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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着车走了，很满意跟踪克莱格的这个决定。要知道人都是&1dquo;知面不知心”。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就更确信这句话。她又根据这个想到了自己的另一句名言：宁做妄想狂，不做冤死鬼。

  第三部分：神秘的保险人

  （三十七）

  杂志上的广告说从我住的这幢公寓往外看，可以看见引人入胜的风景。这一点，至今没有得到证实。公寓前面是一条繁忙的街道，后面倒是一片广阔的景象，可惜看到的是个停车场和它两边摆放的垃圾罐。

  公寓里面就更糟了。地板已经磨穿了，房间里只有一个黑色的扶手椅和一个破烂的双人沙。如果自来水和电就能组成一个&1dquo;现代化的厨房”，那么，天哪，我的厨房就是现代化的。要不，就是灶台上那黄的福米卡家具塑料贴面又流行了起来。

  还好，啤酒是凉的。

  我把比萨放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扔在房间中间凹凸不平的沙上，我的房间广告上可说的是&1dquo;宽敞的起居室”。还好我没有幽闭恐惧症。

  我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苏珊肯定还在办公室。

  &1dquo;她跟踪你了？”她一拿起话筒就直奔主题。

  &1dquo;跟了一整天了。”我说。

  &1dquo;她看见你进公寓了？”

  &1dquo;对。”

  &1dquo;她还在外面吗？”

  我对着话筒夸张地打了个哈欠：&1dquo;你的意思不是说我得跳下沙去看看吗？”

  &1dquo;不用，”她说，&1dquo;把沙也一块搬去吧。”我笑了。我喜欢会说话的女人。

  沙旁边的窗户上挂着一卷破旧的帘子，从来没有卷起过。我小心地掀起窗帘的一角，偷偷向外看了一眼。

  &1dquo;嗯。”我嘟囔着。

  &1dquo;怎么了？”

  诺拉的车刚才停在一个街区以外，现在车不见了。

  &1dquo;她可能看够了吧。”我说。

  &1dquo;那就好。她相信你了。”

  &1dquo;如果我的公寓再体面一些的话，她会更相信我的。”

  &1dquo;有人在抱怨了吧？”

  &1dquo;这只能算是反馈意见。”

  &1dquo;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把你看穿了，”苏珊说，&1dquo;你花过收入的钱在穿着和车子上，其实更符合人之常情。”

  &1dquo;我看起来可够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