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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都是爱美的，丽姬眼前一亮：&1dquo;呀！又有品了啊。”

  不过她只高兴了一下，脸就垮了：&1dquo;宫中医正说，胭脂水粉里伤胎的东西太多，不许我用，你瞧瞧我这脸——都一个多月没上过妆了！难看死了！”

  原本钩戈殿有许多大镜子，丽姬喜欢在镜子里看自己纤细美丽的身姿和精致漂亮的面容，自从再度有孕以后，这些镜子全被收起来了，她不想看到自己又胖又丑的模样。

  &1dquo;姑母，这是雪花膏，是稷儿用桂花汁，珍珠粉，米粉做的，没有朱砂丹铅一类的东西，您就是在孕中也可以用的！”

  她取了一点儿抹在丽姬的手背上细细抹开，说来也神奇，淡黄的膏体轻轻一揉就消失无踪，却在肌肤表面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泽，远远瞧也比没擦的白多了！

  丽姬眼前一亮：&1dquo;感觉很润。”

  她的肌肤偏干，每到秋冬都要擦厚厚一层胰子，可这雪花膏只擦了那么一点点就能顶上厚厚一层胰子。

  &1dquo;稷儿，这些真的可以用在我脸上吗？”丽姬期待地问。

  &1dquo;姑母只管拿去问医正就是！”明稷对自己做的东西很有信心：&1dquo;我原本做的是竹盒这款，后来向晋太子求问了雪花膏的法子，制出了瓷盒这些——这些擦脸，竹盒里的姑母就拿去擦手擦脚吧！”

  丽姬把玩雪花膏的动作一顿：&1dquo;稷儿说谁？”

  明稷以为丽姬是怕她堂堂太子妃和晋国太子来往过密，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笑着解释说：&1dquo;晋太子如今住在东宫，我问他要方子太子知道的，姑母不必担心。”

  丽姬点点头：&1dquo;原来是这样......”她又试探着问：&1dquo;稷儿见过晋太子吗？”

  明稷应道：&1dquo;见过两面。”

  丽姬呼吸一窒：&1dquo;他......怎么样？”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这样问不大好，掩饰地补充道：&1dquo;我只是听说，晋国人大多生得风流，一时好奇......”

  明稷笑了笑，点头：&1dquo;商臣太子生得高大俊美，是个风流郎君。”

  丽姬扯着嘴角勉强地笑：&1dquo;是这样啊......”

  丽姬有些心不在焉，不一会儿楚王吩咐人来报，说晚上要来钩戈殿用膳，明稷不好久留，留下几瓶东西和使用说明以后就回去了。

  她一走，丽姬浑身一松，掐得白的指头这才有血色上涌。

  她将瓷盒放在鼻端嗅了嗅，因为年少修习过许多年的医理，丽姬一下就闻出来里面的成分，果然像明稷说得那样，全是对她无害的东西。

  她的指尖轻捻膏体，慢慢陷入沉思。

  .

  等明稷回到临华殿，天已经完全黑了，有貌收起伞，有钱伺候她脱下雪屐和斗篷。

  临华殿里温暖如春，明稷张手感受了一下温度，冻僵的指尖慢慢开始回暖，她笑了笑：&1dquo;有钱啊？”

  有钱正在挂她的斗篷，应道：&1dquo;诺。”

  &1dquo;你们太子呢？”明稷捧着热茶喝了一口，只觉得浑身舒泰，忽然想起白天被王后挤兑的那两句话，恶劣地想拿去挤兑殷遇戈。

  他不高兴的样子一定很有。

  &1dquo;殿下好像在客殿见迅大人。”有钱乖乖答道。

  讯奴回来明稷是知道的，她点点头：&1dquo;太子今天有按时用膳吗？”

  果然一回来就要开始操心了，当其冲的就是不爱吃饭又挑食的熊孩子起居，殿里几个女侍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1dquo;仅有早膳用了一些，画大人怎么劝殿下都不用。”

  嘿，这熊孩子又不吃饭了！

  明稷转头吩咐：&1dquo;吩咐厨娘安排一下晚膳，鸡汤扯两个人参须子就好，多了他虚不受补。”

  她对有钱说：&1dquo;我去瞧瞧殿下。”边走边嘀咕：&1dquo;天都黑了还在见人，真是工作狂啊......”

  临华殿有前中后三进，客殿就是最前面见客的地方，和其余两进有连接的通道，她还没到地方，听见一个清亮的声音说：&1dquo;......照您的吩咐，属下在渭地寻找了半年之久，并没有现李少将军的骸骨。”

  明稷猛地停住脚步。

  李家？

  殷遇戈转着扳指：&1dquo;一点消息都没有？”

  讯奴为难地答：&1dquo;都传李少将军葬身狼腹，连李家也只立了衣冠冢祭拜。”他有点不明白太子怎么对李家那个叫李明楼的郎君这么感兴，甚至时隔大半年还在查他的下落。

  &1dquo;孤是李明楼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

  殷遇戈声音有些沉，仿佛在回忆什么，说：&1dquo;崤之战上，李明楼和宓扬率五千精兵绕后包抄燕军，宓扬毫无伤，李明楼却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找不到，讯奴，你告诉孤，可疑是不可疑？”

  讯奴想了想：&1dquo;但是李将军好像也默认了四郎君就这样战死了。”

  &1dquo;是啊，李闯也认了，这就更可疑了。”

  李明楼可以说死得非常不明不白了，可是李闯知道以后竟然只是把宓扬教训了一顿，就给李明楼丧安葬了。

  没有哪个亲生父亲面对儿子的死会这么坦然吧？

  殷遇戈回忆着李明楼的模样，说：&1dquo;以前在郢都倒真没听过这号人。”殷遇戈也是郢都长大的，李明楼作为上军统领李闯的儿子，他竟然没有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