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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岌岌21（第2页）

或许是黑夜酒醉后的事情太过尴尬，他们谁都没有先开口，等侯涅生的头不再滴水后，黑夜才道：“大影帝，别以为你装了回柳下惠，事情就翻篇了，我还没原谅你不回我信息这件事呢。”&1t;p>

“那你想怎么样？”侯涅生笑着问，“又或者你想知道些什么？”&1t;p>

侯涅生稍稍回头，似乎知道黑夜在想些什么，眼底的笑意无比鲜明，“买那么多酒，你不会是想趁机把我灌醉了，然后方便套话吧。”&1t;p>

黑夜吹头的手一抖，“？！”&1t;p>

他一开始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可惜自己越想越生气，没等侯涅生来就自己先玩脱了。&1t;p>

见到黑夜那副表情，侯涅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抬手贴在黑夜的脸颊上轻轻蹭了几下，“别再喝酒了，你喝醉的样子不好看，再者，万一再吐我.......嘶......”&1t;p>

话没说完他被黑夜用力扯了下头，“吹头呢，大影帝，你别乱动。”黑夜松开侯涅生的头，又强行将他的脸转回去，语气恨不得他将刚刚的事情全部忘记。&1t;p>

“好......”侯涅生说。&1t;p>

不用看侯涅生的脸，光听声音，黑夜都知道他笑得一定很开心。&1t;p>

片刻后，他又道：“想问什么就问吧。”&1t;p>

“大影帝，你以前是什么样的？”黑夜捞起侯涅生一大撮头，用吹风机对着梢反复吹弄。&1t;p>

这人的一切都太过完美了，撇去金钱俗物与外在皮囊不谈，异能也强横无比，几十年过去容颜不改，甚至连头丝都定格在一个长度。&1t;p>

这样一个人，无人会不好奇他的过去。&1t;p>

黑夜也不例外，他好奇侯涅生曾经历过怎么样辉煌，又遭受了什么样的坎坷，最后再提起过往时只愿用苦长二字来概括。&1t;p>

甚至为此喜欢上了吃糖，只希望入口之物不再苦痛。&1t;p>

“不怎样，挺糟糕的。”侯涅生语调随性，但明显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不值当再提，我觉得......”&1t;p>

“我想知道你口中所谓苦长的往昔，更想知道糟糕能糟糕到什么地步。”黑夜打断侯涅生的话，他吹头的动作不停，说话的语气也变成命令式，容不得拒绝，“这是对你不回消息的惩罚，大影帝，你不准编故事来随意忽悠我。”&1t;p>

“现在，告诉我。”&1t;p>

侯涅生沉默下来，黑夜也没有再开口催促，整个卧室里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微热的风吹在侯涅生的丝上，也吹在黑夜的指尖。&1t;p>

指尖感受到的温度越来越暖，但黑夜的内心却逐渐陷入冰点，冷得越可怕，当他眸中浮现第一抹血色时，侯涅生终于开口了。&1t;p>

“不骗你。”他说，“我以前跟大部分人都一样，年少轻狂，凌云壮志，高傲得很，自以为是，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1t;p>

“那时候我身边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都在朝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前进，虽说过程无比艰难，要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可能今天还在一起说话的人，第二天便尸骨无存了。”&1t;p>

“但不可否认，那段青年时光是我漫长人生里最恣意，最快乐的时光，后来......”&1t;p>

侯涅生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那段过往，他轻笑一声，再开口却多了几分无奈，“后来啊，我们的目标实现了，但作为代价，在目标达成后的极短时间里，我所有的朋友，包括仅剩的、可以称为家人的弟弟都先后离我而去。”&1t;p>

“短短几载，就只剩我一人了。”&1t;p>

黑夜手上的动作一僵，想到侯涅生那对生死了无所谓的态度，隐隐猜到了接下来的展。&1t;p>

而不知为何，在侯涅生说起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时，他的心口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把无形的匕抵在心脏处，缓缓刺入。&1t;p>

黑夜咬了下唇，将这莫名的痛楚忍下，继续听侯涅生说话。&1t;p>

“从那以后，我再无人可把酒言欢，策马驰骋，更无人值我交予后背，生死相随。我不曾体会过风月，仅剩友情与亲情也全部消失不见。”&1t;p>

“而当我知道所谓的尽在掌握只是谎言与骗局时，我累了，也倦了，那个百废俱兴又太平将至的世界于我而言毫无意义，人间不属于我，也再不需要我，死亡和地狱才是我的归所。”&1t;p>

“在那里，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他们一直都在等我。”&1t;p>

黑夜将吹风机开到最大，猛烈的热风瞬间盖住他痛苦的呼吸声，不同于先前匕抵在心口的疼痛，现在匕变成一只巨大的手，死死掐住他的心脏，压抑，沉闷，几近濒死。&1t;p>

他抿了抿嘴，声音也透出一丝痛楚，“大影帝，你......自杀过，对吗？”&1t;p>

黑夜的声音很轻，在吹风机功率最大的噪声下被完全改过，但侯涅生依旧听见了，他“嗯”一声，又道：“而且不止一次，我的愈合能力你见过，想死掉实在太难了，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研究怎么搞死自己。”&1t;p>

确实很糟糕，搞糟到让人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1t;p>

头彻底吹好了，黑夜将吹风机关掉又丢在一侧，彻底支撑不住跪坐在了侯涅生身后，手指插在他丝间缓缓滑下。&1t;p>

大手攥住心脏的力道越来越大，这股莫名的痛楚要把黑夜压垮了，以至于手在丝间滑落的动作都无比虚弱，直至整个彻底滑落都没有碰到侯涅生的身体分毫。&1t;p>

这动作又像他在不忍触碰，怕面前的一切只是假的，碰到了，也便碎掉了。&1t;p>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不继续了？”黑夜哑声问。&1t;p>

话音落下，他心口的疼痛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种如深渊般压抑的情绪，更知不为何，明明侯涅生就在身前，他却迫切希望见到这人的脸。&1t;p>

黑夜起身下床，几乎走到侯涅生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的脸，似乎在匆忙确认什么。&1t;p>