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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张吻痕的照片!
那么优美白皙的脖子,上面的印记虽然不深,看上去却暧昧极了。
顾淮钦忽然想起了那个夜晚。
他整个人都烫得不行,努力不去看那张照片,先对穆星了句:「注意安全,到了告诉我一声。」
穆星了个“嗯嗯点头”的表情。
顾淮钦躺到主卧的床上,被褥上仿佛还能感受到穆星留下来的馨香。
他一直盯着穆星过来的那个表情,等着她回复。越看越觉得乖巧,于是就偷偷收藏了起来。
手机振动了一下。
「我到家了。」
顾淮钦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早点休息」,穆星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石化在原地。
「顾淮钦,那张照片你看到了吗?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顾淮钦感到手足无措,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个问题他一直在逃避,但终究要解决的。
一般来说,我们都认为有些问题,尤其是重要的问题,必须当面沟通。这不但显得真诚,也方便双方互相观察对方的情绪和临场反应。毕竟普通人也不是影帝,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真实的自我。
但顾淮钦和穆星又不太一样。两个人在各自的领域以及生活中都是情绪极其稳定的人,他们都清楚,现在要谈的事,是触及内心且关乎两人当下和未来的大事,这种事,他们恰恰需要冷静与心平气和。
相较于面对面,隔着屏幕,语言文字似乎总显得苍白无力,但穆星却不这么认为。大概是职业的原因,她觉得从文字中,反而更能感受到背后的那些小心翼翼和惊心动魄。
对顾淮钦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用面对面,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斟酌自己的说辞,那些小小的狼狈情绪,不会展现在穆星面前。而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换一种方式,他也能更容易地表达。
所以,他万分感激穆星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与他沟通。
当然,这样做的大前提是,他们是穆星和顾淮钦,他们同时觉得,对方值得信赖。
顾淮钦写道:
「这件事,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我郑重地向你道歉,那天……我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
穆星秒回:「没关系,你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顾淮钦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写道:「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卑劣的人,包括和你结婚也是。就像一个弱者,靠着你的善良,一直在恳求你的同情和怜悯。因为知道你不会推开我。」
穆星:「所以,这是你两次丢下我离开的原因?」
顾淮钦从床头柜里拿出烟盒,敲出一支,正要点燃,却担心会冲散穆星留下的香气,又放了回去。
盘了盘芒狗,他回复:「是。」
穆星:「那你为什么抱我,亲我?别说是喝多了,睡迷糊了,你知道我不会相信。」
顾淮钦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舔了舔嘴巴,然后答道:「你的拥抱对我来说,本就极有吸引力,我从一开始就喜欢和你亲近。」
穆星:「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原因?」
对于这样的步步紧逼,顾淮钦完全无力招架,只能剖开胸膛,把真心亮出来。
「是的,我喜欢你,你让我觉得无比心动,疯狂心动。
我的教养不允许,可我的身体和我的心,都让我做一个自私卑劣的小人。我不敢相信,却也无力抵抗。」
这句话出去,顾淮钦像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闭上了眼睛。
半晌,手机都没有任何动静。
顾淮钦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心慌,他把车钥匙拿出来,一只手盘着芒狗,一只手捏着印章布袋,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选择权在穆星手里,而你,承受得起任何结果,哪怕是……结束这段本不属于你的婚姻。
穆星坐在吊篮里,脑海里想象着顾淮钦写下这段话时的样子,然后对着手机了一句语音。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手机终于传来振动声,顾淮钦呆愣了半天,才鼓足勇气点开,可反复听了很多遍,也没有听出穆星的语气是喜是恼。
没有任何诱导,没有任何提示,普普通通的疑问句。
他突然又有些懊恼,如果是面对面就好了,不至于这样猜来猜去,忐忑不安。
反正已经到这一步了,哪怕是能撤回,有些事说出去也收不回来了。
他在对话框里郑重其事,同时也视死如归地写下:「我希望你也爱上我。」
这也是他在明确自己的心意之后,却不敢第一时间告诉穆星的原因。
他要穆星爱上他,他要他们的婚姻像所有相爱的人一样!
在顾淮钦的意识里,两个人的婚姻只有有了爱情,才是真正意义上完满的婚姻,否则,哪怕有了夫妻之实,也是形婚!
所以,每次穆星提到“不是形婚”这件事,他都避之不谈,这也是为什么他两次半途而废,落荒而逃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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