挺好的,我们继续当朋友吧。不好意思,我不将就,我做不了你的朋友,不是情侣,我们就是同学,这是我的态度,今天你怎么都要给个回答的。’‘就是我再没有考察期了吗?’‘我都表白,你说要考察期,我怎么面对你,是普通朋友,好朋友,还是男女朋友,既然我们的时间错过,就算了吧!’我起身要走,她握着我的手,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迟来的应诺要来。‘迟了两个星期,还会有一生无限量糖果供应吧!’我立刻坐下来,‘有啊!有啊!当然的。’我说着就要剥开糖,她没有放开我手意思,我只能一只手笨拙剥开,把糖送到她嘴边,她叼进嘴里。我忍不住去碰了碰她的脸,她笑着迎上来贴着我的手。”

“好了,好了,别说了,要过审的,再说就过了。”主持人立刻制止。

观众嘘声一片。

“什么鬼,要过审的,好不好,你们回家找男女朋友感受一下就好啦,非得看戏吗?”

观众嘘声更大。

“单身狗,感受不了。“有人喊。

“活该。”主持人回怼。

观众大笑。

“我们现在连线我们的女主角,你对于我们男主角的表白还满意吗?”

“我明白,在指尖碰到脸颊的时候,两个星期的委屈,煎熬,都已经无所谓了。但我就是不能释怀,要是我没有去看舞台剧,要是我没有去饭堂,要是没有勇气去握着你的手,现在的我们又在做什么,我们是不是两个只能点头说嗨的同学,一想到这里,我就不能原谅自己,特别是我在外面看到内面的我们是多么甜蜜,我就心痛。我错过了吗,我没有,我更像是霸占了一个大大的幸福,我很自私,自私地让另一个大大在外面孤零零。我想告诉他,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有心不回应你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和你说清楚好不好?”

喇叭里再次传来抽泣声音。不少女观众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你说吧,五年来,我都不明白,你当天为什么这样对我,过后又为什么一直没有和我联系,今天,你就跟我说清楚吧!”陈一祎哽咽地说,说着撇了撇眼角的眼泪。

女性观众纷纷拿出纸巾擦眼泪,男性观众也红了双眼。

主持人转过身,不停揉眼睛。

导演坐在椅子上,捂着脸低头,不住摆头。

“谢谢你,大大,谢谢你!”苏小小说,“说起来,可能很好笑,都大二了,想想别的女孩都应该经历过两三段感情吧,即使暗恋算上,我也只是零,我不知道是我的体质问题,还是我有个教导处主任的爸爸缘故,都会使男生对我避而远之,高中时看着别的女孩都收情书,送情书,在学校走廊里肆无忌惮和男同学打闹,我都会想到底我什么时候会有一个男生整天跟着我,和我打闹,他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那样子,我好期待那个和我打闹的人啊,期待和他初次见面,期待和他做朋友,期待他对我说我爱你,我脑子里都是偶像剧里美好情景,我像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将来的那位是白马王子。为了见我的那一位,我毅然决然地报读一个爸爸完全插不了手的科目,没错,我追星,追到北影了,做了太久太久的乖乖女,上了大学我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我来,北影,我来了,我的男主角。入学第一天,哇,帅哥,帅哥,帅哥,真的好多帅哥,看得我眼花缭乱,要不去加他们微信吧!我刚想上前,后面就一群人涌过去了,留下原地凌乱的我,不,我是小说女主角,肯定会有帅哥过来认识我的,肯定会有,肯定会有的。然而,我等了好久,等来的是爸爸叫我,去宿舍报道。我才觉,我就是个龙套,在芸芸众多的女主角之中,我算什么啊!报道完,爸爸语重心长地和我说,‘小小啊,你长大,要照顾好自己,不够钱就问爸爸要,上大学了,要赶紧恋爱,不要光顾学习,知道吗?’我三观都震碎了,高中时,不是你说,要抓紧学习,不要想恋爱的事吗,怎么上了大学,你就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爸爸吗?他还不忘补刀,‘我看有好多小伙子,都挺像你爸爸我的,赶紧去认识一下吧!’臭美,不掂量自己的尊容,这里就没有一个像你好不啦!当然我没有对他说。‘小小啊,以前你是小女孩,我是爸爸,你是我手心上的宝贝,我呵护你,痛爱你,监督你,那因为我是你爸爸,我有责任保护你免受伤害,但今天,你长大,有些事你要开始自己去承担了,爸爸学着卸下一些责任,我不会再把你放在我的羽翼之下,但我会支持你,小小,好好去享受你的大学时光。’那天,是我上小学以后第一次抱他,‘谢谢您,爸爸,谢谢您,把我送上来,谢谢,您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把我养大,以后的日子,让我扶着你走。’”

喇叭里,都哭出来了。

女观众都哭的不行的。

主持人擦了擦眼睛,离开话筒,小声对陈一祎说:“有点扯远了吧!”

