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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怎么样（第1页）

“若梅？”看到宫二，宫羽田有些惊讶，“今天不是休息日，你怎么回来了？”

“额......”宫二顿时语塞，原来胖子知道事情肯定会搞到宫羽田那里，他担心宫羽田惩罚柯晟，想到柯晟和宫二之间有些交情，所以昨天后半夜就骑马连夜返回济南府，天蒙蒙亮就到宫二的学校堵人。

宫二在得知徐三定和马三都被柯晟打伤之后虽然倍感惊讶，但并没有因为同门师兄被打就迁怒柯晟，反倒是连学都不上了，骑着胖子的马一路狂奔回到了商家庄。

宫羽田此时也反应过来，大概猜到了缘由，但一双眼睛一直在二人脸上来回打量。

宫二也有几分急智，立刻开口道：“柯晟是我邀请来商家庄的，他来的路上还顺带收拾了那个在黄河沿岸打劫商家的镇山东，爹您当时不在我就只跟马三师兄提了一嘴，您回来之后我一高兴就把这事给忘了，爹，柯晟可是我的朋友，咱们现在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您就高抬贵手，千万别往心里去！”

“呸！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宫羽田有些激动的反应很是奇怪，其他人都还没悟出什么道理，只有他在想“大水冲了龙王庙”后面还有的一句话呢！

“去去去，我正跟这位柯小兄弟谈事情，不是要找他的麻烦，你先给我出去！”

“哦，噢！”宫二一脸迷惑地看向柯晟，见柯晟点头才又问了句，“爹你们在谈什么事情？”

宫羽田瞥了女儿一眼，然后开口道：“关于小兄弟帮我把诸家武艺一起推广出去的事情。”

得，还坐实了！柯晟开始重新对宫羽田这个北方武林盟主有了全新的认识，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地厚！

宫二在父亲目光的逼视下终于出了书房并关上门，这时宫羽田却突然站起来朝着柯晟施了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柯晟连忙从椅子上弹起来避到一边。

“这一躬是为了这一笔强买强卖的买卖。”宫羽田说到这里才又重新坐下叹了口气，“这两个月我奔走了晋冀鲁豫山陕多个地方三十多家门派，想要邀请他们的人过来教拳或者习拳，但无一不对我的提议表示拒绝，那关系不到的自然不谈，关系到了的也推脱说要内部讨论讨论，呵呵，前清明知道不改革会亡但依然要讨论讨论，讨论了几十年终于作出决定，结果第二年就亡了。”

宫羽田的比喻让柯晟有些想笑，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正值乱世这些武人还抱残守缺、犹豫不决，殊不知一不小心就是传承断绝的下场！

“所以您需要一个破局的人？”笑过之后柯晟问。

“没错。”宫羽田点头，“不过宫某并不觊觎你的风雷腿法，我早些年也得到过西北另一脉的残缺腿法功谱，我可以把这个给你，你学会之后再教给其他学员无妨，说白了我只是想借你的名一用。”

“其实无须您的腿法，我本就打算把我这些东西教给最近在商家庄认识的一些朋友。”

“好，好！”宫羽田喜笑颜开连赞两声，“小兄弟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如此一来我宫某也不能小气了，你登门学艺我形意八卦门岂能没有待客之礼？正好我手上有两门绝学，形意刚猛、八卦诡谲，我看你烈勇无俦倒是适配形意拳法，以后这一门武功就由我亲自来教你！”

大师私教课！柯晟也是觉得喜出望外，但又问了句：“需要拜师吗？”

“不用。”宫羽田摇头，“强身健体会需要一个招牌，如果这个招牌还是形意八卦门的，那有什么意思？”

py交易愉快达成，双方都感觉自己赚到了，对于宫羽田来说，柯晟这个招牌不仅是教学那么简单，还要抗住来自其他门派的压力；对于柯晟而言，相当于白得形意拳真传，至于其他门派压力......他连马三都不鸟，其他门派算老几？

接下来双方就细节处讨论起来，宫羽田或许是一些观点想法长期积郁在心，所以难得的谈性很浓，他甚至把自己对强身健体会的设想和期愿和盘托出——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在照搬精武体育会的那一套，但同时也希望能和中华武士会形成勾连桥接，形成一个金字塔的模型，由底部基数向上层供应人才。

“你觉得我这个设想如何？”宫羽田说了半天才停下，端起茶水牛饮了一口。

“我觉得......不怎么样。”柯晟却连连摇头，强身健体会是全民体育，中华武士会则是精英培养，把这两者融合起来肯定不能像宫羽田说的那么简单，其中一个团体的人员如何向另一个团体补充、筛选就是个大问题，宫羽田目前想到的诸如教习推荐之类的办法，那不就是在培植派系吗？等宫羽田一死，下面还不直接分崩离析。

宫羽田毕竟也当过统领大几千人的统帅，有些问题自然也看得清楚，只不过能看到和能不能解决是两码事，他没想到柯晟一点都不留情面，于是开口问道：“为什么，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肯定有，譬如后世的跆拳道、空手道是怎么风靡世界的？完全可以拿来借鉴一下嘛。

它们成功最核心的部分就是标准化，相当于把流水线搬到了武术领域，那些还靠着一对一传帮带的传统门派就像封建面对着天生具有优越性的资本，怎么打？

而在标准化的大体系下存在着很多的小点，比如格斗动作标准化，不再随着个人高矮胖瘦进行调整；比如礼仪标准化，让大家产生归属感；再比如考级模式和考级制度标准化，以实现建立完善的组织机构，杜绝一两颗老鼠屎在里面瞎胡来；最后是推广标准化，要建立比赛机制、要有自己的声渠道，以吸引广泛百姓的兴趣，获得更广泛的拥护基础......

宫羽田听得瞠目结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过他还有一个执念：“如果这是强身健体会的话，那中华武士会该怎么办？”

“中华武士会必须融入这一个体系，受到统一的领导才能做出正确的抉择，原来的中华武士会说白了就是以个人魅力为纽带然后自诩为侠义的组织，至于侠义是什么，我觉得大多数人都不明白，跟当年的义和团有什么区别？他们太容易被一些官面上的人利用，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宫羽田沉默好半天才缓缓开口：“你的话都很有道理，但我还需要想一想，明日我要离开庄子一段时间，等过些时候我们再继续聊。”

见宫羽田有端茶送客之意，柯晟也觉得今天说的够多了，他传达的这些内容也同时夹带着自己的私活，毕竟有传火的世界任务存在，柯晟不得不上心，但过犹不及，别人的事情自己太过操心反而会让人怀疑。

宫羽田送柯晟到门口，柯晟跨过门槛，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老爷子，你真的不怪我打伤了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