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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楚祁拜访（第1页）

戚负雪一睁眼，听见外头沈翎玉在吩咐临池熬药。

戚负雪看着陌生的床帐怔怔出神，许久过去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重华殿。

他正要坐起身，抬手拨时碰到自己凉的鼻尖，戚负雪的动作猛地一顿，恍然想起昨夜的缠绵悱恻，他红着脸躺下身去。这坐起来又躺下去的动作闹出的动静不小，戚负雪听着走近的脚步声，按捺不住地翻过身去，沈翎玉掀开床帐时，便只瞧见一个雪白的肩头。

“生我的气？”沈翎玉吩咐临池掌灯，而后哄着戚负雪说：“你这身子刚好了些，再受了凉又要遭罪，况且昨个也没委屈我们戚公子，剩下那些事等你身子调理好了咱们再做。”

戚负雪没动，耳根却红的烫，沈翎玉瞧见了，她俯下身去，在戚负雪耳畔低语道：“还是说昨夜本宫伺候得不舒坦？衔青，本宫于此道没经验，生疏得很，不如——”

话语间戚负雪转过身来，动作极快的在床上抬了身子，沈翎玉冷不丁被他捂了嘴，还挨了美人一记白眼，戚负雪的手有些凉，脸却热得厉害，不比那红透的耳根差几分。

戚负雪低眉垂眼地轻声开口，像是怕被候在外边的临池听见，“殿下竟说这样没羞没臊的话，也不知是从哪个小倌身上学来的，臣可瞧不出生疏。”

沈翎玉抬手落在戚负雪腰间，身子往后仰，戚负雪就捂不住她的嘴。沈翎玉看着戚负雪惊讶的模样笑道：“衔青想哪去了？本宫说的明明是在重华宫守岁，这可是十几年来头一遭，也不知道亏没亏待咱们戚公子。”

戚负雪觉得落在腰间的手竟炙热得令他难耐，他轻喘了一口气才悠悠抬起头来。嫣红的眼眶撞进沈翎玉的视线里，戚负雪不用开口，眼里就搁着一句，我瞧你还能说出什么胡话来。

沈翎玉拿准了戚负雪不会真的生气，轻叹道：“昨夜分明哭得不算狠，睡时这红明明都消了，怎么这会儿又红起来，戚小公子这面皮也忒薄了。”

戚负雪霎时眼里含了泪，腰上忽地没了力气，他伏在沈翎玉的臂弯里喘息，说不出一句话。

沈翎玉还在作乱，她吻掉戚负雪面颊上的泪珠，指尖挑开戚负雪腰间的绳子，“别哭，我就瞧瞧留印子没。”

戚负雪跌在床上，雪袍被解开，他用手遮着脸，昨晚两个人摸着黑闹，眼下烛火通明，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真真是叫人羞愧难当。

沈翎玉看见他腰上的指印，低声念了两句罪过。这截腰虽细却并不瘦弱，腹上薄薄的肌肉恰到好处，让沈翎玉只想得到怜惜。她抚上戚负雪细腻白皙的腰，戚负雪蓦地抽气，腰际抖，他按住了沈翎玉的手腕，后悔与沈翎玉较劲。

戚负雪哑声道：“殿下，别、别碰。”

沈翎玉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她心里思量着这人已贪够了欢，再下去要伤身的，便也收了手。她系上戚负雪腰上的绳子，嘴上却不饶人，“是谁大着胆子与本宫说，如今虚岁已有十八？”

戚负雪眼里露出三两分委屈，“殿下的手太烫了。”

沈翎玉不依不饶，拥着他蛊惑道：“只是烫吗？”

戚负雪垂下眸子，不肯说沈翎玉要听的话。他忘不了沈翎玉掌心与指间的剥茧，也心悸于自己昨夜胆大妄为的撩拨，那滋味……太难熬了。

“嗯？”

沈翎玉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他说，唇瓣擦过戚负雪耳后的朱砂痣，戚负雪察觉到痒意，身上浸出一层薄汗，沈翎玉似乎尤为喜爱这里，昨晚便时不时吻上那处。

戚负雪涨红了脸，也说不出口半个字，难为情道：“殿下，这天都亮了。”

“太后今日午后才会见人，不必提醒我，我都记着呢。”沈翎玉一遇上戚负雪，肚子里总装着让人出乎意料的话。她道：“辛苦衔青日夜为本宫担忧，本宫定不让人抓了把柄去。”

戚负雪转头与沈翎玉对视，似是想瞧瞧这人到底是如何修成这身厚颜无耻的本事。大琰民间常流传道，容华殿下乃是月下惊鸿影，画中的仙人，但戚负雪怎么也瞧不出这人的仙人之姿究竟是在何处。

沈翎玉见势不妙，立即扬声唤了临池进屋，吩咐道：“服侍你家公子起床。”

“殿下去哪？”戚负雪扯住沈翎玉的广袖。

沈翎玉笑笑，道：“去厨房看着你要的玫瑰花糕，可别让他们给做坏了。”

语毕，戚负雪被这话烫到，慌乱撤了手。那玫瑰花糕是他羞愤时用来找沈翎玉茬的，沈翎玉问他喜不喜欢，戚负雪昏头昏脑的也分不清她问了是什么，只含糊道玫瑰花糕很甜。

调情时提及物件转眼要出现在膳食里，这可不成。戚负雪要说些什么，沈翎玉却已溜之大吉。

饭菜端上来后，戚负雪看到没有玫瑰花糕，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在桌边坐下。

沈翎玉瞥见没做声，抬手为戚负雪夹了一筷子鱼肉。

“这道凤尾鱼是寻了渊北那边的厨子做的，你且尝尝这味道对不对。”

戚负雪看着落在碗中剃了刺的鱼肉，他抬起头，“殿下怎知臣喜欢鱼肉？”

他病中忌荤腥，来了京中这些时候病未断过，是以从未碰过鱼，沈翎玉不应知道他这一喜好。

“我让绛河问了你的小厮。”

屋内的两位主子三两句的说着话，屋外雪随风落，静谧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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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一以来，盛京城的细雪便未停过，天也不冷，雪总是一落地就跟着化成水，百姓总道瑞雪兆丰年，觉得这是个吉利，如今年还没出，这一阵在京中总能瞧见热闹和气的场面。

然而初八这日却出了“热闹”——

京中便有几个世家公子在倚香居醉酒闹事，险些将一位颜色上佳的伶人凌虐至死。这几个人年前曾被人在巷子里套上麻袋打了一顿，足在床上躺了三日才得以起身，打人者却如同凭空消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重华宫中，早膳之后，沈翎玉听着绛河一番复述，屏退左右后她看了眼戚负雪，这世上之事，只要是人所为，总会有所痕迹，如今找不到，未必永远找不到。若是有所疏漏，届时只怕统统要怪罪到戚负雪身上。

戚负雪这些日子被养的仔细，身子看着不似往日单薄，他抱着狐狸坐在椅子上，穿着身妃色圆领袍，他本就生得白，此刻面色红润的望着沈翎玉的方向，只让人觉乖顺安静，毫无城府。

沈翎玉静了静，放缓声音道：“此事闹得太大，若是想要他们的性命，本宫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