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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颜注意到江与暮手中的光刃，又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

  &1dquo;你做了什么？”宗颜震惊地问。

  江与暮勾起嘴角，反手抽出身后守卫的短刀，宗颜以为江与暮想要攻击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夺刀，江与暮就着宗颜的力道，把短刀刺入自己的胸口&he11ip;&he11ip;看起来，就像宗颜杀了她一样。

  零零忍不住说：&1dquo;你也太狠了。”

  江与暮回它：&1dquo;反正都要离开。”

  江与暮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在宗颜惊愕的目光中，掰着他的手掌，把短刀一寸寸抽离身体，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然后江与暮转身，艰难地朝云舟走去，她虽然流着眼泪，唇边却挂着释然的笑容。

  云舟挣扎着爬起身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个人跌坐在地上，云舟小心翼翼地把江与暮抱在怀里，万念俱灰。

  那就让整个世界为你陪葬吧，这个肮脏的、扭曲的、虚假的世界。

  云舟的一滴眼泪落下来，周身却再次燃起火焰，炙热的，刺眼的金红色火焰。

  &1dquo;手册上显示出来了。”零零惊喜的声音传来：&1dquo;涅槃之火，焚尽一切不公与有罪之人。”

  江与暮没有力气吐槽这个后知后觉的《纯白梦境相关基础知识手册》，她不用看也知道在场的人是否代表着不公与罪恶。

  云舟把脸埋在江与暮的颈间，因此江与暮能感觉得到他温热的眼泪。她在云舟耳边轻声说：&1dquo;我们回家吧。”

  云舟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泪痕却向她微笑。

  &1dquo;先去二楼一趟，拿东西。”江与暮气若游丝地说。

  江与暮把装着闻莺的透明盒子抱在怀里，云舟抱着她，一步步走回了家。

  在心跳停止前，他们回到了曾一起住过很长时间的家，窗台下面的那排盆栽再也不用枯萎了。江与暮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飞扬的弧线，原本蔫头耷脑的一株株植物挺拔起来，展露出充满生机的绿色，在不久的将来，它们就会开花结果。

  &1dquo;谢谢它们陪你熬过凛冬，谢谢你一路勇敢地走过来。”江与暮说着，又看向静止的漂亮的爱神蝶。

  她对零零说：&1dquo;那个生命体复活的奖励&he11ip;&he11ip;”

  一句话没说完，透明盒子里的闻莺就动了一下，蓝色的翅膀颤动着，挣扎着要醒来。

  江与暮觉得自己没有力气支撑到闻莺完全苏醒了，她问零零：&1dquo;不是可以达成一个愿望吗？我现在就许愿吧。”

  零零犹豫了一下，说：&1dquo;可以，你还是不保留吗？”

  &1dquo;当然不啊。”江与暮看着云舟像个仓皇无措的小孩子一样流眼泪，她自己也止不住泪水，哽咽着对零零说：&1dquo;可以把闻莺变成一个女孩子吗？让他们相互扶持，直到世界降临。”

  &1dquo;——心愿已达成。”

  &1dquo;该走了，与暮。”零零说。

  心脏在一点一点停止跳动，江与暮笑了笑，说：&1dquo;再见，云舟。”

  第三十一章

  公元2989年，地球毁灭，精英级幸存者迁移至独立行星&1dquo;第三天堂”，建立起秩序与世界。

  因为基因的不断筛选进化，大量的异能者涌现。旨在培养全星系最优秀的异能者的军事学院&1dquo;星眸”独立于军部之外，是刚成年的异能者梦寐以求的进阶之地。

  第十年，&1dquo;星眸”的开学典礼上，白耄耋的院长在台上致辞，威严的声音环绕整个礼堂。

  &1dquo;今天，我们迎来了又一群勇敢的孩子，他们有最优秀的基因，最卓越的才能。也许他们曾受到家人的劝阻，背负着家人的埋怨和不解孤身前来；又或者，幸运地得到家人的支持，又不得不和他们含泪道别。我承认，&1squo;星眸’是一个危险而艰难的选择，我们每一个坐在这里的人，都要有勇气为第三天堂献出生命&he11ip;&he11ip;”

  &1dquo;啊&he11ip;&he11ip;”一个身穿制服的少年坐在台下，十七八岁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头挑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他小声对坐在身旁的冷峻少年抱怨：&1dquo;我后悔了行吗，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四年级学长，闲聊了两句，听说四年级的战损率已经过百分之七十了&he11ip;&he11ip;”

  旁边的少年坐的端正而直，神情平静无波，闻言并没有任何触动。

  校长的致辞快结束时，礼堂里的灯光逐渐变暗，全息环绕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段影像。

  &1dquo;是从星眸建立以来，牺牲的所有教职人员和学生&he11ip;&he11ip;”

  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1dquo;那是雷系异能者苏狄！我好崇拜他！”

  &1dquo;翡翠女神洛凌，天哪，她好漂亮，为什么会战死呢呜呜呜&he11ip;&he11ip;”

  &he11ip;&he11ip;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个女孩儿的睡颜上，背景是一片空白的再生舱，她的皮肤白的像雪一样，嘴唇是淡淡的樱花粉色，因为睡颜太过安宁而难以看出年龄。

  &1dquo;江海柔！她说不定是星眸历史上最厉害的异能者&he11ip;&he11ip;”

  &1dquo;我家人让我以她为目标，这可学不来，她是多维属性异能者，是天生的战斗武器。”

  &1dquo;脑损伤的状态无法恢复，七年的时间再生舱只是保住了她的命而已&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