“女生,都是这么能扯的。”

“想不到,小小是单亲家庭。”

“她妈妈,在生她的时候就难产了去世,我一般都不敢和她过生日。”

“理解,理解。”

“我的大学在爸爸督促我找男朋友开始,或许我应该像别的女孩一样,去化化妆,装扮一下,或者不要吃兔兔,握草,变态。”夹子音,东北粗喉,二次元,三个音无缝切换。观众破涕为笑,连连鼓掌。

“看来是不行的,看看吧!我的那一位,你在哪儿啊!你会以什么形式出现。我不知道这零经验的女孩都会怎么想的,总之我就很期待。那天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头顶着西瓜,我笑得很开心,怎么有人这么傻,在休息时吃西瓜,不怕被罚的吗?再见到他,他拿着块西瓜问我吃不吃,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啊!怎么有人这么傻,居然砸别人的场子,不怕被揍得吗?又见到他是第一次上电影鉴赏课,他趁着关灯时,偷偷溜进来,经过我旁边,还对我对我做个手势,叫我别出声,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规矩,居然上课迟到了,不怕被老师罚的吗?这种人,就是我高中时候的小混混吧!怎么能混进来的。又再见到他,他居然趁黑灯瞎火摸到我旁边,他想干什么,我很是提防,从小爸爸就告诉我,不要和小混混玩的,会带坏我,他居然注意到我吃糖,他是第一个注意我的人,但他是小混混,他送上巧克力,我要怎么办,我不要,他会不会打我,好害怕,他怎么就一直坐在这里,他到底什么时候走啊!要不给他点吃,打他走吧!不是吃了巧克力,怎么还不走,还要赖多久嘛!这人是不是眼瞎了,我那是飞机场嘛!这起码是丘陵啊!臭美,还说自己帅,你怎么不照照镜子。臭流氓,不要脸,第一次见人家,就表白,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要告诉爸爸,这里有个臭流氓。算了,我已经管不了这个无赖了,他爱待多久就多久吧!臭流氓送我的巧克力,还挺好吃的。他居然是一个看爱情片的流氓,这个小混混也没有毛手毛脚的,‘你好啊,同学,我叫苏小小。’你好啊,同学,你是第一个和我待那么久的男同学。‘陈一祎,你能不能不要在晚自修,吃螺蛳粉,他们都看过来。’‘自己下去买嘛,都馋我这碗干嘛!不要管他们,我都给你带一碗了,要吃嘛!’‘不吃。’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的。‘你怎么来了。’‘来坐里面一点,同学,叫你,对就是你,帅的,坐里面一点嘛!’‘别挤了,别挤了。你怎么来了。’‘怕你在路上挂树上了,给你送糖啊!’‘我在上课啊!’‘你不在上课,都不好找你啊!’‘那可以走了嘛!’‘等一下嘛!快吃饭,咱们待会儿一起回去。’‘我才刚上课的。’‘差不多啦!’怎么会有人这么死皮赖脸的。‘苏小小,快下啊,吃榴莲啊!’‘我最讨厌吃榴莲的。’‘苏小小,快下啊,吃榴莲啊!偷运进来很难的。’‘陈一祎是不是傻啊,你这么大声喊,谁都知道你把个榴莲偷运进校啊。’‘你不响我的名字,就没有人知道是我啊。’‘这栋宿舍是个人都知道,有个人整天在楼下叫苏小小吃这个,吃那个的啦,又怎么不知道那个鬼叫的人啊!’‘陈一祎,你别跑,今天不单鬼叫,还吃榴莲,这么臭的东西,你居然在这里吃,别跑。’‘苏小小,我总有天会让你吃上榴莲的。’‘我都说讨厌吃榴莲。’‘快快快跟上我的步伐,你说的很好吃的煎饼果子,就在前面啦。’‘你在哪里,我都看不见你了。’‘让让,这位帅哥,让一下嘛,谢谢啦!还有这么靓姐,跟紧一些,你的那位,小心跟美女跑啊!什么不是,不是吗?你们两位都俊男美女的,我还以一对啦。好了,找到你了,苏小小,你跟紧点嘛!’‘我跟得很紧的啦,都人山人海的,我就只看见你的头在飘来飘去。’‘好了,我这颗人头飘回了,带你飞了,能别这么淑女抓着我的手吗!’‘你特意的吧!’‘好吧,抓衣服,抓衣服。抓紧一点,别再丢了。’大大,走慢一点吧,让我能跟上你啊。”

