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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托儿所里的大老鼠（第1页）

第二天上午，曹景森带着孩子们接了李李珍珍出院后，回到家中，曹景森就对着李珍珍说：趁着今天我在家，你上炕躺着好好歇息。明天我上班时有活尽量让一民和二民干。这一个月里，你别沾凉水。千万不能落下病根。李珍珍听话的上炕躺着。孩子们乖巧的跟在曹景森后面。曹景森从小院里摘了两个茄子，洗干净后用手掰成小块，葱姜炝锅后将茄子翻炒，再把昨天剩的豆角，粉条，肉倒入锅中，上面放了个小蒸屉，将昨天的剩米饭和早上的玉米饼放到屉上。盖好锅盖，烧了十几分钟柴火，用铁片堵住灶眼，将灶台周围清理干净。到院子里喊了正在玩着土里蚯蚓的几个孩子洗手吃饭。

日子温馨，转眼间，曹一民上了二年级，曹二民上了一年级，九农场场部开办了一个榻榻米垫子场，就是用机器将稻草编织成榻榻米的垫子出口日本，面向职工家属招工。李珍珍是中学毕业，报名后顺利进入榻榻米场。其实工作很简单，就是将用水浸泡消毒过的稻草一层层均匀的铺在机器上，开动机器后就会织出厚厚的草垫子。

李珍珍上班后将五岁的大女儿曹新荣和四岁的小女儿曹新贵送到场部托儿所。托儿所里一共有大小十多个孩子，三个阿姨，一个年轻的叫李向兰的是一个军属。另一个中年的叫张义荣的是一个瘸腿的残疾阿姨，还有一个是田老太太。老中青三人看着十几个孩子，也不分大中小班，一个大屋子里是一个大炕，孩子们都躺上去也宽松的很，外边一个大院子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早上，孩子们到齐后，院子的铁栅栏门一锁就与外界隔离了。大的孩子在院子里自由玩耍，小的孩子在大炕上自由爬行，三个阿姨聊着家长里短的闲嗑。中午时，阿姨把孩子家长给孩子们带的饭菜放到大灶上统一蒸一下，晾到温度合适时到孩子们的手中。孩子们吃完后，阿姨将饭盒和碗筷收好，晚上等家长们来接时再把孩子们带饭的家什带回家洗干净后第二天再带饭用。

这天，五岁的曹新荣回家后悄悄对李珍珍说：妈妈，我现瘸腿的阿姨将你给我和老小带的盖在米饭上边鸡蛋饼偷偷吃了多一半，就给我们剩了一小口。李珍珍说：她偷吃时看到你现她偷吃了吗？曹新荣说：没有，妈妈我悄悄躲开，只对你说了。李珍珍说：你做的很好，明天妈妈还给你们摊鸡蛋饼，这次妈妈将鸡蛋饼埋在米饭下面，你和你小妹吃的时候躲着阿姨些，记住了吗？曹新荣用力点点头说：妈妈，我记住了。

幼儿园里，瘸腿的张义荣再给孩子们蒸饭时特意看了看每天都带鸡蛋饼的曹新荣姐妹的大瓷碗，看着满满一大碗黍米饭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腌黄瓜丝，嫌弃的撇了撇嘴，看到刘长江碗里的饺子，眼睛一亮，用手捏着吃了一个又一个，眼看就剩了几个，终究是不敢吃光。又看看其他人的饭，心中叹了口气，唉！终究是穷人多呀。

等曹新荣拿到饭时，她端着饭领着妹妹曹新贵走到角落，背对着瘸腿的张义荣阿姨，用勺子将黍米饭翻了翻露出里面的摊鸡蛋，将鸡蛋饼捣碎和米饭和在一起，将勺子递给妹妹：妹妹！你快吃，你吃完姐姐再吃。四岁的曹新贵说：姐姐，咱俩一起吃，你一勺，我一勺，来，姐姐，张嘴。曹新荣笑着说：那就把勺给姐姐吧，咱俩快点吃，要不别人吃的快，吃不饱的话会抢我们的。曹新贵乖乖的把勺子递给姐姐，曹新荣送了一大口和着鸡蛋饼的米饭到妹妹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大口，姐俩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将一大碗和着鸡蛋饼的米饭吃完。

这时，旁边的罗素荣哇哇的哭起来，田老太太急忙问：咋回事，告诉姥姥！不好好吃饭怎么哭了？罗素荣哽咽着说：田姥姥，刘长江抢我的饭。田姥姥说：好孩子别哭了，你先好好吃饭，姥姥批评他，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抢你的饭了。罗素荣继续吃剩下的饭，田姥姥找到躲在角落的刘长江和蔼的说：长江和姥姥说实话，为什么抢罗素荣的饭啊？你妈妈没给你带饭吗？刘长江委屈的说：田姥姥，我妈妈给我带的饺子，我没吃饱，我妈妈明明给我带了满满一碗饺子，到吃饭时，碗里只剩下几个了。田老太太是个人精，一听就明白了原因，将自己剩下的半个馒头拿给刘长江：好孩子，快吃吧，以后吃不饱和姥姥说，不能抢别人的饭吃。回家和你妈妈说，以后别带太好的饭来托儿所，托儿所里有大老鼠，带了好饭会被他们闻着味偷吃了。

曹新荣悄悄的对妹妹说：看到了吗？以后吃饭要快一些，免的被别人抢。曹新贵乖巧的点头，晚上李珍珍悄悄问大闺女：中午吃饭时鸡蛋饼还在吗？曹新荣笑着回答：在呢，一点也没丢，我和小妹吃的可饱呢。妈妈，明天少盛一点米饭。今天刘长江抢罗素荣的米饭了，他说她妈妈给他带的满满一碗饺子只剩下几个，田姥姥说托儿所里有大老鼠，我猜肯定是瘸腿的阿姨没有偷吃到我们的鸡蛋饼，把刘长江的饺子吃了。李珍珍严肃的对大女儿说：你很有心，但是千万别乱说，保护好自己的东西就好，你和妹妹还太小，不要管太多别人的事。等你有能力自保时再考虑帮助别人。曹新荣乖巧的点点头说：放心吧，妈妈，我记住了，在托儿所里我一定保护好自己和妹妹。

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在李珍珍去接孩子时，田老太太笑着说：新荣妈妈，你家新荣真懂事，看这样的孩子真是让人省心。下个月托儿费每个月要涨了，每个孩子每个月涨两块钱。李珍珍笑着说：我知道了，谢谢田姨告诉我。田老太太压低声音说：谢啥呀，你家新荣特懂事，这孩子不用送托儿所你也能放心，只是这个老小淘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