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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月和莫盈翻翻捡捡，最后找到一间尚且算得上完好的禅房，收拾了一下，决定暂时歇在这里。

  找好住的地方之后，出于职业习惯，练月又四处将周边的地形勘察了一遍。莫盈一直在纠结杀手到底是不是慕容远派来的这个问题，所以没心情跟着练月到处逛，就一直待在寺中。

  练月回去时，已近黄昏，山中虽有飞禽走兽，却衬得山里更寂静了。练月回去时，顺便捉了一只山鸡，还捡了一些干柴回去。

  她在暮色中回到华光寺，莫盈一个人就坐在廊下，正在呆，见她回来了，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院中的荒草实在太高，练月拔出长剑大致先砍了一砍，莫盈见她如此，便借了她的短剑，也去砍。

  两人砍完之后，又把荒草摞起来，放在一旁，这样院子里看起来就舒服多了。然后她又用腰间的匕，将山鸡宰了，串在棍子上去烤。

  火光溶入夜色，院中有秋虫鸣啾，寺外有虎啸狼吟，倒是也别有滋味。

  练月在那烤东西，莫盈就坐在旁边呆。练月也不劝她，应该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但莫盈没听进去，或者听进去了，仍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这样的时刻，旁人说再多都没用。

  莫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1dquo;姐姐，你跟我出来这么久，你的心上人呢，他一点都不担心么？”

  练月换了一下手，道：&1dquo;我没心上人。”

  莫盈道：&1dquo;可那天晚上你说&he11ip;&he11ip;”

  &1dquo;他不算。”练月打断了她。

  莫盈一愣，兴致一下就来了，她坐直身体看向练月：&1dquo;那你们——”

  练月波澜无惊道：&1dquo;嫖客跟妓|女的关系。”

  莫盈嘴角抽了抽。

  练月道：&1dquo;都是独身，难免寂寞，相互安慰一下。”

  莫盈：&1dquo;&he11ip;&he11ip;”

  练月继续道：&1dquo;你还小，不懂。”

  莫盈神色复杂的瞧着她：&1dquo;可是姐姐，你说话也未免难听了点，怎么能用嫖客和妓|女来&he11ip;&he11ip;”

  &1dquo;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可不就是嫖客么，既然他是嫖客，那我肯定就是妓|女了，不然呢。”练月反问道。

  莫盈似乎大概也许可能理解了一点点，但她始终觉得练月的这个形容有点怪异，她问：&1dquo;姐姐，你是不是恨他，所以故意这样说的？”

  练月道：&1dquo;你想多了。”

  莫盈不死心：&1dquo;可是我觉得有诶，姐姐说他的时候，看上去漫不经心无所谓，可我能感觉到话里的恨意。”

  练月皱眉瞧向莫盈：&1dquo;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莫盈&1dquo;哼”了一声：&1dquo;姐姐别装糊涂了，我知道姐姐能听懂。”

  练月觉得自己说不过她，索性就闭嘴不说话了。

  院里一时又静了下来，只有火柴燃烧时，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莫盈又开始了：&1dquo;姐姐，你的这个心上人，哦不，你的这个嫖客，他是做什么？”

  练月：&1dquo;&he11ip;&he11ip;”

  莫盈撒娇道：&1dquo;说嘛说嘛，我都跟你说了，你不跟我说，不公平。”

  练月将串着烤鸡的棍子移交给她，道：&1dquo;拿着。”

  莫盈慑于她的淫威，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了过去。

  练月又从腰间摸出匕，将匕从鞘中拔|出来，刺啦一声，声音贼响亮。

  莫盈往后缩了缩，瑟瑟道：&1dquo;姐姐你干吗，你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练月被气得翻了个白眼，然后用匕削了一片鸡肉，串在刀尖上，递到她嘴边。

  莫盈这才拍着胸脯放松下来：&1dquo;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姐姐恼羞成怒，要杀了我完事。”说着就用手指将肉片取下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道：&1dquo;嗯，熟了。”

  练月道：&1dquo;你再胡说八道，我说不定真会杀人灭口，你小心点。”

  莫盈显然不把她的话当真，无所谓畏惧道：&1dquo;让我想想，书上形容姐姐这种人都是怎么说的？”思索道，&1dquo;外强中干。”顿了顿，&1dquo;色厉内荏。”又顿了顿，加了一个，&1dquo;鱼跃龙门。”

  练月噗嗤笑了：&1dquo;鱼跃龙门，什么鱼跃龙门，那是鱼质龙文，好吗。”

  莫盈梗着头不承认道：&1dquo;无所谓啦，反正你能听懂就行。”

  练月撕下一个鸡腿给她，道：&1dquo;快吃吧，吃完了赶紧睡，明天一早跟着我下山去瞧瞧情况。”

  一说到山下，莫盈忽然就沉默了，她拿着鸡腿，沉默的咬了一下。

  练月道：&1dquo;世间多有负心人，负心也就算了，还要杀人灭口，这就过分了。你放心，若那些人真是他派来的，我一定替你杀了他。”

  莫盈低声道：&1dquo;姐姐，如果有时间的话，你教我剑术好不好，我想学，但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想让自己多个选择。”

  练月默了一下，道：&1dquo;要我教你可以，但是先说好了，绝对不能滥杀无辜。”

  莫盈这会认真了，她低声道：&1dquo;现在姐姐在我身边，如果将来姐姐不在了，我只能靠自己，我学姐姐的剑术，只为自保，绝对不会去杀人。而且即便慕容远真的负心了，我也不会杀他，我只是想要个结果而已，并不是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