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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

  “没多久。”

  黑色大理石餐桌旁，梅伊用叉子戳着李阿姨最擅长做的炸鸡，只觉自己的味蕾仿佛被激活，告别病时的健康餐，她现还是垃圾食品给人幸福。

  梅子戚的面前放着牛排，以白菇、香草和小番茄点缀，却不见他动盘子里的刀叉，反而所有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单手撑着桌角，凑过来问：“没多久是多久？”

  咬碎酥脆的皮，梅伊假装思考，眼睛转了转，“反正就是玩游戏的时候，玩着玩着感觉自己好了，然后就恢复了呗？”

  梅子戚皱起眉头。

  他神情冷下来的时候，五官的轮廓同梅伊便显得更为相似，只是他的线条比梅伊更为硬朗些。

  妹妹是他所了解的第一例恢复的渐冻症，难道是误诊？

  不可能。

  当初找了那么多权威医院和机构，就连贺医生团队也是他特意从国外请来的，况且梅伊之前的病症状种种都符合病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游戏？”

  他决定从各方面排查一下情况。

  《定制恋人》四个字刚到嘴边，梅伊眨了眨眼睛，又把答案咽了下去，改而道：“嗐，就你平时给我推荐的那些，我什么都玩，攻略类、种地类、冒险解密类，五花八门的，你问这做什么？总不可能是游戏把我治好的吧？”

  梅子戚盯着她手中在转的叉子。

  “伊伊。”

  “嗯？”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不会以为撒谎的时候我看不出来吧？”

  “……”

  梅伊手里的叉子停转，她不著痕迹地抿了抿唇，正想把装傻进行到底，头上却多了道重量，是梅子戚按在她顶的动作。

  “算了，”他说，“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不过下午还是跟我往贺医生那里去一趟，我们仔细检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能不能不去——”梅伊试着跟大哥商量。

  “不行。”

  她用叉子又戳一块炸鸡，小声叭叭：“万一我被当成研究样本……”

  梅子戚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无奈地应：“有我在，谁敢拿你当样本？少玩点游戏，免得到时候腿好了，脑子又坏了。”

  梅伊：“……”

  她恨恨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炸鸡吃掉，端着盘子想往水槽边走，然而刚站起来，右腿小腿便是一麻。

  “怎么了？”

  梅子戚脸上刚冒出的笑意随着她的动作凝固，匆匆起身朝她这边来，条件反射要来扶她，长椅被碰开，与瓷砖地面出尖锐动静。

  梅伊像是被隐形的美杜莎注视，恢复没多久的知觉，从脚掌往上，起初是挟着麻痹感奔腾而上，随后连这股麻痒都跟着消失，仿佛被逐渐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