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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是。”他接下。懒懒斜一眼，“那你今晚一定小心了。”

  “嘁。”

  杜窈轻哼一声。

  面上扭过头不再看他，心里却砰砰地擂起鼓，愈来愈响。

  嘴角不自觉地悄悄翘起——

  她才不用小心。

  她是自愿来的。

  一只小猫，心甘情愿要去勾他这只北极的狐狸。

  -

  往往做比想难。

  程京闻把房门在身后阖上，一声细微的锁响。杜窈立即攥紧了袖口。

  毛衣边儿被她扯得浮毛。

  雪地靴里的绒也被翻来覆去的折腾。杜窈换拖鞋的时候，袜上几簇白色羊毛。

  “有水吗？”她胡乱问。

  “冰箱里的矿泉水，”程京闻把黑色的大衣挂在门后，“客厅有玻璃杯。”

  杜窈咕嘟下去两杯。

  很凉，至少缓解一时紧张的情绪。她咬住杯口，余光悄悄四下张望。

  是一间套房。

  里间大概是单床的卧室与洗手间，外面侧对玄关，两排沙的客厅——

  程京闻不会又让她睡沙吧。

  杜窈一噘嘴。

  在亚麻布套的沙座上颠了两下，丝儿轻晃。眼神也飘。

  “我晚上睡哪？”

  程京闻松衬衫扣子的手一顿，略加思索。刚做一个口型，“沙……”

  “不睡沙！”

  她立刻鼓着脸颊打断。

  程京闻便好笑地扬起眉，眼一眯。声音低下去，“那想睡哪？”

  “……睡床。”

  她眼睛盯着桌边的沙腿儿，小声哼哼。又觉得这话歧义深重，补一句。

  “你睡沙。”

  程京闻缄默良久。

  “你再说一遍？”

  杜窈真的开口，“你睡沙，我睡床。”

  “这是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