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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放大百倍的眼睛（第1页）

还是先把眼前的危机应对过去。我双手蒙着眼睛，想着接下来可能生的各种情形，以及可能采取的应对策略。

从逻辑上讲，她们把我遗忘或遗弃在这里一百年乃至一千年，都不算什么事儿。人都靠不住，还能靠鬼啊。

大不了咱就赌一把，富贵险中求，咱冒充白梦娥强闯，带着黑晶回人世潇洒去。我松开蒙着眼睛的手，忽然现，有黑晶的右手蒙住的那只眼睛，正在生一些变化：眼泪瀑布似的掉下来。而左眼什么也没生。我现在不知道右眼在经历什么，但我敏锐地预感到，黑晶正在给它赋予某种能力所需的能量。

我继续用右手就这么一直捂着右眼，不敢稍许离开。我想看看到底会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真奇怪，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泪水，难道它会似长江一样一直流下去吗？直到十多天后，它突然干涸了，连一滴眼珠都没有，此刻，眼睛变得凉爽舒适。

我拿开手，刚开开始还有点小小的失望：貌似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很快现，眼前那些色彩锐利的颜色被削掉了，一切变得柔和起来。我还看见了一些尘世从来没有见过的颜色类型！更神奇的是，我在客厅到房间的地上，看到了一串串神秘的符号。最不可思议的是，当我的眼睛睁大一点时，整个宫殿在我眼里似乎变大了五倍！

我的眼睛竟然有了放大镜的功能。为了证实这一点，我从客厅走到房间，真的竟有5x998步，然后转身回来，不多不少5x999步！这种放大竟然还不是尘世的那种光学放大，而是物理性放大，这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我的左眼也得到赋能的话，这个距离会许再增大一倍！

我把黑晶换到左手，并用左手捂住左眼，果不其然，眼泪稀里哗啦流了出来。直到眼泪没了，我依然捂了一天，当我拿开左手时，只要我睁大双眼，眼前的一切又增大了一倍！没错，从客厅到房间现在是1ox998步，从房间到客厅1ox999步，世界就是这么荒唐！

当然，只要我眯一下双眼，一切又是原来的那个样子。看来我的眼睛具备了自动放大物象的功能。不过那丢失了的该死的一步，仍然没有找到原因，还随之扩大了。

这个现使我欣喜欲狂。我在整个梦娥宫走了一遍，把每一个物件进行了一次重审视。我还现只要我不断睁大眼睛，放大倍数还可以继续增加，当增大到大约16o倍时，这才停止继续上升。我相信这是我的基础太差，若是梦娥她们，可能已有更高的辨识能力，上万倍乃至百千万倍的放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走到镜子前，现镜子也大了一百多倍，但我和白面书生这个皮囊的大小还是和原来一样，像个小矮人站在前面。当我意念中想要知道眼中那个图章有什么变化时，它竟然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满满地显现在镜面上，全是些奇怪的符号，中间有一串是白色的。显然，白梦娥的图章貌似已被复刻在我眼睛里了，而不像先前仅仅只是个印章痕迹。

既然我能看见图章里的符号，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至少这个图章应该具备了＂读＂的能力，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盯着门看去，门边竟多出了一个红色的边框，我想，它如果是绿色，门可能就开了，它竟真的变成绿色闪烁起来。我想，那就把门打开吧，宫门真的打开了。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

我在宫门进出了十几次，开了又关，进了又出，一点问题也没有。这座宫殿已经把我当做它的主人了。这样看来我也具备了在鬼天独立生存的最基本条件了。

我心想：待会儿她们回来后，不能让她们知道我的变化。于是便回宫坐在那里，装作一切都没生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她们可能还有非常多的本领，只是我不了解而已。例如，我的耳朵就不如她们的听觉宽广。她们能听到我感应不到的音。或许百万赫兹的波她们都能听见呢。……

我心想：待会儿她们回来后，不能让她们知道我的变化。于是便回宫坐在那里，装作一切都没生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她们可能还有非常多的本领，只是我不了解而已。例如，我的耳朵就不如她们的听觉宽广。她们能听到我感应不到的音。或许百万赫兹的波她们都能听见呢。

我的脑子里又开始活跃起来了：如果黑晶能够给耳朵强补意能，我的听力或许也可以得到惊人的提升！于是我又开始把有黑晶的那只手死死捂在一只耳朵上。我激动不安地这样在宫中踱步，三四天后，我测试了一下，似乎还没有明显的不同。当然，或许是这座宫殿太隔音了，而宫里又没有可以比照的声源。但我确信时间久了肯定大有裨益。

