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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离开后，周鲸也不再蹲着，起身遥遥地旁观她上车落座等一系列动作。

  他似乎站在那里想等着她动车驾离开，可程梨迟迟没有动。

  程梨在车上坐了会儿，见周鲸又进了门，人消失了。

  程梨拉开车前的置物盒，从里面摸出个随身酒壶。

  壶身布满纹，曾经上面的盖子拔出来，里面会有烈酒辛辣呛人的味道扑出来。

  可现在，里面装的是水。

  程梨握着壶身，往喉咙里灌了一口水。

  想起家里那两只猫，拧了下车钥匙打火。

  ***

  天光黯淡下来。

  楼上的灯没开，纱帘半开半遮。

  窗开了一丝缝隙，风吹送进来，白纱柔软轻飘。

  任西安一半脸隐于纱帘后，敛了脸上所有的情绪，黑眸专注地望着窗外天狼星的二号停车场，同时接电话。

  电话那端的任西北因为焦急，声音嘶哑，他叫：&1dquo;小叔。”

  任西安嗯了声。

  任西北在电话那端却停顿了下，因为犹豫：&1dquo;我今天碰到个老同学，听说了点儿事。”

  任西安顺他的话：&1dquo;说。你小子吞吞吐吐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任西北硬着头皮拨出这通电话，真得启齿要说出来，还是很难。

  任西北：&1dquo;&he11ip;&he11ip;”

  任西北动了动唇，一字一字地往外挤：&1dquo;有人在故宫，见到程梨了。每次同学聚会都没见过她，她和陈宜光&he11ip;&he11ip;陈四你也认识的，也是我同学，毕业后就消失了一样。前些天有个同学在延禧宫，在故宫看展的时候看到她了。”

  任西安还是嗯了一声。

  任西北从他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激动，没有恨，也没有爱，没有惊，更没有喜。

  任西安年龄上和任西北只差一岁，辈分上却是他的小叔。

  任西安从小鹤立鸡群，又年少成名且谦逊。

  任西北对他的尊重从来不因年龄差而减少哪怕一分。

  任西北试探：&1dquo;小叔，不用再找了，她就在北京。”

  他说完这句话，却听到了任西安一声讥笑，这笑凉凉的钻进他耳蜗：&1dquo;找，什么时候找过？”

  任西北没有即刻回答。

  他一直以为，任西安职业生涯里第二次被调整出国家队，跟程梨那时的离开脱不了干系。

  任西北最后妥协：&1dquo;算了，小叔，你当我胡说。”

  **

  钥匙拧了几把，都是无用功。

  程梨甩开车门跳下车，打开引擎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