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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1dquo;至于说到真的能买到什么——如果我付了你一不小的钱却又没有得到回报，你就有苦头吃了，我会让人把你打成肉酱。等你出院以后，如果你还有精力没用完的话，可以报警抓我。”

  &1dquo;这种事我遇到过，”我说，&1dquo;我是私家侦探，我知道你的意思。跟我说这些干吗？”

  他笑起来，他的笑声响亮、愉悦、轻松。&1dquo;我是经纪人，伙计，按照我的经验，卖主手上总少不了有一张王牌。不过我们不谈什么一万，她没这个钱。她现在一个星期只赚一千，不过我承认她离金矿已经不远了。”

  《小妹妹》第三部分《小妹妹》第15节（3）

  &1dquo;这可会让她心里凉半截哪，”我指着照片说，&1dquo;金矿没有了，有水底灯光的游泳池没有了，上等貂皮大衣没有了，霓虹灯招牌打出来的名字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全像尘土一样给吹跑了。”

  他不屑地笑起来。

  &1dquo;如果我拿给城中的警察看，你觉得怎么样？”我说。

  他止住笑，眼睛眯起来然后不动声色地问：

  &1dquo;他们为什么会有兴？”

  我站起来。&1dquo;我看我们是没办法做生意了，巴娄先生。你很忙，我自己会出去。”

  他从沙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六英尺二英寸的身子全部舒展开来。他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他走过来，紧靠着我站着，海豹棕的眼睛闪着亮光。&1dquo;让我瞧瞧你是哪种角色，伙计。”

  他摊开手掌，我把我打开的钱包放上去。他瞄瞄我的执照，从钱包里抽出几样东西翻看，然后把钱包还给我。

  &1dquo;如果你把这张小照片交给警察的话，又会怎么样？”

  &1dquo;先我会把照片跟他们目前办的案子联系到一块——昨天下午在凡努斯旅馆生的命案。这当中女孩是关键——她不肯跟我谈——所以我才跑来找你谈。”

  &1dquo;她昨晚跟我说过这件事。”他叹了口气。

  &1dquo;说了多少？”我问。

  &1dquo;她说一个叫马洛的私家侦探想逼她雇他，因为有人看到她出现在城中一家旅馆里的一桩命案生地点的附近。”

  &1dquo;多近？”我问。

  &1dquo;她没说。”

  &1dquo;鬼才相信她没说。”

  他从我的身旁走向角落里一个高高的圆柱形玻璃筒，从里头数目甚多的马六甲棕榈杖中挑出一根来。他开始在地毯上走来走去，手杖轻巧地在他的右脚边挥动。

  我又坐下来，捻熄香烟，深吸一口气。&1dquo;只有在好莱坞才看得到。”我嘟哝道。

  他轻巧地向后转身看着我。&1dquo;你说什么？”

  &1dquo;明明正常的人要拿着根猴杖耍，游街似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他点点头。&1dquo;这毛病是米高梅和一个制片人传染给我的。很迷人的家伙，据说。”他停住脚步，手杖指着我，&1dquo;你真他妈的太逗了，马洛。你很容易看穿。你把我当成一把铲子，可以帮你铲掉麻烦？”

  &1dquo;这话也不是完全不对。不过我的麻烦比起你的客户有可能惹上的麻烦——假设我没做那件让我惹上麻烦的事——相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他纹丝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甩开手杖，走到酒柜前打开柜门，往两只大肚杯里倒了点东西，捧着其中一只走向我，然后踱步回去拿了他的那杯坐到沙上。

  &1dquo;雅文邑白兰地，”他说，&1dquo;如果你了解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很看得起你。这酒是珍品，德国佬搜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归我们的美国大兵。我敬你。”

  他举起杯子，闻一闻后啜了一小口。我把我那杯猛灌下肚，味道像上好的法国白兰地。

  巴娄看起来一脸惊吓。&1dquo;天啊，这玩意你得啜，不能整杯吞下去。”

  &1dquo;我习惯整杯吞下去，”我说，&1dquo;抱歉。她跟你说过了吧——如果不找人堵住我的嘴，她就完了。”

  他点点头。

  《小妹妹》第三部分《小妹妹》第15节（4）

  &1dquo;她有没有提议该怎么堵我的嘴？”

  &1dquo;我记得她是希望下手狠一些。所以我就威胁和贿赂双管齐下。我们这条街上有家店，专门负责保护影剧圈的人士，显然他们没有吓住你，贿赂的钱也不够多。”

  &1dquo;他们吓着我了，”我说，&1dquo;我他妈的差点就抽出我的鲁格枪毙了他们。那条毒虫拿把点四五狠狠地比划了两下。至于说钱不够多嘛，其实主要是送上门的方式不对。”

  他又啜了点雅文邑，然后指着他面前那两片拼在一起的照片。

  &1dquo;我们刚才说你要把照片交给警察，然后呢？”

  &1dquo;我看我们还没谈到那么远，我们只说到这事她为什么只跟你讲，没跟她的男友提。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他刚好到那里，手里拿着她的钥匙。”

  &1dquo;她就是不想说啊。”他皱皱眉，低头看着他的雅文邑。

  &1dquo;很好，”我说，&1dquo;如果那家伙没有她公寓钥匙的话，就更好了。”

  他忧愁地抬起眼来。&1dquo;我也有同感。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愿望。不过演艺圈就是这么回事——不管什么样的演和艺。如果这些人的日子不能过得紧张刺激和混乱，如果他们的情绪不能保持亢奋——呃，他们就没办法把稍纵即逝的情绪录到几英尺长的胶片上，或者反映到水银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