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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林陽到底沒同意，他可不想吃完飯再折回來取車。

「我們還是開我們自己的車吧。」林陽說，「毅哥你告訴我地址，不行我跟在你車後面也可以。」

聽了這話後，周毅似乎是還想再說點什麼，與他一起的那個姑娘卻幫著開口。

「周毅你別囉嗦了。」她抬手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說：「都這個點了，你待會還麻煩人家在過來一趟？」

一個兩個都這樣，周毅沒轍了，就說：「那行，你跟著我走啊。」

林陽笑著點了點頭。

周毅轉身過去時看了眼林陽的麵包車，小聲嘀咕了句：「開這種破車...」

這話一字不落的被離他離得近的林森聽了去。

去吃飯的途中。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格，跟他計較什麼...」

「哥，你剛剛乾嘛答應和他吃飯啊？」林森自尊心強，一想到剛剛周毅鄙夷的語氣，他就難受。「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林森越想越氣，不管不顧道：「你送我回學校吧。」

「嘖，你這小子...」林陽沒聽他的，小麵包車仍是不疾不徐的跟在奧迪車後面走。

「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們總該為媽考慮考慮。」林陽平靜道，

「考慮什麼？」林陽不屑極了，說：「媽她自己都不想和周家那群人來往...」

「你啊...小孩子脾氣。」林陽笑著搖了搖頭，說：「周家是媽的娘家，我們那些個舅舅都是她的親兄弟，誰說她不想和他們來往的？」

「媽她那是實在沒辦法。」林陽說。

再親的兄弟姐妹大了之後都難免變成「親戚」。

既然是親戚，那就躲不過「遠近親疏」這四個字。

周家五個子女中唯獨周順珍沒文化沒學歷沒工作，嫁個老公也和她一樣的階級。

所以周順珍這個妹妹難免就會被哥哥們輕視。

可即便是這樣林陽知道，周順珍心裡還是希望和哥哥們親近的，不然她也不會一到初二雷打不動的堅持帶著全家回去老宅和娘家人團圓。

林陽年紀長林森和林果六歲，林森林果記不住的事他都能記得住。

記得從前林媽媽帶他們兄妹三人回周家時，大傢伙聚在一起，周家的男人們都是不說話的，他們負責悶頭抽菸或是聚在一起打牌。

話都是幾個舅媽再說。

她們熱絡的拉著家常，嘰嘰喳喳十分熱鬧，虛情假意也好，真情實感也罷，總之她們給這個大家族製造出一種兄友弟恭，父慈媳孝的場景。

周老爺子對此樂見其成。

只是每每這種場景都是不見周順珍身影的。

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周順珍總是一個人在忙，洗眾人吃過的碗筷、掃地、準備下一頓飯菜。

周順珍甘之如飴的操勞了這麼多年，歸根結底就為了那句土到已經被人說爛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