苏小小顿了顿,说“大大,你怎么就能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去干你喜欢的事,你怎么就能不管纪律,溜进课室只是为送上那几颗糖。你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在女生宿舍楼下大叫。你怎么能厚面皮,叫胖大妈秃大叔俊男美女的。但你不知道,我有多馋那碗螺蛳粉,我有多稀罕那几颗糖,我又多想跑下来和你一起吃榴莲,我,我多想牵你的手穿梭人群,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害怕我这样做别人会把我看成一个野孩子。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去拥抱你。”

女观众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男观众也掩着眼偷偷落泪。

陈一祎已经蹲在地上,掩脸抱头,身体抽搐。

“那天是一个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中午,我们如平常一样吃午饭,你还是要抢我的菜吃,我也不服输,夹你的菜,我总以为我们能这样打打闹闹轻轻松松的一辈子,但你拿出那包糖,向我表白,我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向我表白,我以后是不是就是你女朋友,我该怎么去做女朋友,我该怎么去表达我也很爱你。是像以前扮成狮子地说不,还是要像小猫依偎。你又会怎么做,你会不会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或者还是像这样打打闹闹。你为什么要表白,我们一直样子不好吗,我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离开你的,就让我一直就这样子,好不好。我不敢回应,我怕我多余的一个音,会让他以为我接受,或者拒绝,我只想逃离,逃离那暴风骤雨,回到我的港湾。那份不安和不确定,击溃了我,我支离破碎地回到宿舍,留下同样残破不堪的你。从那天开始,我再也看不见你身影,再也听不到你叫喊,再也收不到你的消息,吃饭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也不是你,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我每天如同行尸走肉般徘徊在三点一线。路过操场,我会呆,坐在饭堂里,我会呆,站在大教室中间,我会呆,在图书馆选书,我会呆,听课,我会呆,吃饭,洗澡,刷牙,走路,我统统都会莫名呆。这个校园,就没有一个地方能让我不呆。没有笑容,没有哭泣,就像木头一般,我过着大学生活。我依然诚诚恳恳把各课作业都做了,依然是晚自修的常客,依然手到拿来地把考试做的滴水不漏,依然是别人眼中的那个爱学习成绩好的学霸,老师的骄傲。毕业后我可能进一家很好配音工作室,成为一名专业的配音师,我工作忙忙碌碌,充实而且收入不错,我有个爱我的丈夫,有一两个儿女。这样也不错,这样也不错。我的这辈子就这样子过吧!”