所以我干脆把黑晶嵌在一只耳朵的耳廊上，如果梦娥她们回来时，我能够听见她们流畅的鬼语声，那就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假如有一天我还学会了流利的鬼语，那就可以鬼话连篇了，从此还实现了人鬼之间的自由切换。此情此景，太美了！

我想象着白梦娥正领着一帮大鬼跪在我跟前，哭喊着求我带她们去人间自由行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锁了鬼窍丢下去受生老病死之苦。真到了带着这帮厉害的娘们去人间自由游历，就再也没有人世那些英雄豪杰什么事了。嗯，是封黄貂蝉为后还是封白梦娥为后呢？貌似黄貂蝉更听话一些。黑梦娥那样性子的，只能封个答应。赤霞珠那种冷冰冰的女人，没意思，看来只能让她做个宫女伺候人了…

但这不过是我自作多情而已。她们根本没有回来的迹象，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应该去独闯鬼天吗？我想，不能再同鬼耗时间了，这是一种徒劳。而且，我好像只剩下77年或75年了…

这期间，一旦鬼天现黑晶失窃，我将处于极度危险之中。虽然我已经获得了梦娥的套牌身份，但要揭穿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在窗边远眺鬼天的剩域：那里或许将是我去的地方，我被切割成一千个碎片，堕入无数虫豸，蚂蚁的魂魄之中，再经过一百亿年的漂白，重凝聚成一个整体。不过，尽管我让那里的景象放大到了一百多倍，依然什么也看不到。显然，那里可能是一片密闭的天域，但却一无所有，仿佛万物俱已寂灭。

或许那里也游荡着一些看不见的魂魄，但竟无一物相互依托，那是一种何等的荒凉啊。

如果我的结局便是委身其中，为何不放手一搏？无非再多一百亿年的磨炼。

万物都有开始，也必有终结，然后再一次开始。不必去为那些不可控的进程煞费苦心。我的内心对自己说：做好自己能掌控的一切。

于是，我又太来到赤球的边缘地带。遥望着那无边无际的紫云，当它的景象被我放大到一百多倍时，才现那些云其实也是无数个细微的赤球。那些细微的赤球相互推搡着放出紫色的光芒。这时，你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壮观了，而是可怕的，没完没了的细节的重复。这也许就是被看透了的事物最无的结局。

中间那硕大无比的赤球，竟然是一个半透明的壳体，其间也是滚动着无数的小球。这仿佛是一种无限递延的相同镶套结构。大球里面是小球，小球里面是更小的球，就这样不可思议地无限趋向核心。也许没有谁能够征服那个未知的地方，只能利用或遵从它的法则。

那里，有把控鬼天存亡的能量之源。没有它恒久的支撑，鬼天的一切都无从运转。以我现在的能力，无法找到它的法则，从而利用它。

此刻望去，那个漂浮的红球，多么像人间行将落幕的太阳。人应该为他的渺小和局限感到惶恐。或许鬼神也一样，即便它们拥有更广阔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每一个被认为“大”的东西，总是被另一个更大的东西所包裹，无限循环镶套。……

此刻望去，那个漂浮的红球，多么像人间行将落幕的太阳。人应该为他的渺小和局限感到惶恐。或许鬼神也一样，即便它们拥有更广阔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每一个被认为“大”的东西，总是被另一个更大的东西所包裹，无限循环镶套。

我又太来到黑殿的边上。我坐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它。它的景象被放大一百多倍后，我现那飞鹰也不是一只鹰，而是几百只更小的鹰排列而成的一只大鹰。那些小鹰是否是由更小的鹰排列而来，我无法知晓。我开始接受这个世界游离于我的认识之外的现实，不再因此而悲伤。

应该承认是先有了世界，然后才有了我，因此世界一定知道我的一切，而我未必知道它的一切。这样才符合逻辑。

黑殿深黑无比，犹如一块巨型的黑色方石。它光滑无比，我猜即使放大百亿倍，你都找不到它的一丝缝隙或者微孔。它把一切都包裹在看不见的深处。那里面真有一个可以主宰一切的主吗？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天渐渐变成淡红色，鬼天的夜即将来临了。你颜色的嬗变来自于何方？为什么会变红，又为什么会变蓝？我觉得是时候和鬼天暂时告别了。我得回到人世间去，把一些未了的事处置完毕，然后再来探讨这些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