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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是齐恒,他是个酒鬼,当然,在他成为酒鬼之前,他也拥有一份正当职业,他曾经驾驶宇宙飞船,前往各个星球,追击星际逃犯。

  &1dquo;齐恒,你为什么会成为酒鬼?”

  阳子和他一起守夜的时候,问他。

  他拧开随身携带的酒壶,是很古老的样式,壶身上花纹繁复,像是古董,他仰头喝了一口,撇嘴笑着回答阳子,&1dquo;我追捕的犯人杀了我的家人,我很绝望,于是我成了酒鬼。”

  阳子笑了,显出一侧脸颊上的酒窝,她拿过齐恒手上的酒壶,也灌了一口,&1dquo;齐恒,你真坦白。”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直能听到四人暂时藏身的仓库外那些横行的丧尸的嘶吼声。

  今天是3112年的4月7日。日夜不明。气候不明。

  他们在又一间仓库里醒来,汉斯揉着眼睛,开始抱怨,&1dquo;要知道,我的火星移民的签证已经批下了。”

  &1dquo;是的,火星,生物实验也在那里进行,据说那里的边境小镇也有丧尸。”阳子笑着伸了个懒腰,她推了推挤在她边上的段修明,&1dquo;起床了。”

  &1dquo;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汉斯掀开盖在身上的破旧棉毯,四周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们醒来,只是因为睡够了,而不是因为阳光鸟鸣之类的催促。

  &1dquo;我想是白天。”阳子往另一侧挪,&1dquo;齐恒已经起来了。”

  &1dquo;我想是的。”汉斯扬起嘴角笑,眼前亮起一点微弱的火光,&1dquo;这是什么?”

  &1dquo;这是什么?”手持火源的齐恒问阳子。

  &1dquo;是烛台,燃烧着的是蜡烛,”阳子起身走近齐恒,她小心翼翼地触到烛台,&1dquo;它真漂亮。”

  金属银,天使造型,是展翼欲飞的六翼天使,阳子小心地抚摸着他的翅膀,细致的纹路在手指间被感触,&1dquo;真是太漂亮了,知道吗,这是天使,到现在还有人相信他们的存在。”

  &1dquo;虽然,我们已经知道没有天堂。”齐恒冷冷地。&1dquo;给你。”他把烛台递给她,阳子迈出一步,举高烛台,&1dquo;你们能看见什么?”

  &1dquo;一个仓库?”汉斯不明所以,耸肩反问。

  &1dquo;是的,这是个仓库。”阳子失声笑了,&1dquo;是个塞满古董的仓库。”

  &1dquo;古董?”汉斯苦笑,&1dquo;我倒想带些东西出去卖钱。”

  &1dquo;我们该走了。”说话的是段修明,他借着蜡烛的火光收拾起地上的棉毯和食物,他把这些东西塞进他手边的背包里。

  &1dquo;齐恒,你从哪里找来的火?”阳子还在细细打量这个地下室的藏品,一千多年前的枪支,两千多年前的字画,还有温润美丽的瓷器。它们静静躺在这里,成为凝固的过去。

  &1dquo;你一定知道钻木取火。”齐恒对阳子笑,&1dquo;历史学家。”

  &1dquo;我们走。”段修明生硬的打断两人,他表情严肃,背起背包。

  &1dquo;好的,警察先生。”汉斯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他弯腰拿起脚旁的枪,是最式的激光枪,轻巧,手感极佳,自动瞄准,用起来省事方便。

  &1dquo;一拿起这把枪,我就想起第一天。”汉斯紧随段修明,他望向身后的阳子,她终究是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烛台,吹灭了那微弱的火光。

  &1dquo;第一天?”阳子回想道,&1dquo;是你丢了机械宠物狗去警局报案那天?”

  &1dquo;是的,我说的就是我丢了机械宠物狗然后去警局报案,然后被丧尸袭击的那一天。”汉斯压低了声音。他和段修明紧贴在昨天他们进入这个仓库的入口的门上,他们在听,在分辨。

  &1dquo;我先出去。”一片漆黑中,谁也看不清谁,段修明轻声说道。

  走在最后的齐恒拍了拍阳子的肩,&1dquo;历史学家,不要紧张。”

  阳子深深呼吸,已经是第四天了,她在看见那些行动迅,反应灵敏,嗜血丧尸的时候,仍旧会紧张,几乎是抑制不住的紧张。

  段修明默数三声,按下开门键。

  厚重的门板吱呀开启,汉斯欣慰地,&1dquo;是白天。”

  &1dquo;白天与黑夜没有什么不同。”阳子快步行出仓库,她紧跟在段修明身后,修长的眉纠结着。齐恒与汉斯并肩而行,&1dquo;很快,它们就会来了。”

  &1dquo;是的,狗鼻子丧尸。”汉斯紧绷着下巴,举起激光枪,丝毫不敢松懈。

  惨白的阳光落在空旷的街道上,四人不再交谈,全神贯注地往一个方向移动,他们要去城里的高列车站。寻找通往外界的路。

  时近时远地,他们听到沙哑的咆哮声。临街的店铺都敞开着大门,橱窗里展示着潮的货物,招揽生意,吸引眼球的炫目灯光效果还在持续闪烁,偶尔能看见地上的血迹,有的是聚成一团,开出一朵腐烂的大凛花。有的是斑驳的,被拖拽出的长长的痕迹。零散的停在街上的无轮飞车,它的&1dquo;眼睛”被戳瞎,流下坚硬的&1dquo;眼泪”。他们看到几辆歪斜的横在马路中央的车,两辆撞在一起,一辆是从高空汽车轨道上摔下来的,底朝天惬意地躺着。还有一辆,车窗摇下,从里面传出悠然的歌声。

  是老歌,说不清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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