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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月还是辨别出来了，是白天那个红衣女子。

  练月淡淡道：&1dquo;是你？”

  红衣女子有些好奇：&1dquo;怎么，你好像不怕？”

  练月道：&1dquo;下午的时候，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助，在下可能也没有机会博一把，得多谢姑娘，为何要害怕姑娘。”

  红衣女子轻轻的笑了，笑声像细微的银铃声：&1dquo;果然是聪明，只不过你猜，是我聪明，还是你聪明？”

  练月道：&1dquo;看现在情形，自然姑娘更胜一筹。”顿了顿，&1dquo;姑娘跟我交手时，在我身上撒了香粉，对不对？”

  红衣女子另一只手锁住她的咽喉，将弯刀从她后心挪到她颈边，笑道：&1dquo;反应是慢了点，不过好歹是反应过来了。”

  练月道：&1dquo;既然姑娘无心拿我，那就请姑娘指条明路吧。”

  红衣女子笑：&1dquo;你又知道？”

  练月道：&1dquo;若是有心不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放我走，既然如此，请姑娘开条件吧。”

  红衣女子轻声笑道：&1dquo;我们四个都是立了军令状的，捉不回你，便要以死谢罪。我放你，是为了杀你，你不要太天真了。”

  练月奇道：&1dquo;你想完成任务，又不想我被捉回去，只想我死，为什么？”顿了顿，&1dquo;你是为了萧珩？”

  红衣女子手中的弯刀蓦然一紧，练月只觉颈上刺痛，迫不得已后仰。

  女子贴在她耳后，切齿道：&1dquo;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叫白芷，他们都说我是你的替身，我本不信，如今一瞧，咱俩倒还真有几分神似。既是这样，我当然不能让你回去，正主回去了，替身还有价值吗？”

  练月闭上眼睛，把颈送上去，道：&1dquo;那你动手吧。”

  白芷却没动手，而是笑了：&1dquo;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

  练月叹了口气：&1dquo;你大约是不知道，我是宁愿死，也不会回去的。”

  练月这句话让白芷很满意，只是不明白为何，她纳闷：&1dquo;我听说他非常宠你，你这么背叛他，他还对你念念不忘，为何？”

  练月冷笑：&1dquo;他念念不忘的不是我，是一个背叛他并且活下来的人。”

  白芷道：&1dquo;你没走之前，他对你也挺好的。”

  练月问：&1dquo;你是说对宠物的那种好吗？”

  白芷反问道：&1dquo;有区别吗？”

  练月冷漠道：&1dquo;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有区别了。”

  白芷无所谓的笑了一下：&1dquo;就当作有区别吧。”顿了顿，&1dquo;我给你一条活路，但你也得成全我。”

  练月早知白芷会这么说，因为要杀她，不必费这么多口舌，一刀了事，永绝后患。好在白芷不傻，知道这么杀了自己，把尸体带回去，跟萧珩无法交代。

  练月道：&1dquo;洗耳恭听。”

  白芷轻轻叫了一声：&1dquo;鹰扬。”

  寒月当空，雪光银辉，晦暗的夜色中蓦然翻出一道黑影，黑影落下来，端端正正的落在练月和白芷身边。

  练月想，这位大约就是堵在自己身后的那位仁兄了。

  四个人出来办事，两两一心，果然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心疼紫苏和东音这两个老家伙。

  鹰扬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她嘴里，然后把她从白芷手中接过来，用手锁住了她的喉。

  白芷从她身后转到她身前，慢声道：&1dquo;这软骨散是你自己当初在配出来的，你应当知道它的作用，我只用了一半的量，给你留了五成余地。天亮之后，我带你去城外的澜山寺，然后信号把我们的人叫去那里。这澜山寺的后山上有一处断崖，你往那里逃，同时我会引紫苏和东音去那里，说不定主子也会去，他去就最好了，你当着他的面跳下去。那断崖下是水，你应当知道水路就是活路，你跳下去若能活，那是你的命，若不能活，那也是你的命。”顿了顿，&1dquo;你若心存侥幸，不走这条路，那就得考虑清楚，自己身上仅剩的五成功力能不能支撑你逃出去，如果不能，你被其他人抓住了，那我就是再有私心，想放你一马也是有心无力。听懂了吗？”

  练月叹气：&1dquo;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听不懂的。”

  白芷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精巧的小匕，拔|出来，刀刃在月下泛着冷光，她捏住刀尖往里戳了一下，练月顿时就恍然大悟了，这是一把伸缩刀。

  白芷道：&1dquo;跳下去之前，找个借口用这把刀戳自己两下，最好能戳出一种跳下去没摔死但也绝对活不下来的假象，如此大家就都解脱了。”

  练月苦笑：&1dquo;你苦心孤诣的为我抠出了半条活路，作假就没意思了，明天你把萧珩引到断崖上，只有他亲眼看见，他才会相信，如此大家才算都解脱了。”

  白芷皱眉瞧着她：&1dquo;你真的有这么恨吗？”

  练月漠然道：&1dquo;不恨，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白芷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的看她的眉与眼，然后点头：&1dquo;好，你放心，你既如此成全我，我一定将他引去，也成全了你。”

  白芷和鹰扬捆住她，带着她翻出城墙，一路往澜山去。

  他们三个在夜里走路，城外白茫茫的一片，雪光半白似晨曦时的天光，四周寂无声，只有走路的声音。走到半途，白芷实在忍不住了，道：&1dquo;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我很想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