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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哥。”诡滞期待的希望鬼帝可以夸他。

  “你吹牛的时候别带上我。”

  “……”行叭。

  *

  鬼帝之后便昏昏欲睡，满故留想提暮昔竹祖父的事，也只能作罢。

  他们刚来鬼界，先解决一件是一件，何况诡滞兄弟俩久未见面，应该是要谈谈的。

  满故留等人被带到院落休息，拂月告别他俩进了院里。

  只剩下二人相处，满故留思索片刻，对暮昔竹道，“阿暮，祖父的事情，我们缓两天再提。”

  暮昔竹点点头，给他揉手，“我知道啊六六，不急的。”

  一直希望再见见祖父，临了许是快要实现，他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怯意，所以再缓缓也好。

  长途跋涉并没有使暮昔竹感到太疲惫，他突然想到教学大会，以及那些在各重天的弟子，该不会要一直在仙界待着吧。

  “师尊，仙界那些参赛的弟子怎么办啊？”

  满故留“噢”了一声，似乎才想起来怎么处理他们，“一直在仙界待着也不合适，找个机会让他们回去。”

  虽然仙界也不是养不起，但是总觉得戳穿了教学大会的真实目的后，那些弟子的学习激情都减退消失，听没胡子说已经有好几个弟子迟到早课，据说是因为受到打击太重。

  暮昔竹附和的点点头，转而说道，“师尊，之前不是说教学大会有三关吗？除了归梦堰剩下两关是什么呀。”

  “任虚门和恍一如实。”满故留说完顿了顿，“第二关被你见识过，英招用了点小手段，所以那次害得你卷进里面。”

  暮昔竹之前都不知道进入任虚门还有这层关系，此刻听满故留说起，想了想问道，“英招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想试探我们的真实实力是否够资格吗？”

  话是这么说，其实暮昔竹的想法是，英招可能现满故留在帮助他，所以才会在七重天突然来那么一出，来了解他的真实实力。

  “不是。”

  满故留否定的很果断，看着暮昔竹好奇的神色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具有讲故事的能力，美化不了曾经。

  “阿暮，你还记不记得一重天的时候，我们俩见面。”

  暮昔竹肯定的点点头，这么重要的画面，他哪会轻易的忘掉。

  满故留轻笑一声，似是回忆般的叹道，“当时，你说花草照料的很好，问我是哪位仙人布置的。”

  暮昔竹顿时反应过来，接着他的话道，“你说的那个‘不讨人喜欢的东西’就是指英招？”

  满故留点点头，趁着这机会干脆把英招和他的过去告诉给暮昔竹，免得以后麻烦，何况坦诚相待，也是伴侣之间应该做到的事。

  “难怪。”暮昔竹喃喃道。

  难怪他变成原型的时候，英招有那么几下看他的目光很凶狠，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暮昔竹当时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满故留见他这幅模样，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正准备抽回时，被暮昔竹一把捏住，攥在手里和他对视，声音有些哑，眼神复杂而心疼。

  “六六，你当时害怕吗？”

  他怔在原地，几乎瞬间明白暮昔竹的意思，破大荒而出，斩凶兽入魔，误杀死友妻，桩桩件件，你当时害怕吗？

  怕吗？满故留在心里又问了一遍，然后现他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阿暮，我好像已经忘记了，久远到我的记忆已经模糊。”

  仙界自他建立，起初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处地方，后来天道介入，分为五界，他成为除鬼界之外，天道唯一无法控制的掌权者。

  那些在他尚未获得人性时生的事，似乎都忘得一干二净，或者说好像都被有意削弱。

  暮昔竹第一次在满故留脸上看到迷茫的神色，当即没有再询问的心情，他伸手去抱满故留，抱的很紧，让他也让自己安心。

  气氛静谧美好，暮昔竹脑子飞运转，回想起初的话题，“六六，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妥善的把那些弟子送回各界。”

  “什么？”靠在他肩上的满故留，声音掩的很轻。

  “恍一如实可以用上，排名前二的人留在仙界。”

  闻言，满故留不由笑出了声，光是前二两个字，那些弟子就能明白过来意思，这比赛确实体面，符合阿暮顾全大局的性子，细想又有些心酸。

  “这些年，你果然学的很快，将那些手段运用自如。”

  “真的吗？其实我觉得还可以再学学，有很多东西我都没学会。”

  满故留从他肩上爬起来，捏捏小徒弟的脸，“好了好了，回仙界再说这些，现在先休息吧。”

  暮昔竹点点头，扫视一圈房间，又看看身旁的满故留，立马露出非常乖巧的样子。

  “师尊，鬼界阴冷，徒弟向来体质异于常人，身体比一般人都要暖和。”

  满故留没吭声，站在原地笑盈盈的看着他胡说八道，颇有一副鼓励他继续说的模样。

  暮昔竹说着说着表情逐渐理直气壮，笑弯了桃花眼，语气讨好，“我就是想问问师尊，需要人帮忙暖被窝吗？”

  没见过这么主动往狼怀里钻的羊。

  满故留笑着摇摇头，背身脱下最外层的衣袍，感受到身后那人的目光注视，笑意完全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