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海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42页（第1页）

  不过，&1dquo;蓝迪”（＝我）还是应该更加小心的。我竟没觉自己与&1dquo;我”（＝巴比）之间的这段对话是如何重要，只将这个场合当成单纯的小型宴会，实在惭愧至极。当然，即使&1dquo;蓝迪”（＝我）更加小心，就能改变之后的展吗？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总之，这一晚是我最后一次与活生生的巴比·韦伯——严格来说，是他的人格——交谈；在我们各自回到&1dquo;自囚牢”之前，唱的究竟是哪部卡通的主题曲，我已然记不得了。

  第五章　crackup《狂乱》

  那一夜，我梦见了地震；正当交错飞舞于空中的桌椅及雪崩似的沙尘一齐往我的身体笼罩而下之际，我惊声尖叫并醒了过来。

  醒来后，我仍喘了一阵子气；心悸不止，甚至觉得比实际体验时还要来得恐怖。莫非在我有生之年，都得在梦与现实的夹缝之间品尝这种后遗症带来的失足下坠感吗？

  从观景窗照进来的温和阳光，看来格外炫目；脸颊及鼻子上所受的光在脸上漫射的程度似乎比平时激烈，但此时我尚未对此有任何疑惑，只是想着：&1dquo;哦！天亮了啊！”

  现在几点了？这座设施里到处找不着时钟，所以从昨天起就抓不住时间感，变得略微不安。或许是因为昨晚喝了啤酒，现仍少许残留的头痛及呕吐感更增添了我的不适。

  静静躺在床上片刻，总算缓和了我的恐惧；随之而来的，是美由纪、公司、留在日本的家人等&1dquo;尘世”——不，或许该称为&1dquo;前世”吧？——的片段回忆纠结成块，朝我席卷而来。

  对他们而言，我已经是&1dquo;死人”了&he11ip;&he11ip;这个事实突然沉重地压住我。虽然状态有些不寻常，但我还活得好好的啊！比起这座设施位于世界何方，自己被远远地切割于&1dquo;日常”之外的这段莫大距离，更让我揪紧了胸口，几欲昏厥。

  我想回家&he11ip;&he11ip;越是这么想，越觉鼻酸；当我忆起今天是圣诞节时，感情更是泛滥成灾。去年的平安夜，我是和美由纪一起共进晚餐的&he11ip;&he11ip;记忆如洪水溃堤，令我不禁泪水盈眶。

  我的泪腺有这么脆弱吗？虽然自觉窝囊，却又无可奈何。假如没生那些事，今年也可以和美由纪共度平安夜的&he11ip;&he11ip;这些眷恋及乡愁无限扩大，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呜咽。

  该回归的&1dquo;日常”，却再也无法轻易重温；而与&1dquo;自囚牢”的单调装潢间的落差，更强烈地将其美化。昨天我没现，原来&1dquo;自囚牢”的天花板竟也刻着数字。

  呆然地望着数字&1dquo;４”的我，隐隐约约地明白了。原来如此。昨天我还不懂为何要如此不厌其烦地四处雕刻房号，但现在一看便知，原来是为了让受试者在&1dquo;化装舞会”突然生时，能立即察觉而不致手足无措的措施&he11ip;&he11ip;

  整理头绪至此，我才慌慌忙忙地坐起上半身；金灰色的长像银饰品般地披覆在我的手边。这么说来——

  昨晚似乎生了第二次的&1dquo;化装舞会”，我的心灵从&1dquo;蓝迪”转移到现在的&1dquo;贾桂琳”身上；因此，昨晚从&1dquo;管理大楼”回到&1dquo;３”号&1dquo;自囚牢”的&1dquo;蓝迪”（＝我），现在则以&1dquo;贾桂琳”（＝我）的状态在&1dquo;４”号屋里醒来。我的脑中尽是些仓促画成的图示。（参照图a及图c）

  坐起上半身的同时，我总算现地板上传来的惊人鼾声。仔细一看，裹着毛毯的&1dquo;亚兰”正坐在地毯上，不雅地张大了嘴、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当然，&1dquo;他”已不是为了看守自己的身体而留宿于此的&1dquo;亚兰”（＝贾桂琳），而是&1dquo;亚兰”（＝蓝迪），不知他是否正作着恶梦，只见他眉头深锁，满脸苦闷，看来要是没生大事，是好一阵子不会醒来了。

  既然&1dquo;他”睡得不省人事，我就可暂且免去&1dquo;贞操危机”——为此而打心底松了口气的自己着实有些滑稽。不过，这可一点也不好笑；从今以后，只要我进入&1dquo;贾桂琳”体内，就得战战兢兢地提防其他男人偷偷摸进屋里来，动这个身体的歪脑筋。当然，与其说是为了贾桂琳，倒不如说是为了死守自己的尊严及心灵的平静。当女人也是件不容易的差事啊！我心有戚戚焉。

  话说回来&he11ip;&he11ip;对于不习惯的人而言，女人的乳房感觉起来还挺重的。受到些微的好奇心驱使，我轻轻拉开上衣领口，偷偷往里瞧；正当此时——

  咚咚咚咚！一阵没教养又刺耳的敲门声响起，也不等我回应，某人便冲进房里来，像是被老虎追赶似地一脸拼命样；原来是&1dquo;哈尼”。

  &1dquo;&he11ip;&he11ip;没事吧？”

  一面气喘吁吁、一面怒吼的那道声音带着英国腔，不言而喻，便是转栘过后的&1dquo;哈尼”（＝贾桂琳）。

  &1dquo;没事吧？喂，没事吧？”

  &1dquo;不必担心。”&1dquo;贾桂琳”（＝我）及时将拉住上衣领口的手缩回，沉着地点头。&1dquo;假如你担心的是这个身体的话。”

  &1dquo;你倒说说看，除了这个我还会担心什么？”

  &1dquo;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