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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武功尽失（第1页）

燕破岳被拖到内间，扔在大床上。门外6续走进几个弟子，苏灵儿也在其中。只不过与其他弟子的羞怯微笑不同，她的神色十分紧张，脸色也有些白。

一名弟子已开始宽衣解带，另一名弟子上前来摸向燕破岳腰带。燕破岳出生入死多少次，可哪曾见过这个架势？不由得惊怒非凡，别过脸去，怒喝道：“停手！”

众弟子都是一怔，苏灵儿脸色涨得更红。燕破岳知道荀千雪还在外间，张口便骂：“荀千雪，你这老妖婆！老不正经的臭婊子……”

众弟子吓得魂飞魄散，也不解衣了，全都胆战心惊转头看着门外。

荀千雪阴阴的声音传来：“你敢骂我？”

燕破岳也火了：“老子骂的就是你！老妖婆！逼良为娼，难道白莲教的弟子都喜欢倒贴？见不得旁人情投意合，非要倒插一脚？”

未料荀千雪沉默片刻，忽的笑道：“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骂我。连燕鸿鸣那老小子，都要尊我一声教主。你这乳臭未干的童子鸡，居然敢骂我？不错、不错！”

燕破岳性子本就倔强，及至此刻，就算是死，也不愿意被几个女人侮辱。他索性骂得酣畅够本：“乳臭未干的童子鸡，也好过老妖婆装嫩扮俏！”

只听外间“啪”一声脆响，不知什么被摔破在地。荀千雪的声音彻底冷下来：“燕破岳，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么你马上与我弟子玉成好事，今后都不准见凌寒。要么我即刻杀了你，你去阴间装情圣罢！”

燕破岳听她又提到凌寒，暮然间福至心灵，失声道：“寒儿……你是寒儿的母亲？！”

可话一出口，自己又觉得匪夷所思，她若是寒儿的母亲，自己与寒儿情投意合，她为何要从中阻拦？

未料外间“啪啪啪”三声，又不知荀千雪摔了什么，然后是她颤抖愤怒的声音：“放屁！本教主……哪来那么大的女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好！来人，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做个废人！我看他还怎么风流倜傥！看他还怎么义薄云天自以为是！”

燕破岳心尖一颤，便见一弟子拔了剑，走到自己身旁。他暗自提气，想要真气逆行冲破穴道。然而那封在他要穴的真气，竟似大山般难以撼动。

转念之间，忽听苏灵儿颤声道：“师父她……”

她的话没说完。

因为那弟子的剑已“刷刷刷”数声精准的划下，燕破岳只觉得手腕、脚踝一阵刺痛，心头一沉，逆行的真气陡然翻涌如海，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冷，全身冷。

燕破岳睁开眼，只见憧憧黑夜，天色阴沉没有半点星光，群山于夜色里仿若暗兽蛰伏，寂静无声。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颠簸着往山下冲。垂眸一看，是两个身量纤细的女子，身着黑衣，脚法极快。

“教主说丢在断背山脚下，已出了山门，就扔在这里吧。”其中一人道。

两人手一松，燕破岳砰然落地，身子和脸都撞在崎岖的地面上，隐隐生疼。

那两人瞬间走远了。燕破岳只觉得双手双脚奇痛无比，隐隐可见干涸的血迹。他暗自提气，却觉双手依然软若无骨，凝不起半点气力，不由得心下黯然。

那妖妇竟真的废了他的手脚筋。从此，他就是废人了？

他只觉得心头一片麻木酸涩。

他勉强以手撑地，想要支撑站起来，未料手脚一软，重新摔倒在地，半点也不能挪动。

那妖妇果然歹毒。燕破岳想，只消个几日，他便会饿死在这荒芜的山脚下。罢了，死则死矣，也好过以色侍奉那帮妖女，苟活于世。

他对生死从来豁达，思及凌寒已经脱险，心头一宽，眼前一黑，终是体力不支，又晕了过去。

燕破岳再醒来时，浑身却是暖洋洋的。睁眼便见摇曳的烛火，一个苗条的身影背对自己坐在炉火旁扇风，满屋都是苦涩的药香。

“水……”他喉中干涩不已。

“你醒了！”那人惊喜回头，满脸炉灰，却依稀辨出是苏灵儿。

燕破岳心神一敛，举目环顾四周，只见这是一间普通农舍，而周围并无其他人的气息。心念一动，问道：“你……救了我？”

苏灵儿咬咬下唇不语，转身将药罐端到桌上，小心翼翼倒出一碗，吹了又吹，这才送到他唇边：“先喝药。”

原来那日燕破岳被教众丢到断背山下，苏灵儿一路尾随。她原本是想给他补上几刀，亲手杀了他为师姐报仇。未料远远看着他挣扎起身又摔倒、挣扎又摔倒，竟神差鬼使的将他救了回来。

她不敢回断背山，便一路背着他，于山下数里外的集镇找了农舍住下。好在断背山时常有人来挑衅而后被打残废，所以山脚下亦不乏名医，她找人替燕破岳接了手脚筋。再过月余，便能行动自如。只是全身武艺，能施展开的只怕不到半成了。

燕破岳听她脸色通红、言语麻利的说明缘由，又意外又感动，颤抖着手朝她抱拳道：“多谢姑娘！破岳无以为报！”

苏灵儿听他说得真诚，心头竟升起喜悦。但她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道：“我可不是救你。我是等你好了再杀你。”

燕破岳吃了药，苏灵儿又给他喂了些野菜粥，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如此在集镇上住了十余日，燕破岳恢复得比预计的要快，已能勉强行路，只是一身武艺，几乎是废了。

这日夜间，燕破岳问苏灵儿：“你不用回断背山吗？”

苏灵儿笑道：“我经常自己溜下山玩，师父不管我的。”

燕破岳转过头去，朗声道：“姑娘救命之恩，破岳牢记在心。今后若有破岳能帮手的，姑娘尽管说。只是破岳还有要事在身，明日一早，便与姑娘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