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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喋血洪山(第4页)

此时西军重甲三千人,前部持步槊,后队提刀斧,呼啸绞杀北府兵。

槊这长兵,器型近于矛;矛长过八尺,皆可称为槊。

槊有马槊、步槊,骑兵夹槊冲锋,手里家伙沉重,生死直看那挟了马的一捅,往往只有勇猛之将才能在鞍背上玩转长槊——

槊,字音从朔,《说文解字》讲,朔者,息也,绝也,止也——大槊临头,叫人心惊胆寒,喘不上气,睁不了眼。槊字字型又从木,只有短柄硬杆的步槊称为槊,八尺的软杆木槊则称为“矟”,而过了丈长的铁槊则称为“銏”。

“矟”与“銏”,二字读音皆为槊,长短轻重却大大不同。猛将膂力过人,持木矟一捅两杀,兵器木柄轻易便会折断;由来是将门虎子,手中常常握持一杆家传宝槊,那宝槊必是好铁打成的“銏”。

槊脱胎于矛,型制又与枪相仿。

槊头两侧是两道凹遭,人称“饮血”,当槊头刺入人体时出血进气,用以减少阻力。枪为了好拔,同样的功能则安排在了枪头的缨子,枪缨称为“血避”。槊的刃,只开在槊头,槊头比枪头既大且沉;枪的刃,不止在枪头,开刃为棱形,两侧、三角俱是锐利,扎上敌身,可以大大增加敌人的创面。槊头大而沉,枪头小而细,使用者杀人伎俩不同,选择侧重便也不相同。

西军两员陷阵的步卒校尉,手中所持便是两杆八尺多的铁槊。

虞丘进舞持吴钩,交手不两合,眼看避过了敌将的槊头,钩刃马上啄进对面的脖颈;那敌将撩转槊尾,倏尔痛击在老虞丘的腹甲,虞丘进倒地难支。檀凭之提刀搀起弟兄,槊头转眼砸向老者的白——凭之单膝拄地,双手持刀,生扛下槊头这一砸,压的喘不上来那口老气。

敌兵如蚁聚,蒯恩的长矛连破重甲,矛尖也已缺刃了。见俩老头命在旦夕,拥盾向那敌将狠狠撞去,生生把那人的胯下大马顶了个趔趄。那人犹未坐稳鞍子,刺斜里长枪杀到,教向弥一枪捅穿了腑脏。

西军另员校尉,眼见折了同袍,拨马便奔向弥杀来。

王仲德拦住血路,狼牙大棒横击马头,那校尉以槊撑地,麻溜翻下鞍来:

两手持槊,左手抬槊尾,右手压低槊头,摆个灵蛇探路的架子,校尉怪叫一声,右手急挑地上土尘,尘土一下子蒙了仲德眼。

王仲德张不开双目,乱舞大棒,缠头裹脑——让了一对招子,终落下风,教敌将一槊扎穿大腿。

生死毫厘之间,斩马大刀架住敌将的长槊,到彦之咬牙较力,手心磨出血泡。敌将忽然撤手,横槊近身,铁杆猛击彦之胸甲,到彦之噗的呕出大口血来……

西军校尉脑后风生,乱战里丁午赶到,半空中飞起金瓜一对,狠狠照敌将级劈下。

闪闪肩膀,轻捷避开双锤,敌将挺槊屈身,控好了丈二的距离,对着丁午高声狞笑道:

“小胖子,步战使钝器,最忌脚下无根。下辈子抡锤,千万别跃起来砸——来啊,你再跳一个试试!”

大怒奋锤,不待金瓜举起,敌将平槊腰击胖子,丁午俯身将将避开。槊头一挂,锤头一格,丁午交叉了金瓜,牢牢锁住长槊。那敌将力比熊虎,微笑着看胖子汗出如浆,摇摇槊杆,竟把杆子夹在肋下,单手持槊。空出一只手掌,抖擞一根小拇指,敌将蔑笑道:

“不算偷袭那下,你也就这三合的本事。小胖子,叫声爷爷听听,哄你爷高兴了,留你个全尸……”

“丁午!”

