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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视线,宋清尧去看正前方。
在一大片甲板背后,各式各样的帆船游艇有序地排列开来,一眼望不到尽头。夕阳折射出粼粼波光,海面上的游艇倒影像晕开的巨幅水墨画,对面的高楼建筑群在薄雾中呈现出类似海市蜃楼的景观,不少人拿着摄影器材站在护栏边拍摄,但更多的是散步的市民以及慕名而来的游客们。
宋清尧举目眺望了一圈,感叹这里的游艇数量之多,地域之广,不愧是曾举办过奥运的场地。
他拿出手机拍了段视频,但因为今天的夕阳太过刺眼,他又是逆着光拍摄,整个画面灰蒙蒙的,远远及不上眼睛所看到的美好。
身旁的人拿走他的手机,说了一句“我来”便熟练地调整数值。等到一段三十秒左右的视频拍摄完毕,林壑将镜头对准他:“学长,说几句话吧。”
不习惯这样面对镜头,他别开脸说:“别拍我了,拍风景就好。”
“可我觉得拍你比拍风景有意思。”林壑的声音带着笑意,继续从屏幕中看着他,许是转移了角度的缘故,林壑安静了几秒,突然走到他面前。
“学长你是不是害羞了?怎么脸变红了?”
林壑挡住了宋清尧面前的阳光,宋清尧转回脸,刚要反驳这是太阳晒的,林壑就像现大6一样举高手机,对着他身后的地面拍摄。
宋清尧转头去看,原来林壑在拍他们重叠到一起的影子,还空出左手比了个V字伸到他脑袋上,左右摇晃着说:“兔耳朵,学长你长兔耳朵了。”
见林壑恶作剧得这么起劲,宋清尧又想吐槽他幼稚。话还没出口林壑就把手机塞到他手里了,接着按住肩膀让他转了个身,胸口贴着他的后背,握住他的手腕举起相机,让他继续保持拍影子的角度。
刚才林壑锁定了视频拍摄键,所以宋清尧就算不按着也一直在录像。林壑调整好角度,说了句“可以了”便举起双手,分别比了两个V字,按在宋清尧脑袋两侧晃了晃。
“这下更像兔子了。”林壑笑了起来,侧过头看宋清尧,“学长,你看这个影子多可爱啊。不对,这么看你也好可爱,你很适合兔耳朵。”
像是现了大6,林壑目不转睛地盯着宋清尧的脸,在宋清尧一脸无语的时候还要再补一句:“真的好可爱。”
虽然这里辽阔宽广,但是周围仍有不少人。他们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很快就吸引来附近一对散步的市民注意。宋清尧觉得尴尬了,不过他没沉下脸,只是走开两步,按下屏幕上的停止键。
拍摄的视频被自动保存到了相册,宋清尧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抬头时现林壑站在原地,比着V的双手已经放下了,手势仍在。
看着那几根手指,他想到了林壑刚才不止一次夸他可爱的话。
虽然他的长相是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但作为一个男的,绝不可能跟“可爱”这个词沾上边。林壑走到他身旁,垂眸打量着他:“学长,你是不是生气了?”
宋清尧没到生气的程度,而且他对林壑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刚才开玩笑时林壑的眼睛里都有光,说明是真的很开心,他不忍泼冷水,便往前面走去:“没生气,走吧。”
林壑跟在他身边,走了几步又问:“真没生气?”
宋清尧瞥他一眼:“你很希望我生气?”
“那倒没有,”林壑笑了,抬手指着远处正在出海的帆船,“学长,你坐过帆船出海吗?”
宋清尧说:“没有。”
“那以后我带你出海玩吧,很有意思的。”林壑提议道。
这两天林壑说了不止一次以后怎么样的话,宋清尧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张口就来的说话方式,但在明天分别之后,他们之间想要再见面都难,更何况像现在这样到处玩。
不过宋清尧还是应道:“好。”
林壑的笑容更爽朗了,海风吹起他的棒球衫下摆,他干脆倒过来走,让宋清尧帮他留意前面的路。
见他伸开双臂倒退着走,宋清尧想提醒他这样容易摔,不过看着他凝望海面的侧脸,到嘴边的话被咽了下去。
反正明天就要分别了,就由着他吧。
在十字路口的地标上拍了照,他俩沿着左侧去往情人坝。路过星巴克餐厅前面的火炬雕塑时,林壑站上去,举高右手做了个握住火炬的动作。宋清尧帮他拍了几张。他下来后让宋清尧站上去,宋清尧说不上了,他坚持要宋清尧也拍,说这可是难得的可以握住奥运火炬的机会。
周围没什么人在等待,宋清尧便站上去了,听林壑的指挥摆好姿势。林壑拿着手机拍他,但是与刚才他拍林壑不同的是,林壑一直说没对准角度,反复走位地拍。宋清尧手都举酸了,林壑才终于放下手机。
他想看看林壑拍成什么样,林壑大方地把相册打开来,他一看愣住了,满屏都是自己的照片,就刚才那么一个姿势,林壑至少拍了二十多张。
他对摄影不敏感,也看不出林壑所谓的拍歪了到底是指什么。不过在外面走了许久,加上今天的阳光太晒了,他口渴得厉害,便和林壑进了星巴克买咖啡。
本来他想顺便坐着休息一下,林壑看了落日时间,说太阳快下山了,还是先看看景色。
从星巴克到情人坝也就步行几分钟的距离,等踏上长长的堤坝时,宋清尧见到了来青岛以后最美的一片海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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