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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洲心虚地拢紧衣领,冰寒着脸色:“我没有谈恋爱,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误会,她每天为公司操劳,不要再让她分心忧虑了。”
他都这样讲了,江阿姨只能点头应着,送他回到卧室。
回到自己的空间,沈冰洲才敢松懈下来,靠在轮椅中默想了许久,缓缓进了浴室。
他也道听途说过第一次有多痛,实际经历下来,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又或许仅仅因为,顾山泽实在太过熟练,手指在他身上过一遍,就将他里外摸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儿,他感觉心里闷得慌,他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处。男情节,可一旦想到顾山泽曾对其他人做过一模一样的事,心头泛酸,不平衡,不高兴,想打人。
等到浴缸温水注满,他小心地脱掉衣服,对着镜子检查起来。他还记得落在脖子上的吻,密密麻麻,如急雨击打,让他无法自拔,但是现在一看,颈部干干净净,半点痕迹没留下。
锁骨以下,衣服盖不住的地方,就惨不忍睹了,吻痕和手指印混乱堆叠,腰部和大腿上尤其集中,看得他面颊烧红,暗骂了一句混蛋。
混蛋似乎有所感应,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没接,过没多久,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只有三个字:早点睡。
沈冰洲愣愣地望着屏幕,面上的羞红冷却消退,变为沉重的落寞。
当天晚上,他害了失眠,翻来覆去到半夜,好容易睡去,却又陷入摇摇晃晃的梦境,梦境里,他趴在陌生的床褥上,滚烫的嘴唇在骶骨处吮吻,他听到粗沉的嗓音:“你这里有颗朱砂痣。”
梦醒,他茫然起身,望着偌大空荡的房间,觉着自己的心比这房间还空落。
遭梦境搅扰一番,沈冰洲再次失去困意,爬起来出了房间,准备去收藏室打时间,到了楼下,意外地现天井下的小露台亮着灯,一个人影孤独地坐在那里。
他推着轮椅过去,轻轻唤道:“姐?”
沈辰砂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勉强地笑了笑,“洲洲,你怎么还没睡?”
这块露台平时少有人来,只放了一张小桌,小桌上摆着两只酒瓶,已经喝空了一只。他不由地蹙眉,“我失眠,起来转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沈辰砂笑着摇摇头,“我回来得晚,看到你房间灯灭了,就没告诉你,正好,过来陪我几杯。”
姐姐的人生组成十分简单,除去家人,就是公司,沈冰洲猜测着问道:“又和姑姑吵架了吗?”
他似乎猜对了,沈辰砂黯然地喝了口酒,“她嘛,就是那样,非要让我不高兴她才高兴,我都习惯了,但是这次,她居然在公司里造谣,说我逼迫你入赘朱家,把婚事闹没了,现在公司入不敷出,都是我的错。”
沈冰洲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入不敷出?”
沈辰砂苦笑,“公司内耗不是一天两天了,耗到今天,我应该早有预料,接下来无非卖业务、裁员,倒闭是不可能的。”
那离倒闭也不远了啊!沈冰洲自责万分,“我是不是不该同意退婚?”
“就算你不同意,人家玉玉也不想嫁啊。”沈辰砂说,“你别老往自己身上找原因,要怪就怪沈青禾,她不是想当老总么,我决定了,让给她。”
她说得格外洒脱,眼中却暗含苦涩,沈冰洲担忧地道:“那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之后就之后再说呗,我呢,就当给自己放放假,正好陪你复健。”她顿了顿,“最近我想了很多,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没有陪你,所以才让渣男钻了空子。”
沈冰洲默默低下头,“因为这个事情辞职,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她冷哼,“什么叫小题大做?我老沈家都要绝后了!”
沈冰洲只能沉默,不出意外的话,已经绝后了。
半晌,他调整好心情,诚恳地开口:“姐,我已经和他讲清楚了,他就是喜欢好看的而已,不是非我不可,你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公司,怎么能说让就让?”
沈辰砂冷沉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道:“你知道就好,就是因为你漂亮,我才断定他没安好心,你要实在喜欢男人,书楠不行吗?比他强一百倍。”
这话被书楠听到,心都要碎成渣了。沈冰洲配合地应着,她说啥就是啥,总算把她哄去睡觉,在房门口分别时,她轻轻抚摸沈冰洲的头顶,“洲洲啊,姐姐只有你。”
沈冰洲强按住悲伤,冲她乖巧地微笑,“我知道,我也只有姐姐,快去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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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的迪厅,夜生活刚刚进入喧闹时刻,顾山泽拆开买的香烟,拿出一支叼在嘴上。
音乐声震耳欲聋,一个人拨开摇摆的人群,摔进卡座里,“妈的,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不知道我的桃花债全在夜店吗?”
顾山泽默不作声地从他口袋摸来一把打火机,嚓一下,火花燃起。见他不理会,彭宇熟稔地从他烟盒抽出一根,“顾大公子,您又受什么刺激了?还抽起烟来了?”
顾山泽过惯了精致生活,并不喜欢香烟燃烧后留下的味道,即便出去应酬,也从来不接烟。他沉着脸吸入一口,白色的雾气从鼻口飘出,“让你叫的酒呢?”
彭宇疲惫地摇头,“别喝了,我现在已经犯晕了,等会你喝醉,没人管你,又该被人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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