向弥远见胖子进退失据,正待助拳,又被十数敌兵围上。骑兵那一冲,已把北府的残阵割成碎块;此时甲士推上,刘部死的死残的残,已被打崩打散了。

丁午圆张怪眼,眸子里涨满血丝;回看眼向弥,摇头懊恼一笑。叉着槊杆子,将槊头抵近了肩窝,胖子一把松开双锤——

胖子手一松,敌将的槊头锋利,嗤一声钻进了丁午的锁骨、盂骨之间;撒开金瓜,双锤朝敌将头、胸掷去,那敌将身子一侧,竟又躲去了重击。

敌将刚刚才在得意,怎么也想不到突生变故,急切要从丁午的血肉之躯里扯回槊头——撇动长槊,纹丝不动,丁午两手紧攥槊杆,肩头血涌如注,两片厚唇都已白了!

敌将错愕间,黑马身旁驰来,长刀过处,一刀被斩下级。丁午两膝仆地,肥脸上看不出血色了,双手仍紧攥槊杆不放;刘寄奴咬牙砍断槊杆,虞丘进与檀凭之踉跄扶住了胖子和仲德。

环视沙场,旗倒刀残,刘部只余七十余众。

弟兄凋零,刘寄奴犹在策马冲杀;人力有尽,双刀的章法也渐渐乱了。

那匹铁鳞乌骓奋蹄踢踏,碾死敌兵无数,终是教绊马绳套中了马腿——

铁马绊倒在征尘里,顾不得心疼,刘裕滚鞍欲落,右足给一侧的马镫死死扣住,脚踝被直角压折在马腹底下。那黑马尻子上挨了三两枝乱枪的捅搠,负着痛,仍要护主,艰难跃起身子;刘裕上不得鞍,泥地里拖行了三四步,西军的乱刀随即要砍上他的面门。

“大哥!”

蒯恩的铁矛残着矛锷,只得拥着圆盾朝刘裕勉力冲去。王镇恶、傅弘之皆已身被重创,眼见主将命在瞬息,奈何隔了几丈远,箭壶里也空空荡荡;二人低头躲过乱刀,俯身捡拾地面的乱箭,箭头皆钝了,箭杆也都是破损的,不堪再用。还能喘匀气息的,尚有二臧、元德,三人押着后翼,正在队尾挣命;一回头看不见了刘裕,慌的各执刀兵赶上前来。

紫麒麟快,青龙甲坚,檀道济扫起月牙宝斧,几下杀至刘裕身边。三斧劈退围兵,斧尖挑断金镫,翻身下马,扶腋一把搀住刘裕。

众将齐聚身前,左右团团围定了刘寄奴。刘裕血浸征袍,明光铁甲刻遍了刀痕剑迹,咬着牙,说不出一个疼字。蒯恩见他右脚耷拉着,跪地就要脱了刘裕脚上马靴;檀道济忙拦住了,拔出刘寄奴腰间驹影短刀,使尖刀小心豁开他靴底。

“大哥,脚踝还能动吗?”

刘裕苦笑着摇了摇头,身旁战将艰难厮杀,刀兵相撞,叮当扰耳。

“不妨事,不过是胫骨两半了,一个月便好。”

道济扯碎绿袍前襟,勾住刘裕脚背,使布条固定住脚踝,把断骨拗回了原位。刘寄奴单足起身,轻抚兄弟肩膀;眼间血飞如雨,刀剑如丛,重围六道,有死无生。刘裕提刀狂笑道:

“夏口!夏口!”

“大哥,你看军前麾盖,五十步便是郭铨。厮杀至今,胜负仍未定论;咱兄弟再冲他一场——打蛇头,捋虎须,杀他个日月重开,操他个天翻地覆!”

“道济,杀!”

“杀!”

壮士用命,有必死之心;

刀枪临头,无偷生之意。

俗世洪流里,乱朝不平中,这数十个汉子,有的憋屈了二十年,有的憋屈了五十年。

二十年也罢。

五十年也罢。

生活压的他们恼。

如果夏口城是座困煞英雄的魔宫,这些汉子便是挣断了锁链的狰狞魔主!

任尔天罗地网设渔罟,他只探囊取物缚蛇龙。敌众我寡,刘裕率领残部,再次向西军起冲锋。流血盈胸,呼啸自若;怒吼孤城动,战酣鬼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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