观众平复了许多。但陈一祎已经不在台上了。

主持人找了找,只见他瘫坐在幕后,无声痛哭。

“那天,我正在宿舍学习,宿舍姐妹拉我去看舞台剧,说什么,一天天像陀螺般学习,始终会崩掉,有时需要放松的。我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只像个木偶般被她们拉到大会堂。《哈姆雷特》,《牡丹亭》,《堂吉诃德》,《白毛女》,《威尼斯商人》,《建国伟业》,《梁祝》,如胶卷飞闪过。‘你把所有的笑脸给了他,却让我看遍你所有悲伤,你知道这样对我有多残忍。’那一话,就像我在黑暗的房子,抓到一条绳子,拉一下,眼前所有的浑沌都驱散不见,你赫然出现在灯光的后面,我的面前,在台上熠熠生辉。你跪着地上,捂着心,大喊,‘祝英台,你走吧,我成全你,也诅咒你,他梁山伯永永远远只能看到你的笑脸,无法看到你悲伤的样子,他只能陪你笑,陪你哭的人只能是我。这辈子是,下辈子是,生生世世,能看到你哭泣的只能是我,马文才,哈哈哈。’你一刀刺进自己的胸膛,也刺了我一刀。在其他人莫名其妙大笑中,我却痛得不能呼吸。掌声雷动,你牵着女主角的手半鞠躬谢幕。‘我有今天得成就,我要感谢我的太太,没有你我不可能站在这里。’台下一个陌生的女人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而我和爱我的丈夫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个颁奖典礼,膝下儿女在乖乖吃饭。这样就是我要的生活吗?不要,我不要爱我的丈夫,我要我爱的丈夫,更要他爱我。我不要谨小慎微的儿女,我要他们活泼可爱,我不要兢兢业业地工作,我要全身心投入的事业,我要你,我要你参与我的一生,也要陪你去看遍星光。舞台剧结束后,我就跟着人群去食堂,看见他在人群中,我走上去看着他,他梳着一个清爽的背头,剑眉星目,峻拔的鼻子,唇红齿白,怎么我之前就没觉得他这么好看,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一直盯着还会微醺。他真的是我认识得陈一祎,真的是顶着西瓜跑操场的陈一祎吗?我有些迷糊。我刚想说话,王景把他拉走了,我也被姐妹拉开。我好想和他坐在一起,为什么要拉我走。我望着他坐的地方,那边热热闹闹,我冷冷清清,隔着两排桌子,好像隔着一整个银河。他站起身,我端起身,捋着鬓,他越走越近,我的心跟着步伐跳动,但他走回去了,怎么回去了,‘你过来啊’,我不知觉地说一句。他转身了,走路的脚步急促了。姐妹都问我怎么挑衅他。我挑衅了吗,我只是怕他离开,才叫他过来啊。王景上来劈头就说,‘你们算什么东西?’他怎么骂人啊,我又没有得罪你。我还想说什么,对面的闫珂就不乐意,回怼,‘你们算什么男人,要打人是不是?’怎么对骂起来了,我不是想这样的。‘小小别怕,我们帮你出头。’出什么头啊!‘打人,你问问她,我们陈一祎,早上高高兴兴出去,晚上一脸沮丧回来。’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一祎,怎么会,没心没肺的你怎么会沮丧,没有我在的日子,你不是过得很好吗。‘感情这件事,两个人是你情我愿,一个人是强买强卖,你表白了,我就要接受嘛?’我没说,我没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哔哔哔,你不接受,好好说话啊,张好人卡,会死吗,偏偏一声不吭,算什么话啊!’我不是想一声不吭的,我只是不能面对!‘哇塞一个大男人,感情受挫了,还嘤嘤嘤向别人诉苦了。’陈一祎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兄弟们去吃瓜的,陈一祎一句没提你姐妹的坏话,本我都不想说这些小肚鸡肠的,就是你们做得太过分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什么嘛,做男人得,那么小气,有气度,行不行,大方一点。’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大方,大方,大方不了,要不是你们那个姐妹,陈一祎会掉了个男主角,我哔哔哔,你们哔哔哔哔。’‘陈一祎,干什么,一段情话,你说得苦大仇深得,她是谁,祝英台啊,不是苏小小,你能不能醒醒,不会演的滚回去。’‘陈一祎叫你笑啊,笑啊!怎么笑得比哭还恐怖,她杀了你全家吗?之前得甜蜜都去哪里,垃圾桶吗,你哔哔的浪费大家时间。’‘陈一祎,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这里没有你,进度会更快的。’‘陈一祎,那个跑龙套的,在那里躺尸啊!’‘我不是陈一祎,我不认识你,你走吧!我还有下一组要赶了。’‘小贩甲谁来。’‘我来,我来。’‘我不许你演。’‘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认识的陈一祎,你本就不认识陈一祎这个人。’不,我认识陈,陈……不要,不要,我不要。我模糊地看着他走过来,递给我一包纸巾,他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自己不回应,会让他掉了个主角,我还以为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少了我你还有另一个她,取代我,陪你走那一段星光灿烂的路途。你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也像我,明明吃不了那么菜,却要拼命点,怕他跟你抢吃的,也怕他不够吃。会不会一段路都驻足好几次,只是为了等一句不要挂树上。有没有听到声音,就跑出走廊张望,看到却是黄衣蓝衫。明明吃的是糖,咽下去的是苦水。你有想我吧!不然你怎么苦得只能演马文才。你没有想我吧!不然怎么十三天十五小时没有和我联系。我的责问是不是过分了,是的过分,我凭什么身份说你没有联系我,那个留你在冷漠中的是我呀!我这个普通朋友又怎么能责问你。你能再问我一次吗?让我有权力,去责备你的忙碌,去安慰你的失落。你再问我一次吧,让我抓着你的手不放开。”

“下半辈子,我无限量供应你糖。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喇叭里传来一阵轰鸣,一阵阵脚步声,“滴答”开门声,脚步声越来越微弱,苏小小抹着哭得妆都化脸地冲出来,主持人指了指幕后的瘫坐在地上陈一祎。苏小小又跑进幕后。

全场的人都哭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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